“铃铃铃。。。。”
铃声响了,校园顿时沸腾,人们在嘈杂声中冲出教室,在操场上分为两拨:住宿和外宿。住宿的往校区另一边走。而外宿的则朝校门口走。
“那么我走了。”李少风回过头对着后面的伙伴笑着。
刘德新满脸正经的把手搭在李少风肩膀上,突然一用力把毫无防备的李少风揽进怀里,另一只手缓缓托起少风那纤细的下巴,眼睛半启,迷离眼神透着妖艳的妩媚挑逗着少风的每条神经。
“不要走啊,我们今晚可以同床的啊、”
语气温柔而充满着威严,让人既不舍又拒绝不能拒绝。
嘴唇微动,仿佛在渴求着滋润。渐渐往李少风紧闭的双唇靠近,
“好恶心。”
路过的人看见这情景都脸红心跳转移视线当做他们不存在,加速走过去,只有个女生实在看不过眼了,撂下这三个字的评价。
李少风在恍惚中被惊醒,连忙挣出德新的怀里,后退3步。双手交叉护住前面,做出前面的人一有所动作就与之搏斗的姿态。
“你这家伙,你。。。你想干什么?”
刘德新见好事被破坏,狠狠的盯着女生远去的背影。
“恶心不恶心关你什么事,学校只规定男女学生不能交往过密,又没规定男人与男人的过往不能怎样,这么长舌,小心嫁不出去啊。”
女生侧脸回过头,长长的刘海往下垂下。遮住了本来就微弱的灯光,使她脸大部分陷入黑暗中。只能看见她那冷笑着的嘴。此情此景,让人想起恐怖电影里冤死的女鬼。
“你说什么?”
这句话仿佛是直接在刘德新耳朵旁说的,距离那么远,却那么清晰。压迫感和恐惧感使他身体僵硬。
女生大概目的已达到,嘴角轻蔑往上一挑,转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许久,刘德新都无法动弹。任由身边的人擦肩而过,他就如雕塑般矗立。
“喂,你没事吧。迷上她了?”
李少风拍了他后背一下。他一个激灵,感觉浑身发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嗯,好冷。”
“不会吧,看你的样子,我都觉得热了。”
听见少风的话,刘德新才发现自己校服已经湿透, 满脸汗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你迷上她也不用出这么多汗啊?虽然现在7月了。”
“怎么会呢?我心里只有你。”刘德新的话虽带着玩笑的语气,他却拾不回刚才作弄少风时的心情。想做出笑的表情,却只是嘴角僵硬的往上提提而已。
“今晚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彻夜长谈,但见你脸色不太好,还是算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有话明天晚上的班聚会再说、”
李少风骑上自行车一路奔驰,因为已经很晚,路上行人车辆很少。昏黄的路灯无力的照出一个个光圈,光圈外则是一片黑暗。少风仿佛无垠大海中的孤舟在孤单中行驶,寻找着遥远的土地,在穿过无数光圈和黑暗后,少风终于停下,熟练的靠好自行车,拿出钥匙来到门前,长长叹了口气。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我进去了就没意义了哦。”
“呵呵,还是你比较理解我。”
从一棵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在操场上说德新和少风恶心的那个女生。她微笑着走到少风前面,把头伏在少风胸膛上,食指在少风胸前薄薄的校服上轻轻画着圈。头微微向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少风。
“我刚才可是拯救了你的初吻哦,你用什么报答我呢。”
“嗯,那就照旧吧。”
少风解开了校服第一颗纽扣,把衣领张开到两边,露出少年突出的锁骨和坚实的胸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女生开始慢慢把头往上移,眼睛渐渐闭上,两片湿润泛着光亮的嘴唇微微颤抖。向着少风的嘴唇靠近。
“你干什么?”
少风两只手按住女生的肩膀,阻止了嘴唇的继续靠近。女生随即张开了眼,眼神里充满了无辜。
“我只是想帮你麻醉一下而已。”
“不用了,直接来吧。”
少风向右侧着脸,尽量把左边的露在外面的脖子伸长。
女生很失望,失望眼前这个男人不解风情的阻止了她很久才下定决心做的动作。很快这种失望化为怒气。鼓胀着脸颊,眼睛圆睁,盯着少风。当然侧着脸的少风是看不见少女的表情的,自然不知道少女在生气,更不知道少女生气的原因。
“怎么了?快点啊,明天还有最后的考试呢。”
少女暗暗阴笑了一下,头移到少风脖子前面,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而上下两颚牙齿左右的四个虎牙都在伸长,直到伸长到普通牙齿两倍长才停止。
往少风脖子轻轻吹了一口气,贴近,然后四颗虎牙缓缓夹住少风突出的颈动脉,眼球突然变成了红色。在昏暗的夜里,发出红亮的光芒。
“咯吱。”
“啊。。。”
少风双目紧闭,用力咬着牙关,脸也皱在一起,青筋清晰突出在太阳穴附近,下垂的双手握着拳,紧紧的。而少女则在享受,享受她的晚餐,嘴角与少风脖子的肌肤接触处隐隐流出红色液体。
这样大概过来3分钟吧。两个人终于分开。少风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擦着脖子上残留的红色液体。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怎么了?”
“今天的好痛,比以往的痛.”
少女得意地笑了起来
“呵呵,谁叫你刚才。。。。。”
少女意识到什么,收住笑容,低下了头。双手的食指在胸前互相缠绕打转,嘴里在呢喃着什么。太小声,少风不由得把侧耳凑近过去。,
“我刚才?我刚才干了什么?”
少风满脸疑惑望着少女因为低下头问正当着他的发顶。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才生气的,笨蛋。”
少女低声埋怨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
少风不由得再凑近一步,以听清少女的话。
“笨蛋。”
少女猛地抬头,大概是真的生气了,想骂少风的吧,只是意想不到,少风已经凑的那么近了,以至于她抬起头后,两人的鼻子碰着了,感觉痒痒的。
少风连忙退后几步。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两边脸颊鼓起。圆睁双目,
“笨蛋。”
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扭过头向着少风,无奈的说。
“这个时候,男人不是应该留住女人的吗?”
少风哂笑着摸摸头发
“哦,那你就别走那么快吧。”
“好啊。”
少女快速转过身,一蹦一跳的跑回原来站的地方。
“还有什么事,说吧。”
“你不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嗯?”
少女张开手臂,原地转起圈来,转了一圈,看见少风迷茫的看着她,再转了一圈,看见少风依然迷茫,有转了一圈,看见少风的表情更加迷茫。。。。。。于是不停转着圈。
“停.”
少女终于停止了转圈,满心期待着少风的回答。
“你转得太快,我头有点晕。”少风手捏了捏眼窝之间的鼻梁。摇摇头。
少女彻底失望了。嘴厥起老高,
“对了,你这身校服是怎么得到的。你不是学生吧,”
少女如释重负,顽皮的吐吐舌头,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
“本来想告诉你的,算了,留到以后给你做惊喜吧,谁叫你那么笨啊。就这样,我走了。”
少女说完就转身向着街道远处的黑暗走去,少风望着远去的背影,笑了笑,打开门,推着车进去。少女回过头,看着已经没了少风身影的街道,忧伤的叹一口气,然后孤零零的走进仿佛无尽头的黑暗中。
李少风打开自己家的门,衣服不脱,鞋子还穿着,往床上一躺,就昏睡了过去,毕竟考了一天的试,自修了一晚上,还失了许多血,他真的很累了。
李少风睁开眼,他疲累到了极点的身体这个时候也没了酸痛。浑身血管仿佛被打通一般。充满了活力。周围一片白茫茫,没有墙壁,没有家具,没有世界应有的一切,除了空虚的白。
他身子一挺,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白,笑了、仿佛远游的旅人回到久违的家时的笑容。
“我回来了。”
“我知道、我也在等你哦。”
一双稚嫩的小手从背后伸出搭着少风肩膀抱住了他。少风感觉背上多了一份重量,没有厌恶,因为他很喜欢这个重量压在背上的感觉。
“你不是应该说‘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
“不行哦,风不能说这样的话哦。”
少风感觉背后的人这时把头也靠在自己肩膀上了,他也把脸侧着靠在她的头发上,很润滑,发出的阵阵清香渗入少风的心脾,他已全然陶醉其中。
“今天考试考砸了?”
“嗯。”
“需要我告诉你的分数是多少吗?”
“就然我期待一下吧。”
“有未来可以期待真好啊。”
一颗水滴滴在少风手背上,少风知道是她的泪水。
“真过分啊,风,一个人长大了,现在我几乎都抱不住你了。”
“是啊。”
两人沉默了许久。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到少风手背上,少风鼻子在发酸,液体充满了眼眶。
“那就让我帮你吧。”
少风两手往后一揽,把她的两腿揽到前面分别托起。
“好了,要长高了,喔喔喔。。。。”
“你想干什么,等等。。。。”
她挣扎着,奈何力量差太多了,只能任由少风摆布。
少风腿用力蹬起,跃起,落下,再跃起,又落下,重复着,嘴里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狂笑乱叫。她渐渐放弃了反抗,这时也跟少风一起欢笑矿井,两人似乎要把平时的积攒的不如意,孤单寂寞都发泄出来。不停跳,不停笑,不停叫。
终于少风落下时脚没站位,身体一斜,猛地睁开眼,房子依然,书桌上的书依然杂乱,四壁依然惨白,被子依然叠好方正地放在床尾。身体依然酸痛,改变的只有落到少风耳朵旁一颗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