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流如鲫,马路车辆穿梭不息,虽是小城市,却不乏繁华,
黄柳烟在街边每个商铺门前向里面张望,好像个许久没出街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小孩子,大惊小怪的欢叫着,但每次想进去一探究竟时都被少风拖住,然后再去下一家。
而凌玲白则意料之中的懦弱的紧跟在少风背后,手还拉着少风的衣服下端,本来是想抓手臂的,但少风觉得会让人误会,但又不忍心看见凌玲白害怕得发抖的样子,所以就想了这个折中方案。
少风有点后悔自己愚蠢的决定,还说什么要给他们惩罚,让他们搬要买回去的碗碟,结果倒像是给他们的奖励,给自己的惩罚,感觉像是带两个孩子出门,一个字,累。
“我说,你们是第一次出街吗?怎么这个样子啊?”
少风终于忍不住,用半呵责的语气说了句,希望她们有所收敛。
“你怎么知道的。我是第一次哦。”
“别贫嘴。你当我白痴啊。”
“真的啊,真的。哇,好有趣……”
黄柳烟对于少风的不信任完全不放在心上,迈步向前面的精品店走去,被少风抓住后衣领,一提,一转,帮她转回正确的行进方向。
“别乱走,你还要搬东西回去。”
“嗯……”
黄柳烟嘟起嘴,很不服气,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们,我还在和周公下棋呢。”
少风没有理会黄柳烟,只是擦身而过,继续向前走。
黄柳烟无言反驳,只得转头留恋一下这家店,诀别式的离开。
“我们真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多人的街上啊。”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啊,那你们以前就没上过街?真好笑。”
少风冷笑着。突然感觉凌玲白脚步停下了,衣服被向后拉长,回过头,凌玲白神色庄重,虽然怯弱,但却充满坚定。
“咦?”
“是真的。”
“我不信、”
少风觉得她在演戏,虽然感觉凌玲白不是爱撒谎的人,但人一旦有了前科,就会被人首先定义为犯人。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街道吗?”
“记得,怎么了?”
“那是……”
“少风,我们的第一次一定要进这家店。”
凌玲白的话被黄柳烟的呼叫打断,少风不耐烦的朝黄柳烟的方向看去。几乎一口鲜血喷出。
黄柳烟指着一家店,点的大招牌上写着的大字是“超爽成人用品店”。
“少风,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黄柳烟乞求着,只是没留意周围的人都好奇的望向她乞求着的对象-少风。
“少风,少风。就嘛。就嘛。”
黄柳烟仍然不依不饶的乞求着。
“咳咳嗯,年轻人,既然女方那么要求了,就进去看看吧。女人要的只是安全而已。”
一个拄着手杖老伯拍拍少风肩膀,微笑着对少风津津相劝。
少风木讷的转头看着身边的老伯,老伯微笑的点点头,应该是表示理解。
少风一把抓住身后凌玲白的手,极速向前方跑去,擦过黄柳烟时,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指着店的手,把他们两个直接拖走,黄柳烟还在留恋那家用品店,
“都是大人了,为什么不然进啊。”
“这个年轻人有我当年的风采,一拖二。”
看着远去的三人,老伯感慨起来。沉浸在自己大概很精彩的年轻回忆中。
就这样,少风拖着两人跑了几条街才力竭停下,少风和凌玲白瘫坐靠在街边长椅上,如果不是傍边还坐着凌玲白,少风真想直接躺尸了,凌玲白脸色也有点发白了,两人交替喘着粗气,好像空气不够两人同时呼吸一样。
黄柳烟脸不红,气不喘。仍然不服气,抱怨的盯着少风、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那家店?”
“我……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要进那家店。”
“人家是大人了嘛。”
“成人和大人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不能进。”
“你骗人。不都是一样的吗?”
黄柳烟更加不服气,嘟长的嘴都可以挂花篮了。,
“的确是不同的,成人是指18岁以上男人,而大人的定义则侧重心理的。”
凌玲白的擦嘴,对于不知如何解释的少风来说真是及时雨啊。
“嘛,就是这个意思。”
“人家早就超过这个岁数了。”
“那你现在几岁?”
“忘记了。”
少风仰天大笑,笑这个女孩说大话太荒唐了。但他想起了什么,笑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思。
“哐当 隆”
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呼吸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少风双手往上一推,手感不错,软软的,富有弹性。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也碰过这东西,
张开眼,手里握住的居然是黄柳烟的胸脯。
少风慌张起来,手一松,情况更糟,黄柳烟身体失去支撑往下压去,少风的脸部完全被埋在**中。
“醒醒,醒醒,柳烟。”
凌玲白的声音呼唤着。
“嗯?”
黄柳烟终于醒来,从已经窒息很久的少风身上离开。
少风也爬了起来。不禁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原来坐着的长椅已经成了碎片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
一辆卡车停在哪儿,车前的外壳凹了进去,车前地面上一大滩鲜血上躺着一个人,嘴里鼻里还往外流出带着泡沫的红色液体,身体在抽搐,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的地面。手脚都被扭曲到人绝对做不到的姿态。
这个人,少风他们见过,是昨晚被弯刀男杀了的长锤男。
少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卡车驾驶室,里面的人也很熟悉,是弯刀男,只是他现在握的不是弯刀,而是方向盘而已。
弯刀男朝少风他们笑了。带着嘲弄,轻蔑,还有威胁。
人开始围了上来,弯刀男两指在太阳穴一挥,转动方向盘,扬长而去。
少风他们久久矗立原地,昨晚的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还悠然在目,想不到这么快,死神再次找到了对一切还不清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