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没用!没用!不管来多少吾都会劈给尔看!吾可是金之精灵未来的帝王,是引领精灵摆脱旧时代的新神!吾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落败!看好了贱种,尔的失败不过是时间...”
“嗯,然后呢?”
“!?”
藏在红莲之雨中,我突然出现在了叶德里斯的面前。
“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咬紧牙关,这一拳,是替我自己而打!”
将魔力附加于拳头上,我狠狠地朝没反应过来的叶德里斯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是为了被你害死的人们而打!”
再度穿过脆弱的地层,叶德里斯向着更深处坠落。
“这一拳,是为了姐姐和弟弟而打!”
我紧追不舍,继续对着叶德里斯的脸疯狂输出。
“这一拳!是为了Iris而打!”
使出浑身力气打出最后一拳,所有的怨气总算找到了正确的释放目标,我巴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就这样把他打穿到地心,但在最后时刻,我咬牙忍住了怒火。
叶德里斯被我打懵了,他身上的凭依效果散去,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回到了地表。
“唔....唔....杀、了...吾...”
他被我打的口齿不清,却还残留着一丝意识。
“杀!了、吾!”
杀。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浮现于脑海,要换成一年以前还在地球的那个我,我是万万不敢产生这种想法的。
别说去菜市场买活鸡或是活鱼拿来杀了吃,我就连拍死蟑螂的时候都会因为那‘嘎嘣’一下的手感感到头皮发麻。
可是现在,‘杀了他’这种想法强烈地占据了我的脑袋。
不...不行,不能只是杀了他那么便宜,我要把所受的苦全部讨回来,全部!
所以我打掉他的牙齿,一根根折断他的手指,听着他沉闷的悲鸣,避开所有致命的要害慢慢地折磨他,撕裂他的左臂,像是扭抹布一样扭断他的筋骨,一脚又一脚地践踏他的肺和胃,控制好不会致死的力道对着喉咙狠狠地挥下重拳...
我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但为什么,为什么我听不见他的尖叫?
叶德里斯怒目圆睁,满头大汗,明明已经被我折磨得不成人形却依旧一语不发,他没有向我求饶,也没有因为疼痛失声大哭,他咬紧牙根,下巴全是血迹,顽强地瞪着那双眼睛,除了愤怒以外似乎还藏有别的我想不出来的情绪。
烦躁,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看我像是看一个小丑,我恨不得立马把他的眼珠子扣出来,我想要他和我一样因为感到绝望而哭泣....
啊,对了....我不是还有那个吗?
“...我不会杀你。我说过,我要把受的苦加倍奉还给你。”
“尔、这!贱种!”
“我所吟唱的诗词浅显易懂,你所怀抱的希望只是「虚空」, 倘若能用清醒的头脑把问题看明,「怜爱之火」并不能清洗罪过。”
“混、账!贱种!贱种!贱种!!!吾的、吾的魂魄、啊....啊啊啊啊!”
叶德里斯身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他的灵魂从天灵盖飘出,我剥离了他的意识与魂魄,让其变成了一具失去灵魂却还保留着基础意识的空壳。
“....对,我不会杀了你,你就保持这个模样一直活下去吧。”
我囚禁了他大部分的魂魄,相信他能听到我说的话,但他不可能对其做出任何反应,就像一棵树,永远、永远、永远,做一个只能干瞪眼的废物。
“大仇已报...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只剩Iris了。”
直到我的魔法成功以前都不可松懈,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可是“死而复生”。
“成功率是多少呢...只能做了...Iris,等着我,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把你重新拉回到这个世界。”
心怀希望和少许的忐忑,我解除了「空洞」,取回了Iris的尸体和心脏,原本是地下拍卖会场的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地,此处的地形因为我们的缠斗变得满目疮痍,断裂的地层和下陷的深渊无不昭显着这一场战斗的可怕。
得到了这股力量的我以后将要何去何从呢...?
飞出深渊,远处的地平线朝阳升起,黎明的曙光照亮大地,外面的世界白雪皑皑,充满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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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来便身负使命,母后告诉我我以后会进入永恒的殿堂。
这是我降生的意义,亦是我一直怀揣的梦想,名为人类的种群第一次迎来圣女的诞生,这对所有人类来说都具有着非凡的意义。
所以我不断地练习,我不光要向永之神们献上舞蹈,还要让神明们明白我们人类并非那么不堪,我们也有自己的信念与力量。
然后在我十四岁的生日上,我坐进了前往圣山的车。
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我决定为这趟旅程写一首赞歌,献给带给这颗星球生命的永之神们。
但我还未能想好歌词的第一句,车内忽然闯入了不速之客。
胆大包天的精灵伪装了我的死亡,他们把我带到阴暗的地下,给我带上枷锁,强迫我为他们献上忠诚。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就连神也不例外。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神不是万能的。
我被剥夺了原本的名字,他们封印了我说话的能力,把我扔到了奴隶贩子的手里,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开始了。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永之神赐予了我能够看见生命灵魂的能力,他们想保护我远离那些危险的灵魂,可此时此刻我的视线中充斥着污秽不堪的魂魄。
他们贪婪地盯着我,我知道,若想活命,只能堕落。
我不愿提起那段不堪的经历,每当深夜来临,我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孤独与耻辱,我试图一死了之,他们却在我身上下了无法自杀的诅咒。
好痛苦....好难受....好想逃....好想死。
就连死亡也不被允许,现实狠狠地鞭打着我。
我意识到希望不会降临,于是我渐渐地学会了如何做一只乖巧的宠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夜的舞台与昨日没什么不同,我的舞蹈本应该献给神明,此时却沦为了媚俗的工具,如此肮脏的我已不再奢求能够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