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没事吧？”
“AY....”我勉强用精灵语说道。“EI HI，NV J U。（没事，你继续。）”
“抱歉，吓得诸位了，主人远道而来、略有疲惫。你们、这里谁是掌事？”
没人敢说话。沉默少许后，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的妻子和女儿拉着他的衣角，一脸担忧的样子。
“....是我...精灵大人深夜光临令小的万分惊恐，不知大人尊姓大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主人的姓名、不是我等人类能知晓的。你们、不必惊慌，我们从南边的、金之国度而来，听闻此处是、城内消息最为灵通之处，因此、我们为消息而来。”
“为了消息...？小人明白了，请问大人是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昨夜、上游，精灵的租界，发生了什么。”
“哦哦....是说那场可怕的灾难吗？昨晚上可把我们吓坏了，又是大火又是风暴，没多久还发生了地震，小的一家都收拾好细软准备逃命了。”
“官方没有、定性吗？”
“官老爷们说是有魔族入侵，但已经被击退了。”
“魔族入侵....现场、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
“尊贵的精灵卫兵们封锁了整个现场，没有一个人能进去。哦对了，我一个在上游看门的卫兵朋友说在火灾发生之前，路比维斯老爷急匆匆地离开了租界。”
“路比、维斯！？”鸢一改常态，忽然惊讶地说道。“你确定、路比维斯，活着从租界出来了？”
“不敢欺瞒大人，昨晚上离开租界的人只有路比维斯老爷，我的朋友绝不会看错...小的多嘴一句，大人是认识路比维斯老爷吗？”
“嗯....**的、主人，不光认识。**，还是经过路比、维斯，才结识了主人、这么好的人。”
“....YA？”路比维斯？我根本不认识货啊。“TI SI SU？（那是谁？） ”
“主人大人、您忘了吗...就是那头恶心的、肥猪，他不光是这个、地区奴隶产业的支柱，更是、这里的伯爵。”
......恶心的肥猪。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奴隶商人们的老板的脸。
那张长满横肉，恶心至极的嘴脸。
原来那个混蛋叫这个名字，最主要的是他还活着！
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当初就是他骗我签下了卖身的协议，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主人、请冷静！**、知道主人、的想法，我们、会找到他。然，不是现在。店家，这、是主人赏赐给你们的，告诉我们，路比维斯，在哪。精灵，有话与他谈。”
鸢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丢在地上，酒馆老板的眼睛先是一直，而后又支支吾吾起来。
“大、大人，您屈尊于此已经是小的福分，哪里敢收您的钱？而且....这酒馆...一直都是路比维斯老爷罩着，看您来势汹汹，万一路比维斯老爷出了事，我、我们大家以后都没有饭吃...”
“大胆！尔等、不要以为**的主人、心善，就蹬鼻子上脸。钱，命，你们自己选！”
“是！是！当然是钱！路比维斯老爷今早回到了位于郊外的别墅，后来再没人看到他出来过！”
“甚、善。主人，请问您还有、要问的吗？”
我想知道回地球的方法——什么的他们肯定不会知道，因为就连永之书内也没有相关的记载。
不过....鸢说过，这里面有不少奴隶贩子的下线，对吧？
“.....DAN UO NV LI FN ZI E，ZHN CU AL。(做过奴隶买卖的，站出来。)”
“主、主人？您是、打算做什么...？”
“DST TO DST，AS TO AS。(善恶终有报。)”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支持您。然，错误的不应该、是他们，而是、环境和制度，以及、存在于、顶上，真正的、罪恶之源。您的复仇，应当、找准对象。望您，三思。”
鸢....你是叫我放过那些罪有应得的罪犯吗？
明明眼前的人群里就混有助纣为虐的垃圾，你却还要替他们说话？
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惨遭虐待而死的奴隶们的脸，一天又一天，一个又一个，寒冷的牢笼锁住的不只是骨瘦如柴的奴隶，更是一个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他们的怨气，他们的绝望，与我一同被锁在了那间笼子里陪着我度过了春夏秋冬，你叫我如何原谅？
“....主人....看样子，您不打算，改变主意。好、吧。**，明白了。尔等，凡是参与过、奴隶买卖的人，出来。”
来吧，快点站出来。
既然这个世界的法律存在如此巨大的漏洞，那么我就没必要遵守这般野蛮的条例，我曾经经历过的地狱，也要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垃圾尝尝，我可不会仁慈对待你们，我要用最痛苦的魔法慢慢折磨死你们，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
哗啦啦——
一排人从人群中爬着出来，看到其中的一些人，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就算了，抱着婴儿的妇女、年龄不大的男孩，挺着肚子的女人，失去一只手的枯瘦老者...
啊啊..是这样吗？罪恶已经蔓延到了每一个人吗！不分年龄，身份，性别，他们已经坏到骨子里，无可救药！
我必须杀了他们！若不即时杀了他们，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请、等下！主人，可以让**，和他们说一句话、吗？”
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给他们时间留遗言吗？
“求、您了。就一句话，好吗？”
鸢....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再等一下。
“.....YA。”
“感激、不尽。**的、主人问，你们，为何从事奴隶买卖？老人，从你开始。”
啥？我可没说过想知道这帮家伙为啥要从事犯罪，错就是错了，这根本是浪费时间！
“大人，问老朽为何买卖奴隶？呵..呵呵呵呵...”老人的声音十分疲惫，他本来不应该出现在酒馆这种地方。“老朽卖的，是亲孙子啊...是逝去的儿子，唯一留给老朽，在世的礼物....老朽...老朽...”
亲孙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把自己的亲孙子卖给奴隶商人！？
“老朽...唔...”
老人忽然泪如雨下，哽咽的说道:“老朽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路比维斯老爷、老爷他收我们三倍的税，本来上供给精灵大人们的粮食已经够多了，老爷他又...又....呜...老朽有什么办法？儿子打仗充了壮丁已经五年，至今杳无音信怕是尸首都被野猪吃光了。今年收成不好，儿媳无奈之下只能做皮肉生意来换取老朽和孩子的口粮，结果、结果没过几月，儿媳染病去世...老朽乃残疾之躯，又如何养得活孙子？老朽心想若把孙子送给奴隶商人，运气好了找到个好买家，兴许还能活下去。让他跟着老朽，只有活生生饿死的份啊！”
噗通——听完老人的话后，我脑袋一沉，步子不稳，径直坐在了椅子上。
“主人？主人、您还好吗？”
“.....RAN TA JIX SUO，WY HE SUO SI SOOG,E BU SI MI.....(让他继续说，为什么不说是卖，而是送。)”
“主人、叫你继续说，问你，为何，说是送，不是卖。”
“说？老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老朽现在一无所有，只求在人生的最后一醉方休，从此长睡不起。”
“既然如此...那位孕妇小姐，你说说、你为什么，买卖奴隶。”
“欸...欸？？？我、我、我、我吗？我、我...”
孕妇的眼睛在闪躲，她不是在顾虑我这个伪装的假冒精灵，而是店里几个身强力壮，躲在人群后面的男人。
“我不敢说...”
“精灵、大人问你话，你敢不说？”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说。”我已经忍不住了，终究还是说出了人类的语言，伪装暴露就暴露了吧，此时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然冲破了天际。“谁动你，我杀他全家，一个不留。”
“主、主人！您、您的眼睛...在、在变成..黑色...头发也...”
“鸢，你放心，要不是你我差点滥杀无辜....我会把持分寸。你们都站起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把你们受的委屈告诉我，我必定替你们找回公道。”
“精灵大人居然愿意讲人话！？您到底是...”
“请站起来，小姐。把你不敢说的话说给我听，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复仇的机会。”
“我、我......我卖的是妹妹...但其实...呜...”
“....请不要哭...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得了你一根汗毛。”
“可是，精灵大人走了得话...他们肯定，肯定不会饶了我...”
孕妇掩面痛哭，情绪逐渐失控，意识到继续逼问她恐怕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把她扶到一边后又来到了少年旁边。
......他的眼神....
和曾经的我多么相像...除了憎恨以外什么都不剩，从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得更加可怕。
“你的亲人也是被迫‘卖’给了奴隶商人？”
“....哼！”
少年不愿做答，但他倔强的眼角和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肩膀已然把答案告诉了我。
“.....你们是怎么被逼上这条路的？大胆说出来，我替你们讨回公道。”
环顾四周，不少人低下了头，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唯有那名少年咬着牙关似是快要憋不住了，他紧握住的拳头俞发用力，身上的怨气俞重。
“....是...路比维斯，他先是征收重税，又放高利贷美其名曰借给我们钱还债...我爸爸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但我们家还是吃不起饭...后来...爸爸累死了，妈妈为了我，自己去找了奴隶贩子，结果...结果他们根本没把说好的钱给我！而是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没日没夜的给他们打工！”
“...那头猪还干过什么？”
我今天就要把这货干过的事一件件扒出来，我到要看看他能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他还...！”
“哈！！抱歉了，精灵大人，小店要关门了，请大人回去吧。”
嗯？是哪个不要命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