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先前躲在人群后面的男人们，呵，这一个个毫无美感单纯只为了追求个‘看起来很牛逼’的大花臂都快纹到屁股上去了，看来异世界的医疗水平也没我想的那么低，还能允许人纹身。
“店家，你们打样了？”我对发福的中年男子说。
“这、这、....欸！大人啊，实在对不住！小的...是要打样了！请您回吧！”
“呵，那抱歉了。在我没听完少年的话前，你们不准打样。少年，你继续说，慢慢说，一五一十的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大人！如果我真的全部说出来，您真的能帮我讨回公道吗？”
“我向你保证，明天正门的城墙上必定会悬挂着那头猪的脑袋。但你若现在把他平日的所作所为全告诉我，我能再向你保证他死的不会很痛快。”
“真的！？大人！路比维斯他不光...”
“到此为止！精灵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您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请您也不要太过分！说出来您可不要害怕，我们家老爷可是和那位金之精灵的王子殿下有着不错的交情！嘿嘿，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又是他...那个凶恶的男人再一次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插话，别怪下辈子说不了话。”
“哈！您可能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们家老爷可是和那位传说中的叶德里斯王子殿下....呜！？”
“....狗奴才，再一再二不再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初级魔法「风刃」，无形的利刃一瞬之间切开了那个男人的嘴和舌头。他应该感谢我，至少我饶了他一命。
“大、大哥！？妈的，和他拼了！！！”
哟，还挺讲义气？居然敢和我翻脸。
六个男人掀开了桌子，拔出了下面藏着的砍刀直直冲了上来，若放在以前我肯定已经跪地求饶了，但现在立场完全反了过来。
“不自量力。”
「水球」。
脑袋大小的水球凭空浮现，这个魔法并不像「风刃」那样充满杀伤力，永之书内的说明显示它顶多用来平时日常生活里洗衣服，因为含有魔力杂质的缘故还不能直接喝，不然会严重腹泻。
但哪怕是再小的针，只要把力用对了地方，依然能对生命造成不小的损伤。
我瞄准了他们的脑袋，水球的尺寸正好合适。
“那么...让我看看你们能憋多久。”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男人们立即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们丢掉了手中的刀，拼命地用手去抓水，但一点用也没有。
“原来你们这种人也会露出痛苦的表情啊....明明可以选择拼命憋住气来奋力砍杀我，却都丢下了唯一的希望转而祈求他人的原谅？看来不光是一群狗奴才，还是一群断脊之犬。”
男人们逐渐失去氧气，他们倒在地上像是被拖鞋狠狠踩过的蟑螂，翻着身使劲打滚，随后开始翻白眼并不停地抽搐。
绝望吧，怀着深深的后悔摇尾祈求吧，让你们知道我究竟受了多少苦，让你们明白有多少奴隶遭受了比这还要痛苦的折磨！
“安杉！”忽然，鸢拉住了我的手。“这里、还有小孩。”
“！？”
啪——打了个响指，我解除了魔法，水球破裂化为气体重新回归成空气中的魔素，男人们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他们的胸口还有起伏。
“....抱歉...”
“安杉，我们还是、快走吧。人们的灵魂....让我、不太舒服，我、很难受。”
“......嗯。”
我拉着鸢的手走了出去，但刚出门口，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鸢...可以...麻烦你..那个、就是...借点钱给我吗？我以后一定会还！”
“嗯？当然、可以。安杉，不要说借，我已经、是你的女人，这些东西，全是属于你的。”
“感激不尽！但钱我还是会记在账上。”
接过鸢手里的钱袋，我回到酒馆，把钱平等的分给了少年、孕妇，和老者。
“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你们，我误会了你们，至少让我给你们两份赔礼。这钱你们拿着，明天太阳升起时，若起得来，就去城门口看看。”
离开了酒馆，我牵着鸢，两个人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向着城外行走着。
“你知道去他家的路吗？”
“知道，我、经常被，叫去、在他们的宴会上，演出。”
“那就好说了。”
“....安杉，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路比维斯？我想想...活剥了吧，从头皮开始，我要用他的皮囊灌气球，然后用治疗的魔法复原，再从头扒一次，直到我心满意足为止。”
“不能、直接杀了吗？”
“不行，太便宜他了。”
“......安杉，以前、路比维斯是持刀的人。现在，你是持刀的人。你们虽然立场翻转了过来，但、鸢希望你的刀、是保护人民的利刃，而不是、为了宣泄一己私情，充满怨气的屠刀。你要和、路比维斯，从本质上、划清界限。”
“........你不会是想让我放过他吧？”
“否。路比维斯，是个作恶多端、趋炎附势的卑鄙小人。他藐视王家，凭借、出卖王国和全人类的利益，获得精灵的青睐，是个不可不扣的、人渣败类。他不光在这片、老祖宗留给他的领地内实行苛政、为非作歹，甚至、在王都盘了一块地、建设奴隶窝点和、红灯区，时常用来陷害政敌、或是迫害百姓。父...不、不是。国王，很早以前就想杀了他、为民除害。无奈、叶德里斯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是吗？那现在叶德里斯死了，国王岂不是很开心？”
“我想、是的。然，精灵中企图、彻底控制人类王室的不止叶德利斯，他只是金之精灵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众多党羽，以及木之精灵与、水之精灵的外交势力。我猜金之精灵、一定不会公布王子的、死讯，他们必定会竭尽全力、寻找王子丢失的魂魄，否则，金之精灵在人类王国、建立的利益网，会前功尽弃。”
“啧....政治上的事情我搞不明白。总之有不少人都盼着叶德利斯倒台，对吧？现在他们的想法已经实现了。”
“嗯。你们昨夜的战斗、一定会引起各方的调查，王国内部、暗流涌动，境外势力、各怀鬼胎。在他们、发现圣者已经降临之前，我们应该、率先行动，前往安全的地方，想办法找到回、安杉故乡的方法，否则，他们定然会、千方百计地拉拢、利用你。”
“......鸢，你是命古的人类，也是王国的一份子。我从你的语气中能听出你很在意人类的处境，你难道就没想过利用我的力量为改变人类的地位做出贡献？”
“....我.....”
鸢停下了脚步，她闭上双目，眉头微皱，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虽然，安杉成为了圣者，然，你终究是、外来人。命古、已经给安杉留下了难以遗忘的、痛苦回忆，鸢...没有脸面请安杉为我们而战。再者，安杉的家、不在此处。若安杉、为了我们而战，那必定是一条充满阴谋和血腥的、不归路。你甚至、可能会死，再也无法回到家乡。”
“.......”
“命古人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我喜欢安杉，正因如此，我不想利用、这份感情来胁迫你去做危险的、事。既然安杉的愿望是、回家，那么，鸢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找到回家的路。”
“那我走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安杉应该思考的问题。然、鸢可以告诉、你，我一定会努力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请不要有所顾虑，只管、向前看。”
“....我真是太幸运了。”
“欸？”
“能遇见像鸢这样的人，是我三生有幸。”
“我也一样。能认识安杉，一定、花光了我今生的所有、运气。”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我们进城又出城，原本的目的是获得更多的消息为将来做打算，但眼下正有一个我们不得不处理的混账。
“呵，真是气派的宅邸。”
站在路比维斯的豪宅前我深深感受到了剥削者的罪恶。
这房子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大’，与其说是豪宅更像一座宫殿，从头到脚无不散发着金钱的气息，门口的雕塑和院内的喷泉一个比一个精细，更不用说里面的装修。
“安杉、你能看见，里面的人吗？”
“可以。”
若是聚精会神地看，我能用这双眼睛看见豪宅内活动的热能和房子的结构剖析。
“我透。这里到底住了多少人？”二十、五十、七十....？！“怎么这么多？”
“路比维斯的宅邸很大、佣人很多。除此之外、还有保镖。”
“啊，我找到了，那圆滚滚的热能肯定是他散发出来的。在八楼最里面的房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三个更小的热能，应该是女人，他们在...唔....你懂得。”
“安杉、偷窥狂。”
“是你让我看的吧！”
“她们，应该是路比维斯的、妻妾。”
“透。这死猪还挺会享受。怎么办？要一起杀了吗？”
“不可。路比维斯共有、十房小妾，据我所知、都是被抢去的清白人家。除此之外，无名无分、却被迫侍奉路比维斯的还有、数人，其中不乏、受到迫害的家族送来的、千金。她们、和我们一样，厌恶着路比维斯。安杉、一会儿，请你务必、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伤及无辜。”
“没问题。经过刚刚酒馆的事情我已经很清醒了，今晚要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路比维斯。”
路比维斯，十恶不赦、出卖人类的领地伯爵，我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但不是为了复仇，而是替天行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对付那种人渣我三分钟都用不到。”
“等一下！我、也要去。”
“啊？”
“我、有话要问他。”
“你想问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带话不就得了。”
“不行，我要、亲自，听他说。”
鸢的眼神十分坚定，既然她执意如此，我只好带上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