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拖着骑士,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拉了一地,短短几秒,不死者们残忍地夺去了他的双腿,身上还留有老鼠试图往肉里钻的血窟窿,不过至少他没被鼠群吞噬,现在还活着。「治愈」、「净化」。
我压住了血液外流并阻止了诅咒蔓延,现在没空使用更高级别的治疗法术,因为那群老鼠爬上了天花板和墙壁,试图从我们头顶发动袭击。
“还挺聪明!”
我认为对鼠群来说没有什么比火焰更适合它们了,引发火焰的海浪,铸造地狱的高墙,「地狱业火」燃燃烧起,足以燃尽空气中水分的赤炎把鼠群烧的连渣子都不剩,要不是温蒂妮给了我们每个人泡泡面罩,我也不会使用这个魔法。
“咦咦咦~!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姐姐我最怕热了!!!安杉弟弟你这个魔法也太热啦!!!”
“嗯?”
我还沉浸在纵火的欢愉中,温蒂妮忽然提出抗议,这时我才发现其他人的额头早已爬满了汗珠。
“抱歉啊,马上就好,「红莲斗篷」。”
我发现光是筑起火焰之墙无法完全阻止不死者们的侵袭,老鼠们见到前方有火墙,居然钻进了地板的缝隙里,挖洞绕过火焰。既然如此我只能打造贴身的防御立场,这几个法术是我个人认为最不会暴露圣者实力的法术了。
“啧,真是一群杀不完的蟑螂。温蒂妮,死守在这里不是个好办法。”
“那就「踏浪前行」,推进~!出发~~!”
“!?”
重心变得不稳,脚下的地板像是活了过来,强大的推动力似是坠入大江之中身不由己,整个队伍飞速前进,一朵浪花飞溅,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确确实实的在一个废弃的遗迹内部踩着海浪。
“还有什么是魔法做不到的吗!”迎着浪潮我大声喊道。
“多了去了,比如不能延长假期~!”温蒂妮操控着浪潮回道。“后方如何!!!”
“没问题!”
温蒂妮带着我们撞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不死者,它们明显不愿放弃对我们紧追不舍,附身在不死者身上的真正宿主:尸虫们张牙舞爪地伸出恶心的节肢扣着地面发出沙沙沙的噪音。我为了阻止它们追上来不断丢着火焰球,惊险刺激的场面不亚于好莱坞的大片,唯一可惜的不能释放爆炸性的法术,否则通道会受不了。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遇到不死者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儿紧紧抓着帕西瓦尔的胳膊发着牢骚。
“不,你应该遇到了,我从你体内赶走的尸虫就是最好的证明!”
“呜!我差点也变成这种东西吗...!瓦尔,不死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以前从未听说埃瑞斯王国有不死者出没!”
“不死者据说是魔族开发的某种禁忌的技术,能把已经死去的生命化为不知伤痛与疲惫的战争机器,但后来他们发现制造出来的不死者根本无法取得完全掌控权所以就放弃了!我也是从书上学来的!”
“不对不对,谢尔德小弟弟你看的书有误区,实际情况不死者并不是魔族开发出来的,而是魔人!”
“魔人?那和魔族有什么区别吗!”
“有!因为魔人本来是人类的一员....诶诶诶诶诶!!!全体注意!做好防冲击准备!!!要撞墙啦!!!”
“啥?!撞墙就赶紧刹闸呀!!!”
“可是姐姐我忘记了怎么刹闸了呜呜呜呜!!!!”
“WTF!!!!!!!”
「高峰风压」!
我对着通道尽头的墙壁释放出威力较小的风压,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温蒂妮「踏浪前行」的效果,一阵轻微的碰撞后总算是有惊无险,一行人成功停了下来。
“鸢,没事吧?”
我对抱在怀中的人说。
“嗯,其他人呢!?”
我环顾四周,大家都没有问题,那名伤员在两名不离不弃的战友的支持下也安然无恙,嗯?等等,帕西瓦尔...
“诶呀呀呀,多亏了安杉小弟。真是好久没这么飚过了,真爽...咦....屁股下面怎么这么软....”
“龙潜于渊,虎行于林....啊....(吸)这清爽的海风般的气息(吸)....我的巨龙想要潜入海底一探深浅了啊!!!!”
“你给我从哪里出来啊变态骑士!你是怎么能把头钻到温蒂妮大人的长袍下的呀!!!”
青梅竹马一边发飙一边抓住娃儿的脚来了个大地球翻转,真是漂亮,不愧是领主的千金,近身格斗术都如此精湛!
“鸢,那个娃儿从小就这样吗?”
“欸...对不起,王家骑士都是正常人...只有他是个例外,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小时候瓦尔还给菲儿的妈妈写过情书呢...”
“噗!该不会菲儿的母亲是个**吧?”
“......没错。”
“精彩。帕西瓦尔,我敬你是条汉子!”
“你什么意思?果然你也是喜欢那种的吧,哼!嫌弃我?我告诉你,我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呢!”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们还是先别管那个笨蛋了,不死者们居然没追过来。”
“呜...转移话题。”
“这才是正事吧!菲儿,你们上次有到过这里吗?”
我打断了正在为帕西瓦尔无礼行为不停道歉的菲儿,她也很快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慎重地观察着四周。
“好像...是的,你们看墙壁。”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最直观的感受只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涂料是黑与红,像极了凝固后的血,画的是令人不安的膜拜,逐渐升级的疯狂,以及来自于地心深处的某种东西。
那东西没有形状,无法言明,光是刻画在墙壁上便足以令人感到不适应,好比有猫在挠黑板、或者是一道笔直的‘曲线’。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如此违背了数学的东西?
坐标、理论、矢量、定律...一切人类已知的规则都无法用来描述它,不合理的同时却又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必须’赞成.......
“呜...呕!!!!!”
忽然,一名骑士抱着头跪在地上不断呕吐,紧接着另外几人亦同样显示出头疼与呕吐的症状,我赶忙拉住鸢的手确认她的状况,可她睁大着眼睛,半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那面墙。
“鸢!鸢!”
我摇晃她的肩膀,但她依旧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是变成了玩偶,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盯着墙。
“看着我,鸢,看着我的眼睛!!!!”
我挡住了墙,调整魔力送入到鸢的体内,她的眼睛这才恢复了一丝光亮,而后她的眼角忽然闪起泪花。
鸢死死地抱住我不肯松手,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话,仅仅只是把头埋在我怀里不断地小声抽泣。
“好啦好啦,别哭...别哭。”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总之先安慰她吧。
我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顺便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温蒂妮这时候展现出了长者般的慈爱,壁画对她没有什么大影响,所以她在照顾大家,菲儿和帕西瓦尔并没受到过激的影响,一个在颤抖,一个在叹气罢了。
“温蒂妮,你知道这上面画的是啥吗?”
“知道呀,这幅画的名字是《涅姆希兹在圣山上的祭祀》,是描述了人类有史以来最残暴的帝王的禁画呢....在涅姆希兹死后应该绝版了才是,但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说明我的判断没有错。”
“....涅姆希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