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不疼。”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压着她的腿，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的月光让我能够勉强看清她的脸，她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的风暴。
“你说谎。”我说道。
刚才还在挣扎的小手现在安安静静地，而我的力度则没有丝毫减低，她现在肯定很难受，我能猜到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么粗暴的对待。
“我没有。”
“你还在嘴硬。”
虽然月光把她的脸颊映地非常模糊，但是她紧紧闭着眼忍耐的样子我可以看得出来，一直本着自己性子想要反抗的碧雪公主，现在却选择了忍耐，忍耐我现在施加于她的欲望。
“我……我现在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可以走，回到你的北境，大秦不缺公主，我也不会缺老婆。”
“……”
“你要么走，要么接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都交给我吧……”
“什么？”
“把你的欲望，你的痛苦，你一直以来作为皇子遭受的你所有不喜欢的事，所有的不解，迷惘，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所有的悲伤和幸福，所有的……你所忍耐的……都交给我吧。我都能接受，我都可以忍受，我想要你，把你给我吧！”
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对于疼痛的忍耐，但是她尽力地、清晰地传达到了我的耳畔，传达到了我的内心，传达到了我的大脑，我的灵魂。
她要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她……
“开什么玩笑……你承受得住吗？”
“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我要么承受住，成为秦国不可或缺的太子妃，成为你不可或缺的妻子，要么承受不住，就这样死掉。”
“……”
这个人，这个女孩，超乎我意料之外的坚强，她想要包容我的一切，可是这一切……甚至都不是我自己可以包容的。
“为什么？”
“我喜欢你。”
她长长的银发披散在床上，就像流星划过而散开的光辉。唯独这句话，她没有紧闭着眼睛，而是直直地盯着我，让这句话穿过我的瞳孔，触碰到我的灵魂。
“我现在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如果你现在是野兽，那就吃掉我，如果你现在是魔鬼，那就吞噬我，如果你现在是变态……那就侵犯我。”
“那我显然是变态。”
“我知道。”
……
“哈哈哈……”
我们一起笑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变态？”
“谁叫变态长得这么帅。”
“别这样夸我，我要忍不住变得温柔了。”
“温柔会不那么疼吗？”
“会的吧。”
“那就好。”
“可是我想让你疼一点。”
“那就疼一点。”
“你真的不介意？”
“只要是你给的，就行。”
如果说野兽也可以被消去**，那他一定感受到了温柔，如果说魔鬼也可以得到救赎，那么他一定感知到了善良，如果说变态也可以学会尊重，那么他一定被无条件地包容。
我彻底失去抵抗，身体内涌上来一股难以控制的情绪，面部感到一整酸楚。我立刻起了身，侧躺在了羊毛地毯上。
有一说一，还是羊毛地毯舒服。
“你怎么啦。”
“困了。”
“你哭了？”
“才没有。”
“你哭了。”
“没有。”
如果月光也能善解人意的话，她一定会悄悄溜出房间，让黑暗来掩饰我脸上不断淌下的泪水。
我听到碧雪慢慢下了床，然后跪坐在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杵在我的侧身，托着好奇的小脑袋往我脸上凑过来。
“咦——小皇子哭唧唧了~~”
“烦。”
“本公主要好好欣赏你哭鼻子的样子。”
“……”
“哎呀哎呀，刚刚还一幅猛兽扑食的样子，现在就变成了无助的小猫咪了，这就是大秦的皇子吗？”
“你别太过分了。”
“我说，皇子殿下，皇子大人，刚刚是谁那么过分啊，把人家的手按得那么疼，还说‘反正你可以自愈’，现在被我感动哭了，我不得欺负回来？”
“你报复心这么强？”
“可强啦！不过让我最生气的还不是你把我弄疼了。”
“那是什么？”
“‘你不缺老婆’这句话。”
“那确实。”
“还有你让我走。”
“我只是展现一下我的心胸宽广。”
“但是我的心胸一点不宽广。”
“那只能说明你素质教育不到位。”
“我们北境接受的是自然的教诲。”
“那不就是蛮子。”
“我咬你啊！”
“你还真的是狐狸？”
“我不是狐狸啊！！！”
她一把从身后抱住我，咬住我的肩膀。她真的咬住了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她牙齿的温度，还有一些湿润的液体。
“你真倒霉。”
“为什么。”
“嫁给我。”
“为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这个皇子现在其实一点权力也没有，父皇对我嚷嚷，丞相也要对我嚷嚷。”
“嗯……但是那也伤不到你吧？而且……你毕竟以后是要继位的。”
“继位……”
“我感觉得到，让你感觉沉重的，应该是其他的东西吧？”
她很敏锐，对于我没什么权力这一点我确实没什么所谓，因为我迟早是要继位的。让我感到沉重的，则是这个权力本身。它意味着什么，我背负了这个东西，又应该为此做些什么，在这个权力的下面，究竟有多少生命的重量。
还有……其他的，连我现在都没有搞明白的东西，这个东西时常令我感到恐惧，它潜藏在我的身体内部，迄今为止给我带来的许多好处，但是我知道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害怕它的苏醒。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完成这些命运吧？”她轻轻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秦的皇子，接受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素质教育啊。”
“那确实。”
“而且……你还有我。”
“你管什么用。”
“你想让我管什么用。”
“生孩子。”
“……那就生孩子。”
“还是算了。”
“为什么？”
“我不想要孩子，麻烦。”
“唔……”她忽然坐起来看看我，然后继续趴在我身后，“那就不生孩子。”
“但是——”她又补充道，
“我心胸可不宽广。我不要你喜欢其他女孩子，也不要你开后宫，而且，你也不能让我走。”
“你要求太多了。”
“嗯哼……我会给予回报的。”
“我不缺钱。”
“我知道。”
“那你要给我什么？”
“我要榨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