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市三院住院部的一件办公室。
安静的气氛如常,可在这时被外力一记猛踹打破了。
一间办公室,两个大夫不明所以,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们有些懵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进来的并非传说中的医闹,而是一个身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女人。
"师...师姐!"
秦语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每与地面接触一下,那个开口的男大夫的心便跟着重重地跳上一下。
另一个男大夫却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想笑。
"老齐,出去!"
"唉~得令!"
被称作老齐的大夫没敢停留,起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而那个哆嗦的男大夫依旧哆嗦着。
"你可让我好找啊!"秦语桐靠近了些,步伐随之减慢,无形中生生地把这股恐惧加到最大。最后,几乎贴在那个恐惧之人的脸上。
"师姐,钱...钱我发了工资就还。"
"利息呢?"
"利...这月工资实在不够...下月连本带利一起!"
秦语桐眼中带着怒火,不由得加大了嗓门,"篓砸,你个老赖,前几个月就这么说,这次还这么说,我凭什么信你!?"
娄紫把手机掏了出来,按在桌上推到秦语桐面前。
"这个,抵押!"
秦语桐拿起来,推了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
倒是部不错的手机,新款,性能不差。玩起游戏应该比不上她的,可也凑活。
秦语桐把卡**,手机倒是不客气的收了。可想了想,又还给娄紫。
"谢谢,谢谢师姐!"
"甭急着谢!"秦语桐抬手道,直接坐在娄紫的办公桌上,十分不雅的翘起二郎腿,"跟你打听个事。"
"说,您老吩咐,师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刀山下火海..."
"得得得!别说没用的,刀山火海去一遭你那小命就得完蛋!我就是跟你打听个人,二十七号晚上,十九床的那个病人的病例给我拿出来。"
娄紫一听这话愣住了,嬉笑的脸皮拧在了一起,支支吾吾的回道,"这...不太好吧...院里规定..."
秦语桐呆了,坐在那里也不晃腿,挠了挠头发把眼镜一摘,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
温婉的形象褪去,要出现的必是那个魔鬼。
院长都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
娄紫被看毛了,急匆匆的转身把病例拿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秦语桐。
"大王,您请过目。"
"起来,叫我女王!你,倒茶去。"
"是!女王大人!"
秦语桐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着每一页...
走廊上,回荡着高跟皮鞋的响声,秦语桐找了个边角靠窗的位置,正在和苏文视频通话。
"甭猜了,那个宋青阳的报告我都看过,除了脑瓜顶上那点外伤之外什么问题没有,丫说头疼头晕就是装的。"
"装的?会不会是报告出错了?"
"不可能,设备上月才调试的,我可是拿自己亲自试的!再说,我可是亲自检查过那个脑袋的...好了,到此完毕,跪安吧。"
另一头,听到这话的赵伟杰同样是一脸的不解。
虽说宋青阳是敌情,但他还是能够看得出,这个人的人品不差,不像是会刻意撒谎的人。而且,这种谎言也太拙劣了点,稍加试探就会露馅。
静极思动。
想到这一层,赵伟杰又开始了反思。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呢。也许他就料准了孙雅兰这个聪慧的女人不会这么想他,不会怀疑这种低端的谎言真实性,也不会去试探他。正好,反而道而行之,故意装病来博取同情。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说的通了。
这个宋青阳,心机够深沉的!孙雅兰的一切,想必他都已经搞清楚了。
现在,自己这个先出现的人倒是出于被动的地位。
清净的小院清净的树,清净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火炭以及煮水的响声。
今天,最尴尬的还是发生了。
苏文在忙碌,顾莉莉在忙碌,就连陈惠惠都被人给叫去诊病了。
孙雅兰来时生怕什么食物对宋青阳犯冲,倒不至于空空两手的来,又是一些新鲜的应季水果。哪想到,陈惠惠不在家,宋筱雅也没留下什么吃的。叫外面,有损她这个凯荣食府经理的颜面,思来想去只好祭出自己前几天修炼的一招,青菜肉丝面。
别说,真不是什么意外,做好了以后孙雅兰自己再尝,味道依旧。一碗接一碗,宋青阳吃的是不亦乐乎。
"学姐,我还真没发现..."
"什么?"
得意之际,宋青阳差点把底牌抖搂出来。定了定神,宋青阳把话题一转。
"没发现你还会做饭。"
"呵,如何见得。"
"手!经常做饭的手,绝不会是这样。"
孙雅兰笑道,"实话实说,今天这面是我第二次做。也是我...这三十年第二次做饭。"
"真的?!"
宋青阳惊诧道。
"我提个建议建议,回头找周厨师长好好学习,以后说不定凯荣的大厨就是你。"
宋青阳说着,脸上隐隐有几分兴奋之色,跟孙雅兰来时,他装出的因为脑震荡而痛苦的神色大相径庭。
"呵呵,大厨太累我可没什么兴趣,能做几手家常菜就满足了。"
孙雅兰收了碗出门去了厨房。
没有热水,只有一些自来水...孙雅兰想着自己现在的状态,脸上有些为难。因为生理期接触凉水,让女人苦不堪言的画面她不是没见过...
还是烧一些热水,混成温水在处理吧。
等待水开的功夫,孙雅兰出了厨房,细细地欣赏着这处古色古香又透着幽静的小院。
凉亭,似乎真的有魔力,吸引着清凉的风吹过。坐在其中看着假山和池塘中的碧绿,不再有城市的喧嚣打扰,简直就是种享受。
‘吁...’
尖锐的开水声响彻小院,也给了孙雅兰一个提示。这个宁静又安逸的地方,不属于她。
孙雅兰拍了个照片,聊做纪念。起身时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理期血糖低的原因,眼前一片漆黑,感觉更是像喝多了一样,脚如同踩着棉花,无处着力。
晃晃悠悠好一阵,还是扛不住这股眩晕,脑袋沉重的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载到在地,脑袋擦着凉亭内的石凳...
尖锐的‘哨声’扔在继续,宋青阳听了半天也没见人阻止这股刺耳的声音。顿时想到了孙雅兰...
脚下了地穿上了拖鞋,即将要起来的身子也僵在原地。
就这么出去?让孙雅兰看到怎么办,一定会暴露他根本没事的事实!届时,孙雅兰又会如何看待他这个骗子?
宋青阳把脚收了回来,可又没有放回原位。
都这么半天了,孙雅兰还没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