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到家。顾贞和孙仲铭看着这身衣服也是频频点头,偶尔不乏一两句赞美的词汇。
这些东西复兴于他们年轻的时代,再看到也是感慨颇多。
就连开始极力反对的万晴,看了两人的这一身,态度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哎哟,我怎么就没去呀!这也太漂亮了!"
"你去了也不行,穿不上的!"顾志峰说起丧气的话和理财同样在行。
"呵呵。"顾莉莉得意的笑了,孙雅兰也是忍俊不禁。看够了就想着脱下来,把衣服好好归置一下。
万晴倒是动了心思,狠狠地撇了一眼顾志峰,跟在女儿后面一起去了孙雅兰的房间。
"妈,换衣服呢!"
"知道。"
"那你还跟着来?"
万晴瞪了她一眼,"死丫头,忘了谁教你穿衣服的?我还不能看了?"
"好好好,你看!"顾莉莉无奈,再说下去免不了又要拿辈份来压人。
据说,顾贞这代人年轻时最恨他们的长辈用这一套,每每想起来还愤愤不平。没想到,现在老了竟然也学起最恨的那些!
唉~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眼瞧着脱下来衣服,万晴忍不住抱起来摸了摸,脸色有些为难的问了顾莉莉一下。
"很贵吧..."
"还行。"顾莉莉挑了挑眉。
"妈妈也想穿一下,你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顾莉莉半晌才回头...
"不行算了!"
"唉~别,我请您老穿上!"
"哼..."万晴偷笑了两声,但还是板着一张脸。
"装,你就装吧!"
"嗤...呵呵,你个死丫头!"
脱下穿上,又是好一顿的捯饬,当顾莉莉带着万晴出去时又是一顿夸赞。这次,连顾志峰都忍不住上来细细的看。
"你...脑子瓦特啦?!"
"哈哈哈..."
顾贞这一家三口笑的是前仰后合,万晴又羞又恨,脸上感觉火辣辣的,扬手去打顾志峰机灵鬼一个,胎教就是跑。
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
这,才是一家人啊。
夜空中,星辰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眨着清亮眼睛笑着。
小区内,一辆车缓缓地停在这栋楼下。后排,一副金丝眼镜被主人的手推了推,男人看着孙家亮起的灯,眼中有些回忆一闪而过。
"刘总,何董来电话,说让你尽快回去。"
男人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脸色显示他有些不耐烦。
"这边的麻烦还没解决完,回去干嘛?"
刘明仁低吼了一声,身旁的年轻女人愣了下。
"这是何董的命令。"
"嘁!"刘明仁冷笑,把眼镜重归原位,想起那个何董,此刻的眼中已是锋芒毕现,"你还真是听她的...现在我就解除你们的一切关系,以后事事一切都听我的!"
女人见他手机下坠的东西,很羞于见到这些,只得把脑袋撇到一旁。
"...是!"
刘明仁扯了扯领带,挑逗一样的用食指抵着女人的下巴,看着那张与孙雅兰有些相似的脸。
"上次在天南以后,你这小脸看起来倒是越来越滋润了!"
......
鹿耳渠,黑色的身影又出现在这宁静的小公园内。只是和平时有些不同,那个身影旁多了一抹淡蓝。
孙雅兰垂眸,望着长椅上喘气连连的顾莉莉直摇头。
三公里刚刚进行不到三分之一,甚至可以说刚刚过了八百米,顾莉莉就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这身体好的了才有鬼。只是孙雅兰怎么也没想到,连八百米都坚持不了。
"我不行了..."
孙雅兰撸起袖子,看看手环,"要不你在这儿歇着?"
"好!"
塞好了耳机,孙雅兰再度迈出了步伐,人刚走出十几米远,赵伟杰也远远地跑了过来。
"莉莉!"
"老赵..."顾莉莉有气无力的道。
赵伟杰只看她虚脱一样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切,也不再人伤口上撒盐随即问起了关心的事。
只是顾莉莉也不是那种傻妞,他们间的事早就心知肚明,故意不说破而已。赵伟杰的话还没开口就被顾莉莉抢了去。
"我姐...那边!"
"谢谢。"
赵伟杰跟了上去,十几分钟后,二人有说有笑的结伴跑了回来。孙雅兰解下背包,照旧找个没人用的器材练起了拳。
赵伟杰练着散打,眼睛时不时的朝孙雅兰身上瞅,看到有些不对的地方好心去给孙雅兰指正。
后面,孙雅兰练着那套拳时,赵伟杰依旧承担着教练的角色。只是,不同于之前的,这次是给予基本上的一些错误纠正,肢体之间难免会有触碰。赵伟杰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神色,孙雅兰这才稍稍地放下躁动的心。
这种生生被喂狗粮的感觉,越看越是无聊,顾莉莉揉了揉酸沉的腰和腿,犹如八旬老人一样扶着墙回了家。
"呀,莉莉回来这么早。"
进门后,顾贞看明明到了那副疲态,还是忍不住调弄一下顾莉莉。
"姑妈~"
顾莉莉声线比较软,类似娃娃音,这一声嗲里嗲气的呼喊让顾贞都有点想起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快去洗洗吃饭。"
"这活动,真不是我能受得了的,我还是回家算了,呜~"
扔下句话,顾莉莉揉着腰去拿自个的睡衣,简简单单吃过饭留下了张纸条,自己去上班了。
‘小命太脆弱,受不了这种摧残,告辞不必相送!’
回到家以后,孙雅兰无奈的笑了笑,搓了搓丢进垃圾桶。
舒展了一番给窗台上的多肉浇了些水,放下水壶的时候恰好看到小区内都未那辆车,以及车内的人。
不是别的谁,正是昨夜来偷偷观察孙雅兰的刘明仁。
只是,此时的孙雅兰完全不任得他。对视了一眼之后,除了对那张脸有些许熟悉的感觉外,勾不起她的任何感觉。
或许,是去过凯荣的人吧...
孙雅兰默默地想着,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关好了窗户,把窗帘拉好抱着衣服去洗漱。
楼下,刘明仁依旧看着窗台,双眉却皱成了一团,神色凝重。
她,难道真的把自己忘记了?
不对,好端端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失掉一段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可是,她明明就是那种神色...相处四年多,没有几个人比他还要了解她,刚刚那分明就是看待陌生人时的眼神!
刘明仁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痛苦的抓着头发,又狠狠地砸了一下车门。
不对,那不是忘记,而是无所谓...也只有彻底的放下一个人,她才会这样。
不甘,那股怨念又在心底破土而出。
凯荣依旧是往日的那般热闹,已近十年没有踏足云州的人归来之后。物非物人非人,这里的变化太过于巨大,让他丝毫辨认不出往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