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招手告别，赵伟杰和苏文出了小区。
赵伟杰的一步三回头让苏文侧目，走了几十米远后，用肩膀顶了顶赵伟杰，一脸坏笑的问着。
"两个人呆那么久，得手了没有？"
"你是问表白还是生理上的？"
苏文一副渐渐的表情。
"有区别吗？"
"有！前者我还没来得及，时机也不成熟。"
"后者呢？"
赵伟杰扭过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文，"后者需要听一段完整的骨骼奏鸣曲才能了解到，你愿意吗？"
苏文咽下口水，讪讪的道，"那个...我又不好八卦。"
另一边，孙雅兰和顾莉莉聊着回味着今天，刚刚走到楼道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了。
孙雅兰看了看是顾贞，想到自己已经在楼下了也就没去接，挂断了直接塞到包里。
人到了，门还没开，家里急促的脚步声是防盗门关不住的。孙雅兰打开来，只见顾贞穿戴完整，一手还拎着她唱刀马旦时的道具木枪，满脸都是焦急。
看见门外的人，焦急的表情一哄而散。
"妈，你这干什么呢，要去打仗啊！"
"我刚刚的电话你接到了没？"顾贞质问着孙雅兰。
孙雅兰蔫蔫的回着。
"我们都已经到楼下了，我就想着..."
"你这孩子！"
孙雅兰原本以为会被顾贞骂或者出气似得打几下，哪想到顾贞竟然抱住了她，因为焦虑而嘭嘭乱跳的心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得到。
孙雅兰明白，因为上次刘明仁的事顾贞已经怕了。没让她辞掉这份早出晚归的工作，已经是她和孙仲铭使了百分之百的力争取来的结果。
如今，贪图省事的举动无疑是触及了顾贞的敏感神经。
孙雅兰把手伸到背后去抚顾贞的后背。
"妈，以后只要是晚了，我一定准时你汇报。"
"嘶...好了，洗洗快去睡吧。"
顾贞抽了抽鼻子，松开了孙雅兰。
看着顾贞的背影，孙雅兰又痛又暖。
夜里，顾莉莉的呼吸在耳旁，孙雅兰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凝望着窗台上的植物。今夜，安昕那一套理论带给她的震撼和影响久久不曾散去。
孙雅兰翻了个身，看着顾莉莉的脸庞，将发丝捋到耳后，慢慢合上了眼皮。
当空气中的水分到底一定程度，与清冷的空气相遇后，空中就回凝结出雾。白茫茫的浓雾影响了交通，让人们的视线陷入了迷茫。
洗漱完了之后，孙雅兰在衣柜前耸立了半晌，又在化妆台前坐了一会。
长长的毛衣裙被套在身上，膝盖之下的裙摆露出一双被黑色打底裤包裹的腿，化妆品与精美的饰物点缀着脸庞和饱满的耳垂。
自从那夜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后知后觉的坐在镜子前，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失去主人掌控之后自我意识的回归。
有些变化已经势不可挡了...
其实，做女人，不也挺好的嘛。
以前他不过是个半野化状态的男儿，再苦再累也无人问津。现在，她是父母掌中的宝，是男同事们照顾的对象，天冷了有人关爱，磕了碰了小伤小痛都有人来问候。
难道这正不是她渴望的吗？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这些日子以来的异常接踵而至，自进入这副躯体后生理在侵蚀她的意识，那夜和孙雅兰融合的那些记忆也做起了帮凶。
她明白，照这样下去，一直以来的那些坚持迟早会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一句无关痛痒的口号和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而已。
变，只是早晚的事。
穷则变，变则通。当一条路到达尽头，唯有改变才能继续走下去。
女儿身男儿心，无疑就是这样一条被现实封死的路，孙雅兰的灵魂觉醒和她融合只是身体顺应了社会本能而已。
这是无奈的选择，亦是对现实的妥协。
"唔～"
挑鞋的功夫顾莉莉醒了，慵懒的嗓音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坐起身时忽然看到了孙雅兰...顾莉莉顿时愣在那里，胳膊依旧保持着伸懒腰一样的上举动作。
眼睛眨了眨，又收回有些发酸的手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怎么了？"
孙雅兰靠近了些，坐在距离顾莉莉不远的地方。这下，孙雅兰脸上的那些算是让顾莉莉彻底看了个清楚。
摸了摸孙雅兰的脑门，顾莉莉的嗓子中带着微微的颤音。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孙雅兰无语了一阵，相当无奈的道，"想要好看而已，有问题？"
说罢，把那双被冷空气冻的发白的手凌空抓握了几下，算是对于顾莉莉的威胁。
冷空气降临，外面只有十度而已，室内供暖还没开始，也不超过十五度。看孙雅兰手上的颜色，好不到哪里去！这一下要是盖在身上，那酸爽...
"没..."
孙雅兰满意的点点头，拍拍被子道，"饭好了，快起来吧。"
噌蹭噌。
孙雅兰刚刚起身，后面传来了一阵穿衣似的响动。扭头看是顾莉莉起来了，只是这丫头没穿自己的衣服，倒是把她的睡衣给套在身上了。
"走吧，吃饭。"
孙雅兰眯着眼道，"牙呢？！"
"吃完了再刷！哎～头发被抓着了！"
孙雅兰木着脸，像抓着一只调皮捣蛋的猫似得，拎着衣服领子把人向卫生间里推。吃完了饭，都是食物残渣，顾莉莉的牙刷也没在这里，只有用她的。
甭想！
逼迫着顾莉莉洗漱完，孙雅兰这个卫生监督员才算卸任。到了客厅，顾贞见了她这身也忍不住夸赞开了。
"哟，囡囡，好久不见你这么打扮了。"
孙雅兰捏着一片炸的金黄的馒头片，轻轻地道，"今天...高兴！"
城市的另一边，苏家。
早餐时安晓琳的提点让苏文突然有些迷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的茫然源于自己内心的不确定。
他的心中有顾莉莉吗？有，这是肯定的，毕竟认识的人都被装在心里。可是，有过心动吗？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没有过！
或者只是他们接触的机会还少，他也不知道这个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女孩、共渡一生不离不弃的伴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