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揉搓尾巴的行为,在巨狐的强烈抗议下不了了之了。
“你够了!”
为了避免丽芙继续玩弄下去,巨狐强行断开了魔力的输送,从少女的身体里逃了出去。受到五感共享的影响,丽芙抚摸尾巴时的块感,同时传给了她体内的巨狐,导致如今恢复了原本形态的它,眼神依然非常地尴尬。
或许是因为先前那番刺激的余韵犹存,巨狐的呼吸有些急促,时不时地吐出一团白雾,用怨恨的兽瞳瞪着丽芙。
对于巨狐的怒火,丽芙只是无动于衷地吐了吐舌头。
“既然是你附身到我的体内,享受了我的五感,难道我就不能占一回你的便宜吗?”
巨狐沉下脸色道:“作出如此无耻的行为,你还是女孩子么?”
“女孩子又怎么了?有谁规定过,我身为女孩就不能调戏你这只巨狐,让你品尝一下屈辱的滋味,”丽芙奸笑道,“何况我也没做多余的事情吧,仅仅是摸了摸你的尾巴,使你体验到从未有过的绝妙。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这样就叫无耻,那么某只趁着女孩昏迷过去的时候签下了契约,以便时不时地偷窥她的魔兽,岂不成了世间最下贱的生物。”
听得此言,巨狐差点气得晕倒过去。
“我说过,人类的道德观念对我不适用,”将头部逼近至金发少女的身前,巨狐固执地反驳道,“所以我自然可以为所欲为,而你却不行。”
“既然不认可人类的道德,你又凭什么说我的行为是无耻?”丽芙不怒反笑道,“想要在言语上驳倒我,你还差了几千年,愚蠢的巨狐先生(小姐)……唔!”
没等丽芙的话语声落下,巨狐已经将尾巴扫了过来,包裹住了少女的身体。丽芙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用力地向上抛去。
“小家伙,你给我记住了。我的真名是美索米亚【MESOMIA】。”
当丽芙一边尖叫着,一边再度落下时,柔软的尾巴恰到好处地接住了她。确认丽芙没有受伤之后,巨狐将她缓缓送到眼前,透过巨大的兽瞳注视着趴倒在尾巴上的金发少女。
“在上古神裔的语言中,美索米亚是裁判者的意思,自从我被神明创造出来之初,便是作为帕诺达森林的领主,掌管大陆西岸两河流域的一切纷争,”使用着讽刺般的语气,巨狐龇牙咧嘴道,“而你只不过是一介弱小的人类,是被我选中的打发无聊的玩具,因此,所有事物的正确性都得由我说的算,你毫无狡辩的权力。”
耐心地等待着巨狐的叙述结束,丽芙朝它做了个鬼脸。
“美索米亚?”她不甘地嘀咕道,“真难听,我还不如叫你小爱莲算了,反正也是丽芙奶奶给你取的名字。”
可惜这句话还没说完,丽芙就又被巨狐的尾巴抛上了天空……
※※※
返回塔吉村并没有消耗多长时间。
这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的事情,当丽芙用外出锻炼的理由向科希奶奶解释之后,老妇人也很快地相信了她的说法。毕竟丽芙在小时候,也曾因为和男孩到处打架的缘故,很晚才回家,如今的她带着小狐狸一起在外面锻炼身体,科希奶奶反而觉得丽芙长大了,从而放心了不少。
确认了丽芙的身体,没有因为在外睡了一夜而着凉之后,科希奶奶也就随口责备了几句,便不再拘泥于此事了。
科希老了,力不从心是一回事,并且丽芙已经渐渐变成大人了,很多时候也应该让她有着自己的判断。事实上只要丽芙不像小孩那样到处打闹,能够多懂一点道理,科希就感到非常欣慰了。
总之这件事情暂且放在一边。
在丽芙吃完早餐后没多久,皮尔便造访了科希奶奶的木屋,邀请两人一起去见塔吉村的柏霖长老,再亲自确认一下离开塔吉村,加入龙剑佣兵团的事宜。
再次与柏霖长老见面,多少让丽芙的内心有些紧张。
这些年来她在小教堂学习时,因为迟到、缺席、或是上课打瞌睡回答不出问题,被柏霖长老教训了不少。可以说塔吉村中,丽芙最害怕的人就是柏霖长老,每每想到那个严厉尖酸的女人,她就难免一阵寒噤,甚至生出了退缩的想法。
然而当亲眼看见柏霖本人之后,丽芙又诧异了起来。
兴许是皮尔昨晚已经和柏霖谈过了一遍,这位以刻薄著称的女长老,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地刁难丽芙。在询问了当事人(丽芙)的意愿,并且获得了监护人(科希)的同意之后,柏霖长老便许可了丽芙加入佣兵团的事情。
待送到村堂门前的时候,柏霖长老独自挽留了丽芙,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金发少女。
丽芙毕竟也是她的学生之一。
这么多年来,柏霖虽然一直看不惯丽芙逃课等行为,但是当临别之际,她却又不知为何,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生出了几分担忧来。观察着丽芙的困惑模样,女长老不禁伸出手掌,想要抚摸她的那头金色长发,可最终还是放弃似地垂下了手臂。
“女孩子在外面生活,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改成了教师的语气,就像在小教堂上课一样,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必须小心那些危险男人,不要被他们的言语给蛊惑了。记住,女人的贞洁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在面对着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并且确认他能够陪伴自己终身时,才能将身体交给他。”
聆听着长老的教诲,丽芙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根本不需要柏霖长老多说,除了让自己变强成为一名剑士的目标之外,丽芙本来就没有嫁给任何一个男人的意愿,更别说贞洁这些东西了。
丽芙甚至认为柏霖长老的观念太过保守了,因为在女长老的眼中,似乎女性天生便是以嫁人生子为目的而存在着的。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有许多人像柏霖长老一样,都是这样看待的吧?
“放心吧,柏霖长老!”主动握住了女长老的双手,丽芙自信道,“就算不嫁给任何人,我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的。”
当说完这句话时,阳光映出了少女的璀璨笑容,让柏霖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曾几何时的她,亦是这般的纯真无知,充满朝气与活力,为了所谓的梦想而努力着。可如今这些画面,却已成为了深埋在内心的回忆,当偶然浮现在眼前时,也仅是让她无动于衷罢了。
“女人,”望着金发少女远去的背影,柏霖喃喃自语道,“终究只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