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仁慈的伤势已经恢复，学院的重建工作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欧皇府和北苍蓝学院已决定在黎明要塞原址上重建一座新的要塞，使用最新的科技，减少了超重型要塞炮，新增加了数座导弹发射井，并且在学院附近，修建一座新的机场
按照中枢的说法，在这一次攻击之后，下一次深渊兽的攻击起码在两个月之后
当然，具体时间，地点无从确认
眼球怪的残骸被仁慈拿走了一部分进行研究，大部分交给了中枢，等回到镇守府要塞将交给中间
“咔哒。吱嘎。。”
大门被打开，气流吹起了留在桌上的尘埃
黎塞留和李牧走了进来
“黎塞留，你真的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李牧问道
黎塞留背对着李牧：“是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把你们拉上”
说着，黎塞留拿出了一个手提箱，里面是黎塞留费尽心思搜集起来的线索
“砰”的一声响，李牧猛地把手提箱摁在了桌子上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牧反问道
“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舰娘了”
黎塞留扭过头去
“我知道。。。但是现在谁能帮我？”
黎塞留失落道
虽然逃脱了死亡的命运，但是作为深海的身份注定她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去为自己的提督鸣冤
亚森.杰斯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家伙
黎塞留的提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便遭到暗杀
“黎塞留，你的提督到底发现了什么？”
李牧问道
黎塞留从手提箱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笔记本，递给了李牧
“舰娘买卖？”李牧惊道
记录的内容很少，但是却多次提到了这罪恶的名词
舰娘来源有两种，一是建造机，另外一种是深海沉没后有概率诞生新的舰娘，还有一种是海洋中自然诞生
但是，着三种方式只有建造机可以保证产生军舰舰娘，其余两种，大概率会产生非军舰舰娘，
也就是咸鱼舰，在这个世界，咸鱼舰和军舰的比例大于是三比一
她们完全没有攻击能力，只有来源于本体的强大力量，却有超越人类的美貌和寿命
在贪欲和金钱下，诞生了专门针对这些舰娘买卖组织
而且刚刚诞生的咸鱼舰娘即使身体成熟，思维也十分单纯，属于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类型
舰娘联盟诞生之前，人类没有保护咸鱼舰娘的任何法律，在人类看来，舰娘是一种强大的生命，甚至应该制定法律保护人类
于是乎舰娘买卖组织在那一段时间达到了高潮，甚至一些弱小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娘都惨遭毒手，每年从人类社会中抽取上千亿的财富，这种罪恶的交易持续了六七年
直到一个人和一只舰娘的出现
一个叫楚轩的记者无意间救助了一只逃出来的舰娘青叶，这个巨大的网络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人类高层震怒，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对舰娘权利的严重践踏，更会让那些保护人类的女孩们寒心，而且那时正值冬活，一旦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欧皇府，百无长俱乐部，总督府下属纠察队倾巢出动，一夜之间将这个网络摧毁大半
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舰娘基本权利保障法，法律上将舰娘享有和人类一样的权利
当然，这么巨大的交易网络不可能没有提督参与其中，高层的做法是秋后算账
那次冬活之后，近百位提督遭到处决，更多的人被剥夺提督资格，判刑的判刑，劳改的劳改
再然后，就是舰娘联合的成立，距今已有近四十年的时间了
在那次雷霆打击之后，贩卖舰娘便一直是重罪，基本上一旦因为这种事被舰娘联合找上门，二十年有期徒刑算是轻的
提督学院第一课便要求所有提督尊重所有舰娘，这个亚森.杰斯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等等，黎塞留，你确定亚森.杰斯有参与舰娘买卖？”
李牧质疑道
舰娘联合对于舰娘买卖的打击一直非常严厉，如果真有这事，舰娘联合应该早就找上门了
黎塞留摇了摇头
“不，我找不到，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找到了亚森.杰斯暗杀我提督的一些蛛丝马迹，但这些证据我想亚森.杰斯应该有很多方法洗脱自己的罪名”
“唯一有用的是这个”
黎塞留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里面是我提督的遗言。。。在他出事前几天录制的。。。”
黎塞留说着，拿着录音笔的手有些颤抖
“提督说，如果自己遭遇不测，十有八九是亚森.杰斯干的，并且他明确提到了亚森.杰斯和一条舰娘买卖的渠道有关”
李牧叹了一口气：“想凭这些就给一个位高权重的提督定罪，不太可能吧。。。”
黎塞留垂下了眼眸，被阴影遮住的眼睛让李牧感到一丝不妙
“那就用我自己的方法。。。”
“你不会想单枪匹马杀进别人的镇守府然后把那个什么亚森.杰斯的脑袋拧下来吧。。。”
李牧小心翼翼道
但是看黎塞留阴翳的眼神，她好像真的想这么干！
“黎塞留，你冷静一下，先不说你能不能杀的进去，现在人类和深海是合作状态，你要是怎么干了，说不定这脆弱的同盟就到此为止了啊！”
李牧连忙道
“那我该怎么做，我已经没办法呆在学院里了，查明我提督的真相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的目的！”
黎塞留说道，那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要不然，去找提督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吧。。。”
李牧提议道，黎塞留黎塞留收起了悲伤，问道：“找提督？他能干什么？”
“他爸是百无长俱乐部部长”
李牧回答道
“啊？”黎塞留呆滞了一下，随后惊道：“他是部长的儿子？”
齐柏林的办公室里，提督，齐柏林还有中枢正在谈话，战姬和离岛已经先回到了货船上
“齐柏林，统计数据出来了吗”
提督问道
“学院阵亡了十八位舰娘，其中的十六位被侵蚀，还有一位变成深海，一位失踪”“所有舰娘的遗体已经安葬好了”
齐柏林说道
作为英雄舰，齐柏林见证了太多的死亡，到如今，齐柏林已经有些麻木了
但提督只是一个刚刚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就算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了联合舰队的提督，他的内心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唉。。。。”
提督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有些悲伤的提督，齐柏林继续道：“你不好奇失踪的那个是谁吗”
提督有些疑惑的问道：“是谁？”
“威尔士亲王，黎明要塞的指挥官”
齐柏林说道
“入侵发生的时候，威尔士亲王正在要塞内，我们却没有在黎明要塞的残骸里找到她的踪影”
“倒是有一点很奇怪。。。”
看着齐柏林欲言又止的样子，提督问道：“是什么？”
“黎明要塞的指挥室，似乎是被巨力撕开的，有一个由内向外爆发的大洞”
“按道理，威尔士亲王在入侵发生的时候应该在里面”
提督皱了皱眉头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猜测，这只是一个猜测”
齐柏林连忙说道
“我怀疑威尔士亲王没有死，而是被侵蚀了，就像那些舰娘一样。。。”
“你有什么证据？”
提督有些大声道
威尔士亲王曾经是自己的老师，提督不希望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污蔑她，即使她也是自己的老师
“你听说过关于威尔士亲王的一些传言吧。。。”
齐柏林说道
提督点了点头：“从深海中爬回来的舰娘，对吗”
齐柏林继续说道：“是真的，当年给威尔士亲王疗伤的，是仁慈”
提督一愣
“当年仁慈给威尔士亲王疗伤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威尔士亲王的眼眶中镶嵌着一颗紫色结晶，我们一直以为这是深海们的阴谋，现在想来，十有八九是深渊。。。”
“再联系一下这次危机，我觉得跟威尔士亲王脱不了关系。。。”
坐在一旁的中枢开口道
“按照你的说法，威尔士亲王这十几年来都好好的活着，为什么最近突然爆发了？”
齐柏林摇了摇头
“不是好好的，她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但那颗结晶似乎一直在干扰威尔士亲王的意识，但是，以威尔士亲王的意志力，也不应该这么快。。。”
“也就是说，有一个契机，才让威尔士亲王变成这样的”
提督总结道
“对，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契机是什么？”
齐柏林说完，众人便沉思了起来
另一位接触过深渊的舰娘，和威尔士亲王有过近距离接触。。。
提督猛地想到了一只舰娘
“李牧！？”
中枢点了点头
“深渊之间拥有某种联系，威尔士亲王很可能察觉到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李牧会在总督府失踪，又在学院出现”
提督恍然大悟道
“还有一点很奇怪”
齐柏林接着说道
“还记得我们上一场战斗中出现的深渊兽吗？”
“我们受到冲击全部都晕过去了，只有李牧和黎塞留没事，等我们醒来的时候，那只深渊兽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塞留是怎么说的？”
提督问道
齐柏林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不肯说”
“李牧身上因为深渊原液造成的痕迹也全部消失了。。。”
提督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啊，现在关键问题是威尔士亲王在哪里”
中枢说道
“如果威尔士亲王眼睛里的结晶真的是深渊，那我们就得小心了。。。”
中枢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深渊的形态变幻莫测，如果以威尔士亲王的身体作为容器，鬼知道会诞生出什么怪物！”
“那个叫李牧的舰娘，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齐柏林说道
虽然没见到李牧几次，但是每次都给齐柏林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就像有什么存在正注视着自己一般
齐柏林声音很轻，并没有引起在座几位的注意
正在这时候，李牧走了进来
“提督，现在有空吗？”
李牧问道
“怎么了？”提督问道
李牧招了招手，便提督走了出去
提督刚走出去，便看到了在一旁的黎塞留
提督疑惑了起来，李牧连忙说道“是这样的。。。”
数分钟后
“亚森.杰斯吗。。。”
提督仔细回忆着
“你们口中的亚森.杰斯不会是杰斯提督吧”
提督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可是总督府的红人，他的镇守府在安霍尔特岛，是防守卡特加特海峡的主力”
“卡特加特海峡？”
李牧疑惑道
“在丹麦，瑞典和挪威之间，是进出波罗的海的唯一通道”
提督解释道
“远洋运输被阻断使得波罗的海的运输量直线上升，杰斯提督防守的卡特加特海峡让波罗的海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海上通道之一”
“他也算我的前辈了。。。”
提督说道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帮你们报告给我父亲吧，看看他能不能帮你”
看着提督一脸自信的样子，李牧不得不感叹一句有爹真好。。。
“好了，接下来，我们有点事要问你”
提督不由分说的把李牧拉进了房间，黎塞留无奈只得跟上
被大佬们审视的李牧有些奇怪，小心翼翼道
“怎么了？”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学院里”
提督首先发难
“欸？”
李牧没想到提督忽然在意起这个问题，迟疑片刻后说道
“好像，是被威尔士亲王带到这里的。。。。”
李牧也有些不确定，被袭击的时候她没有看清背后是谁，所以默认是威尔士亲王了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李牧思考了一下
她当然不能把自己身受重伤然后又诡异复原的事情说出来，别的不说，就连李牧自己都不相信这么魔幻的经历
添油加醋的把自己从威尔士亲王手上逃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大佬们点了点头
“看了，威尔士亲王真的被侵蚀了”
然后目光转向了一旁吃瓜的黎塞留
黎塞留：“？？？”
“黎塞留，我们昏过去的时候，你把那只深渊兽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就，杀了嘛。。。”
黎塞留忽然紧张了起来
“杀了？连痕迹都没有？被你吃了吗？”
中枢追问道
某种意义上好像是这样的。。。。
“额。。。算是吧，被这家伙吃了”
黎塞留不得已，从胸口里把那只正在酣睡的小蛇拿了出来
李牧连忙往旁边坐了坐
“伴生兽？”
中枢看了看桌上的蛇
明明体型很小，深海怨念的浓度却比中枢还要高上许多
“有趣的东西”
中枢说着，想把祂抓起来
四只血色的竖瞳猛地张开，尼德霍格把自己的头颅高高扬起，警惕的看着中枢
李牧坐到了更远的地方。。。
黎塞留连忙抓起尼德霍格：“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中枢摇了摇头
“没了”
“那么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提督问道
深海和舰娘对视了一眼
“先找出威尔士亲王在哪里吧。。。”
齐柏林说道
“现在她躲进了大洋之中，想找到她基本不可能”
中枢说道
“所以我们只能等深渊的下一次攻击了吗。。。”
提督说道
中枢点了点头
“我们得先回镇守府了。。。”
提督说道
“该干的事情基本都结束了，我也得趁这段时间调整一下自己了”
齐柏林点了点头：
“学院的重建工作还要我来负责，就不送你们了”
“黎塞留，你呢？”
李牧看向黎塞留
“。。。。。。”
黎塞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然你也跟我们会镇守府吧，你提督的事情，相信部长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黎塞留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先加入你们的镇守府”
变成深海栖姬的黎塞留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跟着提督她们离开了北苍蓝学院
“咣咣咣。。。。”
锚链升起时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
提督告别了齐柏林，踏上了归途
在经过了十多天的忙碌之后，提督她们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了。。。
---分割线---
幽暗的海底，岩石裂开了长长的缝隙
翻滚的岩浆和冰冷的海水接触，冒出了滚滚热液
靠着这热液，在七千多米深的海底也拥有了生命
幽暗的深处，一双紫色的竖瞳睁开
祂感受到了，自己创造的生命已经消逝，当然，祂不会在意
这种低级的生命，祂想创造多少创造多少，自己的目的也仅仅是给地面上的爬虫们制造一点麻烦，试探她们的能力
但是，时机还没到，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威尔士亲王原本的意识依然沉睡在深处，让祂也无可奈何
但是即使威尔士亲王的意识重新醒来，祂也不担心
大不了再换一具身体，祂甚至已经看好了
那具身体，真是让祂无比眼馋
心念一动，脚下的巨兽便缓缓移动，在海底掀起恐怖的海水风暴
高高的热液柱被水流击到，溅起无数泥沙，巨兽径直移动到了那海底裂缝之上
炽热的岩浆源源不断的为巨兽提供着能量
巨兽挥舞着触手，将周围的金属结核尽数吞食，粗壮的管道径直探入了上千度的岩浆之中，将岩浆抽出，作为能量，如同菌落一般，在海底肆意扩张
尘埃落地，暗流依旧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