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同

作者:半吊子的神棍 更新时间:2020/3/8 22:55:52 字数:3017

在天盛待了大概三四天的时间,伤也养的差不多了,顾南衣急着回西凉,收拾着包袱就要走,赫连铮担心顾南衣的身子,想着让他再留几天。

怎奈顾南衣向来就不听赫连铮的,执意要即刻回西凉。赫连铮没辙只好是陪着顾南衣一起回去。

十月初七,未时三刻,西凉之地。深秋已至,红枫叶落了满地,秋日里暖阳,弥漫于漫无天际的苍穹中。

顾南衣如以往一样,一袭墨色的长衫。宗宸见赫连铮跟着顾南衣回到了西凉,思绪惆怅的很啊。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宗宸早就看出赫连铮看顾南衣的眼神与常人不同,对待顾南衣的态度也不像常人那样,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白天时无空与赫连铮细谈,宗宸便想着晚些再论。

戌时已过,宗宸见赫连铮孤身于庭内饮酒,移步桌前,“世子怎一人在此?”赫连铮回神,“闲来无事,赏赏月罢了。”

宗宸坐下来,想着该如何与赫连铮说此事。赫连铮见宗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宗宸有事。

为宗宸倒上一杯清酒,“宗宸大人,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愿陪我一同共饮这壶上好的桂花酿?”宗宸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这酒,倒是好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赫连铮听着宗宸这话里有话,垂眸浅笑,“大人不必与我在这兜圈子,有什么话,您直说便好。”

宗宸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便道:“我见您对南衣的眼神满是宠溺之色,与人看向自己心爱之人的眼神别无二致,不知世子,可是喜欢,顾南衣?”

此话一出,倒是把赫连铮惊得不轻,“大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南衣是男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子呢?”

见赫连铮如此反应,宗宸扯起唇角,笑了笑,“世子,喜欢是藏不住的,您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赫连铮一脸的不相信,甚至砸碎了桌上的酒杯,“不可能!我喜欢女子!顾南衣是男子,我不可能喜欢他!”

宗宸起身,“喜不喜欢不是我说了算,这还要世子看清自己的内心啊,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罢宗宸便出了庭院,留赫连铮在此,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赫连铮只觉心中烦闷,拿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怎么可能呢!我竟会喜欢同为男子的顾南衣?他于我而言,是与常人不同,可是……

这酒越是喝,顾南衣的样子越是清晰,心里的那股念想越是明显。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喜欢啊,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本以为在天盛时,对凤知微那叫喜欢,可如今放在顾南衣身上,竟比那会对凤知微的喜欢更甚,那时爱慕凤知微,不过是因为嫉妒,一时兴起,还有他身为世子的胜负欲与尊严,让他误以为把凤知微当做赌注的感情,认成了喜欢。(瞎编的)

若不是今夜宗宸点破,赫连铮还并不自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可为何心中还是如此烦闷的紧?

上弦月挂在黑夜,洒在庭院里,清清冷冷。凉风习习,吹起了满地的枫叶,颇有些许凄凉之感。

喝尽了这酒壶里的清酒,也没有等来想等到的那个人。握着手里的陶瓷杯,抬头斜眼看向天上的月亮。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顾南衣了吗?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可是他要怎么与顾南衣说这种事啊?

堂堂金狮国的世子,喜欢上血浮屠宗主,还是个男子,皇室之子竟有断袖之癖。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百姓们戳着脊梁骨嘲笑?

自那晚过后,赫连铮开始有意无意的与顾南衣拉开距离,就像躲瘟神似的。顾南衣也没在意,乐得自在,想着可能是赫连铮最近在忙什么事情,或许是要回金狮了也说不定。

眼看着就要深冬了,顾南衣身子弱,在这西凉的地界,一到冬天的时候,就总是冷的要命,他自小于中原长大,不知西凉天气的多变。很容易就会生病的

腊月初三,西凉军营之地,辰时三刻,暖阳高照。宗门弟子个个身披戎装,右手紧握红缨尖枪,刻苦的练早功。

顾南衣只着了一袭单薄的浅色长衫,手握佩剑,负手立于台上,他那寒潭一般幽冷的眸底,似是有迷雾蒙住,片片旖旎,清冷又高贵。

许是练得有些疲了,叶九无意间抬起眸子,恰巧撞上了顾南衣好看的双眸。一缕晨曦的阳光,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顾南衣俊美如画的侧脸上,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是男子,竟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叶九一时间失了神,顾南衣见叶九发着呆的样子,还以为这家伙想偷懒,“叶九!叶九!”

连叫了他好几声,叶九才回神,愣怔的看着顾南衣,“啊?宗主。”顾南衣有些愠怒的看向叶九,语气带了些许的威严,“不练枪,瞎看什么呢?”

叶九看着顾南衣的说话的样子,在这冬日里,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画。“宗主,你生的真好看。”糟了!一不留神,竟然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就引得其他宗门弟子笑了起来,“叶九,你是不是想姑娘想疯了?”“就是呀,哈哈”一个个的都跟着起哄。叶九挠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

赫连铮站在台子侧边,瞧见顾南衣红透了耳根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这是又遇上麻烦事了。

顾南衣故作镇定的美目一瞪,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谁再多嘴,就别吃饭了!叶九!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赫连铮本不想插手管这事的,但见顾南衣一副好似受了委屈的模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有点不忍心,唉,算了。

“顾宗主,我找你商量一些事情,借一步说话。”赫连铮不由分说的挡在顾南衣面前说道,顾南衣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像是避难似的跟在赫连铮后面出了练兵场。

顾南衣出了练兵场,转身就要走,赫连铮却突然叫住顾南衣,“南衣,我过几日,要回金狮一趟。”顾南衣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赫连铮见顾南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顾南衣,是他们金狮的国师想要见他顾南衣,因为之前的事情,顾南衣说不定会对金狮国,甚至是他赫连铮都有了戒心。

顾南衣回神,发现赫连铮好像有话要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赫连铮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顾南衣,“你是血浮屠宗主的事情,被金狮国师安排在天盛的眼线知道了,所以国师说想要见一见你。”

赫连铮说完,眼睛有点不敢看顾南衣,既怕顾南衣答应他,又怕顾南衣不答应。顾南衣看向赫连铮,答应的干脆,“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怕我骗你吗?”赫连铮惊讶的开口道,顾南衣垂眸浅笑,“你不会,我信你。”这话说进了赫连铮心坎里,赫连铮递给顾南衣一个令牌,“这个给你,我不知道那个混蛋要对你做什么,这个令牌虽然不一定会有用,但有备无患嘛。”

顾南衣没有接赫连铮的令牌,婉拒了赫连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块令牌,我就不收了,无功不受禄。”

赫连铮把令牌重新放回怀里,“好,那就后天辰时,从西凉出发。”顾南衣点头应了下来,“嗯。”

戌时三刻,天色黑了下来。叶九一个人在庭院里喝着闷酒,白天的事情,真的是太丢脸了。最后喝的烂醉,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谁知道这些个房间都长一个样,意外的走错进了顾南衣的香水行(即浴室,香水行是宋代对浴室的称呼,天盛长歌没有说明是那个朝代,因为香水行好听,就任性的叫香水行了。)

叶九迷迷糊糊的往里面走,面前的屏风上映着顾南衣的影子,“诶?”叶九晃晃悠悠的向那个人影靠近,顾南衣察觉到有人走进来,抬手拿过身侧的墨色长袍,翻手往身上一裹,“何人?”

听到顾南衣的声音,叶九酒都醒了一半,吓得转身就要跑,地上水多,心里又太急脚下就一滑,撞到了屏风上,屏风应声而倒。

“哎呦”叶九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顾南衣冷眸一抬,“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潜入我的房间做什么?”叶九笑的一脸尴尬,磕磕绊绊的说道:“我……路过。”叶九从地上赶紧趴起来,转身就要跑。

顾南衣叫住叶九,“叶九!”叶九以为顾南衣要处罚他,心里跟打鼓似的,今天可刚被罚完,还没缓过来呢。

哪知顾南衣说了一句,“把门带上,再走。”叶九长舒一口气,却听见顾南衣幽幽的来了一句,“去军营领罚。”叶九只能认栽,“是。”顾南衣无奈的摇摇头,“练枪练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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