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困住饿兽的五根铁链撕裂之时,便是死亡的来临。
我点燃一根烟,看着已经接近黑夜的天空,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得光芒,或许只是眼前的烟气所染罢了。
我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小姐,还昏昏的睡着,美丽的侧脸和容颜让我感到心中某个地方像是动了一下。
骗你的。
我不喜欢萝莉。
旁边是血,也是尸体,两具,前方是天,也是敌人,一人。
狠狠的吸了口手中的烟,我看着前方那个看似悠闲得小青年,他的脸上有一种我特别厌恶的表情,嘲弄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多久,或许一个小时,也或许一秒而已。
但我知道的是,在未知得下一秒,或是他或是我,将要倒在这片青绿色的草地上,用自己鲜红的血液浇灌这颗千年古树,用自己的尸体,来给这颗见证了千年历史的古树提供养料。
狠狠的再吸一口烟,把烟叼在嘴里。
我把小白再一次上膛。
我抬头看向天空。
既带着黄昏的金黄,也带着黑夜的黑暗,在那金黄与黑暗的交界处,是一种诡异的白,既不代表黑夜,也不代表白昼。
我举起了小白。
狠狠的再吸一口烟。
低下头。
吐出青蓝色的烟雾。
那位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我的小白枪口,对着的,是一片草地。
那股奇怪的气息也渐渐散去。
那股存在于董事长之下,在我之上的气息,消散的悄无声息。
如同死神的低叹,那股气息突然出现。
“你好。”
来自于我的身后。
悄无声息,又像是无处不在。
我迅速反应过来,心中带着一丝冰冷和恐惧。
转身开枪。
几乎是在我的肌肉记忆下所做出来的本能反应。
这个过程或许不过一秒。
但是我错了。
我没有击中他。
我看着在我眼下弯着腰带着诡异笑容的那位青年,他的嘴角像是再次扯开了微笑。
这中间的过程,或许连一秒都不到,却又像是过了一天一样。
我的胃部传来猛烈的疼痛感。
我只是感觉我整个人飞了起来。
卧槽,玩砸了。
我在空中分明看到了从我嘴里吐出的鲜血颗粒,那些颗粒在那一丝丝的黄昏照射下,散发出诡异的光,如同那位青年的笑。
我飞出三米开外。
这特么这人一定当过雇佣军。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的脸与地上的青草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和剧烈摩擦。
心中猛地一惊,我迅速再次站起来。
以我最极限的反应对准那人再次开了一枪。
只可惜,打偏了,只是摩擦过他的肩膀,把他灰色的上衣划破而已。
我再次连开几枪小白,在还剩最后一颗子弹时我停下猛然停下射击。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打中那人。
我只是看见了那人朝着远方疯狂的跑走。
他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
随着他远去的背影而慢慢降低。
我的心跳飞速跳动着,我敢打赌,我的血压已经上升到了一百六以上。
我的脸上开始冒出冷汗。
止不住的冷汗,止不住的后怕。
还有庆幸。
如果那人不是一拳将我打飞,我可能真要死在那人的手下,那特么手劲,真大。
我拉开小白的保险栓,放进衣服里。
用手糊了把脸。
从这时,我才猛然感到全身一冷,一股剧烈的恐惧感在此刻袭上全身。
一阵强烈得后怕。
再一次来自心灵的害怕和颤抖。
我能感觉到,我的双腿在颤抖。
这第三国际到底隐藏了多少战力高手?
如果真要把那些第三国际的高手全部排进那个什么破加工者榜,我是不是就不会进入前五十的名额?
我在打颤,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平静的。
上牙齿也与下牙齿打起来架。
我长叹了一口气。
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
再次叹口气。
我呆站在那里将近三分钟,那股袭上全身的恐惧感才慢慢减退,我才能恢复正常的行走。
最后,我自嘲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是庆幸还是恐惧,是悲伤还是愤怒。
但我知道,我或许完成了解救任务。
把绑在树上的欧阳梨雪解下来,用公主抱抱在我的怀里。
怀里软玉在身,但我却满脑子都是疑惑,都是恐惧,都是悲伤与恐惧。
我麻木的走到了森林公园的大门,看到了一脸温柔微笑的小辉子牵着我的女儿,小萝莉。
不知为何,我打了个寒蝉。
不知道是因为小辉子的笑,还是那一幕幕难忘的对视和打斗(单方面被虐)。
小萝莉吃着糖,脸上渐渐有了一些红韵,当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撒开了小辉子的手,奔向我而来。
没过多久我就感受到小萝莉温柔的身躯抱住了我的大腿。
但是我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太多为什么,太多无能而力。
这一天我经历了什么?
像是地狱,也像是恍惚的噩梦。
我是否还是在清醒着,我自己都无法知道。
为什么,董事长?
关于那个在加工行业神一般的人物,我在这一天之内就有了无数个问题想要去问他。
我突然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的笑没有声音,而小辉子那一直都在脸上的轻轻淡淡的微笑,与我对视着。
未来,
还有多少恐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