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三人又买了一些月季花和小物件。这次胖大婶没有狮子大开口,相反还良心发现地给克洛一定优惠,几捧月季花加起来四十枚铜币。
离开小店之后,艾丽卡走在前面蹦蹦跳跳,克洛和莉亚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主人送的小手链~”
“啦啦啦~”
“小手链。”
艾丽卡对着阳光举着手臂,十分兴奋地看着红宝石折射出的太阳的光辉。
巷子不算太长,走到尽头是一片相当宽敞的空地。
巨石堆砌的建筑物外面被粉刷成黄白相间,建筑物外围是一片栅栏围成的花圃,空地上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月季花。
“您好,先生,请把您的月季花放在这里。”
一名像是修士的人走了过来,把克洛怀中的月季花接了过去,放在了地面上。
之后他又询问了克洛三个人的名字,克洛随口编了三个名字,那人就把这三个名字刻在小石头上,放在了月季花前。
如此一来,克洛就算是完成了对自己的祈祷了。
“请您到圣堂内部去吧,请注意不要大声喧哗,也请您照看好自己的孩子。”修士深深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动作。
三个人迈步进入圣堂,里面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圣堂里有一尊小小的克洛雕像,雕像克洛拔剑四顾,似乎是在和恶魔进行着战斗。
雕像克洛和莱尼房间中的克洛很相似,都是满脸狰狞和严肃,看起来是个凶狠的正派人物。
莉亚看了看满脸严肃的雕像克洛,又看了看眼前一脸白痴样的活体克洛,不自觉地噗嗤一笑。
雕像后面是一副巨大的万神图油画,上面画着万神殿的诸位神明坐在圣殿前闲谈的场景。
在画面中,“克洛”处在极为明显的中央位置,他坐在神殿的台阶上,似乎正在和自己的姐姐交谈。
“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是谁?”艾丽卡指了指图画中克洛背后的一个老头,画中的老头正在欢快地畅饮啤酒。
莉亚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那是雷神吧?雷神是个很严肃的人,我可没见过他笑过。不过看这大胡子,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那个呢?”艾丽卡又指了指正在和画中克洛对话的一个妖/媚的女人。
女人唇红齿白,正在和克洛大声谈笑着,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魅/惑的气息。
这次轮到克洛来猜了:“应该是我的姐姐吧?生命之神维丹迪妮尔。”
“这个又是谁?”艾丽卡指了指墙角里蹲着的一个少女。
少女在画面中看起来满脸邪恶的狞笑,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好像在秘密谋划着什么阴谋。
克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这...应该是莉亚?除了莉亚,没人这么矮了吧?”
“去死。”莉亚掐了一下克洛的大腿。
不过莉亚不满归不满,这个人物绝对是莉亚无疑,只不过莉亚显然被明显丑化了。
就这样,三个人一边看,一边闲聊。克洛好久没有回到万神殿了,看到这些老朋友的画像,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个是谁啊?”
“头上戴着这么多花,肯定是爱情女神。不过她的腰肢可比画中细多了。”
“这两个漂亮大姐姐呢?”
“这是音乐之神和诗歌之神,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同时也是莉亚的手下。音乐是姐姐,诗歌是妹妹。”
艾丽卡指了指画面中的另一个人物:“这个披黑色斗篷的是?”
“这个是?”克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色斗篷包住的人。
画师似乎在刻意遮掩那人的身份一样,在线条和用油料上都非常粗糙,只能隐约看清一个黑色的人形。
那人的脸看起来相当清瘦,朦胧的眼神中带着虔诚和坚定。
一方面克洛完全看不清这人的任何其他特征,另一方面,克洛也想不起有谁喜欢批黑色斗篷。
这次克洛真想不起来是谁了。
克洛把莉亚拽了过来,指了指画面中的那个黑衣人:“喂,莉亚,你看看那个是谁?”
莉亚歪着脑袋看着,好像她也认不出来这个黑色的人:“哈?这个是谁啊?冥河之神吗?不像啊,这谁啊到底?”
克洛和莉亚都沉默了,他们就是万神殿出来的人,却丝毫对这个黑衣人没有任何印象。
克洛还好,莉亚可是前几天还在万神殿。
“不可能有这么个人。”隔了一会,莉亚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绝对没有,这是画错了。这个狗屁画师,不但把我画得那么难看,一不小心还多画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真是白痴加魂淡。”
“唔,画错了吗?”
艾丽卡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克洛歪着头又看了一会,还是看不出答案。
转头向大厅内看去,两名教士在柱子前正在聊天,克洛连忙走了过去,询问两人画面中的黑斗篷是谁。
“你是问那个黑斗篷吗?”教士看了看画面,也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实话实说,上面很多人我们都不认识。”
“你们都不认识这个人?这画是谁画的?”克洛更加疑惑了。
居然连这里的管理者都不知道画面中的人是谁,这画师究竟在想什么?
教士想了一下,又和另一位教士商谈了一下。
两名教士经过讨论,才给了克洛一个答案:“画师是一个叫瓦尔瓦拉的神秘人,他披着斗篷来到这里主动提出为我们作画。我们对这个人几乎一无所知,他完成绘画之后,一分钱都没有索要就离开了。”
“瓦尔瓦拉?”克洛不敢相信自己在这里又听到了那个名字。
这是那个游吟诗人的名字,莱尼正是听到这个名字后才离开的。
“是的,他自称是来自皇城的艺术家,出于对克洛大人的热忱,可以免费帮我们作画。我们非常穷困,又迫切需要一幅巨大的画作,所以当时没有多问问情况,就立刻同意让他创作了。很遗憾,我们对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教士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显然也记不清了。
他和自己的同伴反复确认着,才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一些信息。
瓦尔瓦拉来的时候,披着厚厚的黑色斗篷,把自己的脸也蒙的严严实实的,教士们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克洛仔细盯着画面中的黑衣人,忍不住怔怔地出了神。
画中的神秘黑衣人——是不是就是瓦尔瓦拉自己呢?
瓦尔瓦拉为什么要把自己画入万神殿?这样做有什么原因吗?
“那他后来还来过这里吗?”克洛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说实话,也许来过,也许没有。”教士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是披着斗篷。如果他取掉斗篷再来这里的话,我们一定是认不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