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一开始就不想责怪血鬼兄,何必非要说这些话呢。”太了解自己姐姐的夏侯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事论事而已……处理好了吗?走了。”
夏侯惇说完,也不等夏侯渊,自己径直离开了。
“那血鬼兄,走咯。”
“曹操肯定有很多事情让你办,可不要想着偷懒。”
“你们都是恶鬼吗……”
夏侯渊懒散的挥着手离开了。
“廖小姐刚才一直在城墙上的其他地方奋战,听说你受了伤便立刻让奴婢带着她来找少主了,想来也是因为之前的事很愧疚吧。”
奴婢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向我解释道。
“算了,都过去了。她也是因为太过年轻又秉性纯良,才无法对黄巾同胞置之不理吧。”
“少主是个烂好人。”
“我可称不上好人。”
我不禁露出苦笑。
“那就是想将廖小姐收为后宫?”
“好吧,我就是个烂好人。”
我的侍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
在处理伤口的同时,曹操派人来通知我暂时不用工作,先回家安心养伤。
而就在冷玉搀扶着我向自己家中走去的路上,却突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态。
“鬼啊!!”
“……”
我望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群,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当中。
虽然我知道这次战斗我确实残忍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一见我就喊鬼也太失礼了吧?
眼前本还颇为热闹的闹市,见到我的到来,这群人便大喊着“鬼出现了!”“救命啊!”之类的话拼命逃窜。
不一会,整个街区陷入一片寂静。
“嗯……”我单手托着下巴,沉思半晌,微微斜着脑袋对身边的冷玉问道“你怎看?”
“不愧是少主,好色饥渴的威名这么快就传到了济南,奴婢我作为少爷的侍女顿时感觉丢人……不,是蓬荜生辉。”
冷玉扶着我,淡然开口。
总感觉她刚才是想说另一个成语,是我的错觉吗?
“不不不,我压根没有这方面的谣言吧!分明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吧!”我顿时不淡定了,虽然本公子已经单身将近…咳,将近40年了,但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我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妇人倒在地上,此时正惊恐的望着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被冷玉扶着慢慢走上前去,然后摆出了自认非常灿烂的笑容,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
“啊!!”
见到我上前,这妇人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少主该相信了吗?”
虽然冷玉依然用着平常那种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话,但我就是感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鄙夷。
“这绝对是谣言!”我辩驳道“再说,就算真是这样,那为何连男人都害怕我!”
“……”
“……”
两人之间彼此沉默了一会,我以为冷玉被我说服了。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原来少主连男人也不放过……”
“随你吧,我决定放弃无谓的挣扎。”
此时,我总算明白了夏侯渊为何叫我‘血鬼兄’。
以及夏侯惇之前所说的,我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了。
此时,曹操与戏志才在府中处理善后事宜。
“嗯,因为贼军都没能进入城墙的关系,济南城内的损失几乎是微乎其微。”
“是啊,我们还因此缴获他们的器械,以及大量粮草。”
曹操看着眼前的报告,也露出了笑容。
此时一个红发女子走了进来,自然是夏侯惇了,她是来汇报伤亡的。
“阿瞒,我粗略清点过了,我们此次军士伤亡总计不到千人。贼军的话,徐和被俘,司马俱死于乱军中。死亡之数应该在三万左右,俘虏六千人。其他余众逃进山林,想必不成气候。”
“呵呵,以三千对五万,不仅大胜还损失如此之小。除了有城墙之利和指挥有方之外,某位公子可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戏志才笑道,心情愉悦之下,不免喝了些酒。
“是啊,操会将此次捷报报之朝廷,也许还能给他升些官职。”
“志才觉得按照萧公子的脾性,与其升官,他可能更想要些钱财啊。”
“那个财迷。”
曹操和戏志才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夏侯惇也无奈苦笑。
“是啊,那就将缴获的钱粮与他一些吧。”
“阿瞒,那些俘虏的贼军如何处置?”
夏侯惇对曹操抛出一个难题。
其实像这些山贼之流的俘虏是比较好处理的,要么苦役,要么问斩。反正也不会有人对强盗感到同情,就算全杀了也不会有人反对。
之所以说是难题,是因为夏侯惇清楚曹操不会简单的这么做。
果然,曹操思虑片刻,开口道:“首先统计他们身份吧,我会通知各县核查户籍。若是他们其中有早就落草为寇为非作歹之徒,便直接问斩。可若是有些人仅在这次受人蛊惑参与反叛,便留他们性命。毕竟济南政治荒废已久,我刚来数月,肯定仍旧存在无法过活之人。但毕竟参加反叛,将他们发配苦役吧,第一个工作就是先将护城河里倒的泥土给清理出来。”
夏侯惇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是不小的工程量,曹操又在给她自己找事情了。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元让你只管统计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好了好了,跟我还这么客气。你工作够多了,这事交给我吧。”
“抱歉,为了操一时之念辛苦你们了。”
曹操露出有些愧疚的笑容,夏侯惇则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意。
“对了,对于此次军士战死者、伤残者,皆从官府中拨与钱粮吧。志才,这事交给你了,不用吝啬,现在府库充盈。”
“是。”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曹操有些疲惫的按摩着额头,深吸口气。
“现在该谈谈最重要的事情了。”
“是啊,还有刘康的事情没有解决。”
戏志才也不无忧愁的说道。
夏侯惇一怔,问道:“刘康的事情?是说他儿子死在山贼手中的事情吗?”
“正是。”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该怪他自己乱跑吗?”
“确实没关系,可刘康不会这么认为。”戏志才摇摇头“我们早因罢免县令和回收田地之事与刘康结仇,如今他这个济南王的儿子在我们治下被山贼所杀,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是啊,想来他马上就会向朝廷污蔑我们吧。说我们荒废政事,治下不严才导致爆发叛乱。虽然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这次因为他儿子之死的关系落人口实了,朝廷可不会帮我们说话。”
夏侯惇皱眉骂道:“这济南王的儿子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去添什么乱。”
“谁知道呢,也许刘赟此去就是去朝廷给我们告状呢。”
戏志才喝着酒嗤笑一声,随即正色道。
“主公,其实志才有一计,就是不知主公会不会采用。”
“志才尽管说。”
戏志才放下酒盏,慢慢开口:“既然我们与刘康早已撕破脸皮,他也一定会向朝廷污蔑我们,我们大可以在刘康污蔑我们之前,将他……”
说着,戏志才伸出联系的食指,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轻轻一滑。
戏志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岂不是谋逆?”夏侯惇皱眉道。
戏志才摇头轻笑,她既然提出此计,就一定已将这些考虑周到。
“当然,平常我们肯定不能这样做。可如今适逢贼军攻城,局势混乱,有些意外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我们刚刚俘虏的那些贼军,正好可以借他们之手,只要主公在之后将这些谋杀皇亲国戚的贼军问斩,上书朝廷请罪,同时派人贿赂近臣,虽会有些责罚,但朝廷不会太在意的。”
是啊,如今如此乱世,世人朝不保夕,就算死几个皇亲国戚又怎样。
“原来是这样,确实可行,只是……”
“不可。”
得到曹操的否决,夏侯惇和戏志才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曹操为官,不求达官显贵,但求问心无愧。刘康虽是小人,但却是皇亲国戚。他想污蔑操,但凭圣上决断便是,我曹操作为汉臣,怎能妄自杀害汉王,此非人臣所为。”
戏志才也没再坚持,她其实早就明白曹操不会用此计策的,之所以提出来,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好了,此事无需再议,我等静观其变便可,用萧清的话怎么说来着?”
“嗯……”戏志才思考了一会,然后想了起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对,就是这个。”
“还真是那个呆瓜会说出来的话……”
夏侯惇苦笑道。
--------------------------------------
往后的数月中,在曹操的治理下,济南郡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
但风光的背后总是隐藏着危机,曹操在济南的施行虽然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但却不可避免的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一封又一封的弹劾,让曹操的地位开始摇摇欲坠。
今天,曹操收到了一封书信,是从洛阳寄过来的,而寄信人,正是曹操的父亲曹嵩。
信中大意为提醒曹操,她的作为干涉了很多权贵的利益。
而之前她曾得罪过的蹇硕,便是其中的主导者。曹嵩建议曹操收敛一下自己的作为,不要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