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是多久没洗澡了。
光是她身上的一层厚厚的泥巴就让柏纳莎奶奶整整搓了半个多小时，还拉上了伊妮丝一起帮忙洗她的头发才赶在午饭点之前完成了这个大工程。
“哇————”
等到给这个小丫头换上一件小朵拉以前的衣服时，伊妮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变样了的小丫头有着一头灰色的长发， 虽然从来没有修缮过弄得毛毛躁躁的，却透露着一种自然卷的美感。
她那双同样是灰色的眼眸就如同伊妮丝的一样清澈见底，看不见一丝世俗的杂念，只可惜此刻也并没有任何神采。
穿上了小裙子的她能被套上纤弱，稚嫩等等的词汇，总而言之就是相当可爱的一个小家伙。
外加女孩对两人的任何动作既不反抗也不顺从，就跟一个洋娃娃一样懵懂，却有着洋娃娃并不存在的生气，这让伊妮丝也爱不释手的**着女孩的小脸。
“奶奶，她……”
伊妮丝转过身去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柏纳莎奶奶用着一种似乎是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位梦魇女孩。
“是……是你吗，小莱娅！”
“小莱娅？”
伊妮丝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看了看被叫做小莱娅的女孩子，又看了看柏纳莎奶奶，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个疑问。
老人家居然认识这位小梦魇？
“小莱娅，真的是小莱娅！”柏纳莎奶奶也没管对方有没有回应，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相当激动的就把梦魇女孩抱在了怀里。
“莱……娅……”
随着嘴角无意识的呢喃，女孩无神的双眸里逐渐地出现了几丝亮光。
“我……我是……莱娅……”
“是啊，你就是小莱娅，小朵拉最好的朋友小莱娅，奶奶终于又见到你了。”
老人家的话语里甚至还带着哭腔，不过那应该是出于激动才引起的哽咽以及热泪吧。
所以当揍完了一顿满嘴开黄腔的某个家伙的伊恩在听到声音赶到这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这样一幕。
……
屋子里，四个人围坐在木桌上，其中的三个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狼吞虎咽的灰发女孩身上。
“这是好几年的事情了。”柏纳莎奶奶宠溺地看着吃着小蛋糕的莱娅，一边向伊恩和伊妮丝讲述起了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3年前，也就是朵拉遇害的前一年，朵拉和柏纳莎奶奶在冬季的黄昏捡到了一个失去了昏倒在半路的女孩子，带回去跟奶奶一起照看到女孩醒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并没有之前的记忆，她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莱娅。
那个时候还经常有魔物会来骚扰村子，虽然每次都有教会的人帮忙打退，但还是有许多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流离失所，所以柏纳莎奶奶那个时候也只是把莱娅当成了这样的孤儿。
老人家的生活还算能够自给自足，多了一个人也不会显得拮据，再加上两个同龄的女孩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还能帮着做一下简单的农活，所以莱娅也就在这件小木屋里常住了下来。
不过这个丫头不知怎么的，似乎是非常喜欢教会，三天两头就会往教会那里跑，那会儿老人家还有过想带她去检测下光元素亲和度，帮她报名见习修女的想法，不过都被她给拒绝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朵拉遇害的那一天，自从朵拉遇害之后，莱娅也彻底失踪了，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就等于在同一天内同时失去了两个珍爱的孙女。
“奶奶……”听到这里，伊妮丝有些难受的握住了老奶奶的干瘦的大手。
“没事，只要小莱娅没有遇害，奶奶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柏纳莎奶奶有些欣慰地看向了莱娅，“莉亚卡德神在上，奶奶居然真的还能等到这一天。”
这会儿，这个名叫莱娅的小梦魇应该是受到了熟悉之人的刺激，她已经回忆起了在这个小木屋里的生活的事情，回忆起了眼前这位老人家是自己最敬爱的人。
不过，她对朵拉遇害当天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印象。
在莱娅的记忆里，朵拉还跟她约好了要一起去教会给奶奶即将到来的70岁生日做礼拜，并没有这两年以来的任何片段。
因为怕她伤心，柏纳莎奶奶只能告诉莱娅，朵拉赶着几匹小羊羔去附近的大城镇上卖了，要等个两三天才回来。
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伊恩轻轻地捏了捏伊妮丝的小手，在她耳边说道：“丫头，跟我出来下。”
“嗯。”
两人一直走出了木门，伊恩才继续说道：“她现在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梦魇？”
“……嗯，看她的样子，应该还认为自己是人类吧。”
“丫头，你觉得不觉得，她在被朵拉捡到前，就已经受到精神冲击了。”伊恩瞥了一眼屋子里的灰发女孩，“所以她才会忘记了自己的过去，甚至忘记了自己不是人。”
“但是，朵拉受到袭击的那天，又是怎么回事？”
“丫头，你知道启迪神祭是什么吗？”伊恩反问了女孩这么一句。
“启迪神祭？唔……”伊妮丝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伊恩摸着下巴说道，“我总觉得朵拉的死没那么简单，莱娅的失踪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有关联。”
“但是莱娅她明明是个梦魇，不是血族啊？”
“所以，当天发生的事情或许不像是主教先生说的那样。”
“伊恩是觉得那个教会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伊恩轻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但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他的黑色眼眸中逐渐流露出了几丝阴沉下来的眼神。
——不管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们既然盯上了他的小丫头，即便是现在最好别轻易对上的教会，只能怪他们下手太宽了。
而教会和朵拉的死，莱娅的失踪到底有什么联系，启迪神祭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些疑问，或许今天晚上就能获得解答了吧。
（我也来试一试，这篇今天内超过10个不重复的吐槽今天就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