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女孩无力地跪倒在了地面上，眼里的神采一点一点地消散开来。
直到最后，她那双灰色的眼眸里便再也没有了名为莱娅那个女孩的意志。
“虽然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过这个试验品也算是相当成功了。”
高佐斯眼中的蓝色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下去了不少。
在用言语打击莱娅的同时，高佐斯也动用了不少这具分身的精神力量，才让莱娅这个人格被他彻彻底底地格式化了。
虽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个“梦魇”的精神只需要用真相来打击也肯定会彻底崩溃，但是这位魔王领主可是相当谨慎的。
莱娅她并不清楚，她身体里其实藏有魔王高佐斯的精神魔力，这股魔力是高佐斯在塑造莱娅这个特殊分身的时候，作为驱动残躯活动所至关重要的存在。
而高佐斯忌惮的就是莱娅在情绪失控状态下会动用这个力量，虽说自己的本体分身具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实力，但是高佐斯不愿意伤害这个有趣的实验品，所以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在失去原有记忆的情况下，本王的精神念力能与死物进行完美的链接，实验品的稳定性持续了3年之久，哪怕受到光元素魔法的重创也只是出现记忆断点的情况么？”
高佐斯打量着倒下的女孩，微微眯起的双眸间闪烁着阴毒诡迷的眼神。
“看来血月的血液果然非常有效果，只要本王搞清楚启迪之兽所象征的血液魔法以及血月之血里隐藏的秘密，这个世界便再也没有能够阻挡本王脚步的存在。”
正当他说话间，倒下的女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半跪在了高佐斯的跟前。
“主上，请指示。”
毫无神采的眼神，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现在的莱娅显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子了。
“也罢，这个样品收集到的实验信息已经足够本王开启下一阶段的实验了。”高佐斯背过身去命令道，“把那个镇子上的人全杀了，一个留。”
“是的，属下遵命。”
话音刚落，莱娅便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幽蓝色光雾，向着小镇的方向飞窜而去。
而高佐斯也特意留了些许心眼，也同样地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那是一片人间惨剧。
精神的魔力对于普通人的影响是相当可怕的，而且这种可怕，还鲜少有人能够意识得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莱娅的掌控下开始了自我残害乃至自相残杀，弑父，弑母的场景发生在小镇的每一个家庭里，留出的血液逐渐浸湿了家中的地面，留到了大街上，汇聚成一条触目惊心的河流。
再然后，杀声和哀嚎声几乎在整个小镇里延绵不绝响了起来，与这遍地的血液一同绘成了一副极为惨烈的炼狱景象。
小镇上的人直至身死，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不知道将整个小镇引向毁灭的人，正是他们共同想要保护的对象。
“一共1376个人，全数剪除，请主上大人清点。”
莱娅所化的烟雾重新落到了镇口高佐斯的面前，变回了原本的女孩样貌。
“做得很不错。”
女孩的所作所为，高佐斯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压根不需要再审查一遍的什么的。
他紧接着便引动起恐怖的魔力，将整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彻底用熊熊的火焰所埋葬。
“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本王的头上来。”高佐斯搀起了半跪在地上复命的莱娅，眼底尽是满意的神采。
“这个实验体也不知道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圣都那边的事情，或许可以让她也来帮忙。”
眼见自己现在最大的心腹之患已经彻底随着这座小镇的消亡而灰飞烟灭，高佐斯看了一眼手中的教义，眼中尽是欣喜之色。
“接下来，就让我好好研究研究，这启迪之兽和源体化身，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然而，就在他踏出离开小镇的那一刻是，周围的景物瞬息万变，居然又变回了两人还在森林里，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且不只是场景再见，莱娅的姿势，自己的站位，似乎都跟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失去本王意识的情况下，本王的精神念力……
…………
…………
同样的话，同样的转折，同样是永远失去了莱娅这个身份，同样是借她之手清理掉了所有她曾经深爱过的家园。
依旧是一把火，带走了大地上的一切及活物。
而看着这个家园彻底付之一炬的时候，高佐斯似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经历了无数遍一样。
但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事情又明明是第一次碰见的。
“是错觉么？”
第二次看着整个小镇毁灭的高佐斯再一次地踏出了离开此地的区域。
然后，他和莱娅，又在先前的那个密林中相遇了。
“虽然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是……”
不行。
高佐斯发现了不对劲，这些话明明在数十分钟之前他才说过，怎么会突然的又经历了这么一次。
不对！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异状的密林，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不……”
高佐斯冷冷的看向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莱娅。
“这里是……梦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