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提亚斯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对着邪教徒们的主教大人兴师问罪。
主教并没有理他，只是跪在房间里邪神的巨大雕像前，虔诚地念念有词。
“主教！”提亚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一直用“主教”来称呼他。
“提亚斯阁下，在主的面前，应当保持安静，并献上无穷的尊敬。”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宽大袍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戏谑】死了！”提亚斯没好气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还有我所豢养的那条狗，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们死了……【戏谑】以及他的属下们都死了。”他淡定地回答道。
“啪！”提亚斯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当然知道他们死了！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死！如果这件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你应该知道下场的吧？”
“想必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皇帝的爪牙所做的。不然你现在也绝不会在这里坐着了。”他坐到了提亚斯的对面，并拿出了他们的教义，翻看了起来。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被别人知道了！你又如何肯定这不会传到皇帝的耳中！?”
“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来说明您与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就您的那些朋友，也不会背叛的吧。”
提亚斯从进来时就一直皱着的眉头，此时此刻更是给人感觉缩在了一起。刚才对方的那些话无疑是在讽刺他，一点讽刺他杞人忧天，一点讽刺他松散的同盟关系。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您就是多虑了。”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提亚斯起身离开，临走时重重地把门摔上。
“真是不敬呢。”主教也起身，接着跪在了雕像前，继续他之前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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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从凌晨一直下到了夜晚，虽然雨势照之前已经减弱了不少，但是依旧磅礴。帝都附近的深林里，许多人聚集于此，他们身穿白衣，手持利剑，一个人站在他们的前面，带着他们操练剑术。
这是阿泰尔的私军。身为公爵、伯爵，应当拥有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军队，但是自从新帝国建立之后，公爵的领地被大幅度削减，如今五大家族的领地相较于之前，可以说是所剩无几，并且每位公爵、伯爵都被要求待在帝都，也就是要处在皇帝的监视之下，这更让所谓的领地名存实亡。
还有军队，以前公爵、伯爵拥有军队是合法的，并且人数可以达到2000人左右，而现在，任何公爵、伯爵都不准许有军队，有的话就算是【豢养私军、蓄意谋反】。
所以说，阿泰尔的胆子也是真的大。
带头操练的人名为山德鲁，算是阿泰尔的家臣。阿泰尔所豢养的私军共有1000人，这些人每250人分一组，藏匿于帝都附近的深林中。
过了一会后，他最后挥完一次剑，宣布道:“好了！今天的操练到此结束。”
底下的人便也纷纷把剑收回剑鞘，跟着山德鲁，向着他们休息的地方走去。
回去的路途中，山德鲁也不由得感到疑惑。他跟随阿泰尔并不是三天两天，而是足足有十年之多，这一次竟如此急切地聚集人手，甚至豢养私军，足足1000人分的武器装备，竟然在一天之内就全部拿出了出来，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是劣质品，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今晚必须要去问问老爷，不论是出于家臣的角度，还是身为帝国子民的角度。
时间到了深夜，山德鲁来到了阿泰尔的书房，抬起手，轻轻地敲门。
“咚、咚、咚……”
“请进。”书房内，稳重的声音传来。
山德鲁推门而入，看到阿泰尔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书信。
——这么晚了，这是在给谁通信?
即便他有着这样的疑问，但是依旧先弯腰问候道:“晚上好，老爷。”
“嗯。”阿泰尔点了点头。“山德鲁，有什么事情吗？”他拿起茶壶，额外地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山德鲁面前。
山德鲁端起茶，没有喝，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是关于最近操练军队的事情。”
“哦？出什么事了吗？”阿泰尔终于放下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握着的钢笔。
“呼……”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老爷，您这次如此急切地训练私军，甚至连帝国法律都无视，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泰尔看对方这幅模样，他本来是想随便糊弄一下，但是他那坚定的模样，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是认真的啊。
阿泰尔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然后对上了山德鲁的眼睛，说道:“你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吧？”
“是。”
“你也该明白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是 。”
“即便如此也有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
“是。即便如此。”
“好。”阿泰尔起身，并把他之前正写着的书信拿起来，让山德鲁得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你觉得，这书信上写的是什么？”
“与某位公爵的秘密活动?”
“这是与提亚斯、迪诺斯等几位公爵、伯爵的来信。”他顿了一下。“我之前为什么这么做，你现在心里也该有底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式，但是他却用着肯定的语气。事实也确乎如此，山德鲁跟随了他十多年，自然是心领神会。
“抱歉，老爷，我……”
“不，没事。你这么做我反倒高兴，毕竟是为了我好。”阿泰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山德鲁答应道，迅速转身离开了书房。
阿泰尔见他离开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回到了书桌前，继续书信。
——即便是马戏团的洋相也要装的像，更何况我现在啊。虽然我想直接告诉皇帝，但是我的家人却要如何？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是先保家而后卫国，若是连家都没了，我也就没必要再卫国了。后天，后天便是【选皇妃】的日子了，希望要赶得上啊……东拼西凑、临阵磨枪出来的2000私军，算是聊胜于无吧。
他一边默默地想，一边笔走龙蛇……为了家人，他总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努力……即便他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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