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离顿了顿,继续说道:“简单地说,我的能力是可以入侵视野范围中的每一个人的视觉系统,只要是被我的眼睛锁定之后,目标人物所看到的图像就会即时传送到我的大脑里。”
“就像是在看监控录像一样吗?”岳枫打了个比方,向还不太明白的虞祈珚解释道。
“没错。”筑离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在战斗过程中全方位地观察对手的动向,再加上我习得‘视角窃取’的习惯,我就能根据对手视线的变化预测他接下来的行动。所以我把这种能力称之为‘死角监控’。”
听了筑离讲述了关于他眼睛的事之后,岳枫便立马在脑中进行战术细节的调整。而虞祈珚则是恍然大悟地嘀咕着“难怪呢”。
“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呢,刚才战斗途中,不管我打算使用什么术式,筑离哥总是能够进行精确地配合。现在我懂了,筑离哥一开始就侵入了我的视觉系统,对吧?”
筑离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侵犯隐私的嫌疑,不过当时是为了打败对手,所以希望你见谅了。再说了,我可是不会随便对人使用‘死角监控’的。”
“真是个方便的能力呢,特别是想针对某一个人的时候。”虞祈珚一边感慨着,一边用余光瞥向岳枫。
而岳枫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梢了,他一定专注于战术准备之中,不由得皱进了眉头,表现得好像很艰难的样子。
“岳枫同学,不要紧吧?”虞祈珚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从思维的迷宫脱身之后,岳枫对向自己投来关切目光的虞祈珚说道:“我没事。只不过,虽然有我加入到这个作战小队里,但获胜的概率比起先前恐怕提升不了多少。”
筑离“哼”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胜率’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理论上的科学罢了。真的到了实战之中,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以弱胜强的战争,历史上还不够多吗?”说着,筑离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说道:“想要活下去的话,必须得每个人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行,你们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是。”筑离的话像一计强心剂打入了岳枫的心里,他发现自己被筑离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所吸引着,有种不由自主想要追随的冲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领袖气质”吧。
然而,就在众人一边警戒着四周的状况,一边做着战前准备的时候,变化就在每个人的疏忽之中发生着。第一个发觉异样的是虞祈珚:“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雾气?”
“不好!”最先反应过来的岳枫连忙向另外两人发出警报,“敌袭!”
话音刚落,在浓雾之中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筑离的身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筑离勉强躲过了袭击,略显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而那个身影,正是浓雾的制造者,翎舞。
只见翎舞手握着一柄冒着白烟的冰剑,偷袭失败并没有使她沮丧,反而像是被反抗的猎物激起兴趣的捕食者一般,咧嘴露出邪气的笑容,退后一步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筑离哥,没事吧?”等确认翎舞暂时撤退之后,虞祈珚连忙跑过去扶起筑离。
“真是丢人啊。”筑离站起身来,自嘲地笑着说道,“刚刚还自信满满地说不会被完全防备,结果转眼就被打脸了。”
“这可能就是最坏的结果。”岳枫也走了过来,不安地看着四周,“不能排除翎舞姐通过分析刚才战斗中获得的数据,已经找出了筑离哥的破绽。制造出这么浓的雾来,十有八九是为了要封印筑离哥的能力吧。”
筑离点点头,不甘心地同意岳枫的说法:“就算我可以捕捉到翎舞的身影,在她身上投放‘死角监控’,但是在每个人的视线都受到极大限制的情况下,也无法提供更多的帮助。”
“而且,翎舞姐既然攻到了这边,那就表示……”岳枫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卯足了劲喊道,“翎舞姐,你把冥魈怎么了?”
从浓雾的深处传来了翎舞的回应:“我只不过是略施小计,让她丧失了战斗力罢了。”
没等岳枫分析这句话的真实意图,翎舞又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就是敌人,别再想着从我这里套出情报了。”
看着像是要让自己绝望,而变得愈加浓厚的雾,岳枫差点真要绝望了。
浓雾是由翎舞的术式制造的,想必她肯定有相应的手段来弥补自己的视野受限的情况。而岳枫等人则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为了防止翎舞从背后偷袭的情形再度上演,三人不得不背靠着背组成三角阵型,以牺牲行动力的方式来抵御可能遭受到的袭击。
“放心,我用在你们身上使用‘死角监控’,让防御覆盖面积扩大。”筑离安慰着两位孩子说道。
“在想出策略之前,就只能这样了。”这是属于岳枫的工作,所以他一边警戒着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边在头脑中分析着战场情报。
浓雾是人为方式制造的,所以即便是虞祈珚通过术式利用风将雾吹散,恐怕也无法赶上对方的施法速度。因此,必须想出迫使翎舞主动放弃术式的计谋。若是将浓雾看作是一种资产的话,要让资产持有者翎舞不得不放弃的情况,那么必然就是资产不仅不能带来收益,而且会产生损失。
那么将理论带入到实战中来,得出的结论就是:其一,浓雾反而会使得翎舞自己的战斗力下降;其二,浓雾的作用降低到0以下,其存在本身只是一种对灵力的浪费。排除了第一个选项之后,要做的事就显而易见了——那就是克服浓雾对自身的限制!
“当心!”
筑离低沉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岳枫的思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筑离从背后拉了一把。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岳枫原本站的位置,一根冰凌正直直地插在地上,似乎在为没能命中目标而惋惜。
岳枫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原来翎舞是真把他当作敌人来对待了,一来就是杀招,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