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是小鸫不希望被提及的逆鳞,现在眼前的小鸫,大概就是专门用来面对这种情况而创造出的“里人格”吧,郭士芒尝试着用“非日常”的思维来解读亲眼目睹的情况。
由于“跳加速剧团”是妹妹农霜很喜欢的一个杂技表演团队,而小鸫又是她最喜欢的杂技演员,所以郭士芒或多或少地也对这孩子有一定的了解。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关于天才杂技少女小鸫意外身故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闹得满城风雨,成为了当时的一个大新闻。
“怎么会……”从电视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农霜,一开始还不相信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毕竟导致小鸫死去的,只不过是一套稀疏平常的高空特技。
“大概是因为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反而在简单的动作上失误了吧。”杂技团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一边对着镜头解释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
农霜也在电视机前哭得梨花带水。
年少成名前途无量的杂技演员,时机正好的意外事故,纷纷叹息天妒英才的同事们,不管怎么看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不过郭士芒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农霜,只是简单地安慰了几句。
不曾想几年过后,在这物是人非之时,却与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杂技少女,以此等难以想象的方式,见面了。当得知她的真名之后,郭士芒立刻就由她联想到了过世的妹妹,同时也想到了农霜对于小鸫的喜爱和牵挂,因此才会在明知会引起大麻烦的情况下,问出了那个如同禁忌的问题。
原本以为只需要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不曾想过她的反应会激烈到这种程度,见惯了各种异类的郭士芒,早已准备好了迎击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小鸫。
这时候郭士芒突然注意到了,以小鸫本人为中心,从她身上扩散出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展开来,将包括郭士芒和这棵大树在内的事物均囊括在内。
小鸫没有给时间让郭士芒去探索这个空间的奇妙之处,便对其展开了近身攻势。杂技演员的身手加上毫不留情的杀意,原本能够组合出让人棘手的对手,只不过碍于身体还是个10岁左右的女孩子,力量方面不足为惧,但郭士芒依然得绷紧十二万分的神经,他担心自己一个不留神会伤到小鸫,所以不敢轻易出手。
以小鸫的力道来算,就算正面挨上一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这么想着的郭士芒,猛然发现小鸫的身影凭空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就他在一时失去冷静的心态四处张望的时候,小鸫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且手上多出了一根曲棍球球具。
“什么时候……”
郭士芒的后背吃了凶狠的一击,从这股力量感觉看来,小鸫的性情转变,为她带来了全方面的提升,10岁的小女孩可不会拿曲棍球球具做出这种事。
小鸫很珍惜似的抱着球具,看着郭士芒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发出了“嘻嘻嘻”的阴笑。
真是个熊孩子啊,郭士芒调整心态,不再将小鸫单纯地视为孩子,而是一个随时把性命葬送在其手上的对手。不过郭士芒现在最关心的是,小鸫究竟是如何做到瞬间移动的,莫不是这个奇异空间赋予她的特殊能力?
郭士芒刚一转身,原本还在他身后的小鸫连影子都不曾留下,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枝头,又是这样!这一次郭士芒没有再多想什么,直接从身体里驱动暗物质,展开了黑色双翼,飞离了树枝。
“啊,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啊,好像把那对翅膀给扯掉。”
从树枝间传来了小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原来她尚不曾离开树上。郭士芒寻声看过去,只见小鸫她无视地球引力地、倒立地站在树枝的下方。
原来如此,郭士芒这才反应过来,小鸫所谓的消失,其实就是跑到了自己的下方,用幽默的说法就是“绕了地球一圈跑到你的身后”,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咦,为什么不攻过来呢?那就换我来好了。”
小鸫以肉眼勉强能追上的速度,在树枝与树杆之间来回穿梭着,那邪恶的笑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寒而栗。郭士芒突然感到一阵阴风掠过,然后猛然想到了,有一段细细的枝条生长到了自己的身后,但别说是小鸫踩在上面了,只怕连一只鸟的重量也承受不住,然而现在可不是靠常识来判断的时候!
郭士芒释放出更多的暗物质,将黑翼强化,比起翅膀更像是黑色的壁垒,守护着郭士芒空虚的后背。
果不其然,小鸫出现在了那个诡异的地方,不过在看到了郭士芒有所防备之后,一脸厌恶地“切”了一声,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狂笑着跑开了。
总算是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悠闲时光,郭士芒摆动着黑翼,飞到了距离所以树枝树干稍远的位置停下。这里几乎是贴在了空间壁上,借此郭士芒也得知了,将这个空间从现实世界分割出来的这个“面”,不容任何物品从中穿过,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将其打破的话,恐怕就只有施法者,也就是小鸫本人才能解除这个术式。
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对郭士芒来说不算什么难题,只要花点心思调整暗物质的某些参数,相信这些“墙壁”一击可破。但这样一来只解决“逃走”的问题,郭士芒更希望的是能够解决小鸫的问题。
所以,郭士芒必须从小鸫身上入手,至少让她不要乱跑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小鸫的身份是“鬼”,对于郭士芒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还饲养着很多鬼。可是,小鸫这个鬼,似乎有些什么特别之处。
鬼拥有一项种族天赋,就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在“实体型态”和“幽灵形态”中任意切换。处于“实体型态”之下的鬼,和普通的生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会受到物理定律的影响,而处在“幽灵形态”时,鬼就可以做出穿墙、漂浮等标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