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柏琳娜。。。你,你相信吗?科学家。。。我的父母。。。他们是被迫害的吗?”芬的声音有些颤抖。
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别人鄙夷的眼神。这个社会有许多不公,有许多偏见,也有许多看不起自己的人。芬对这些人的眼光早就麻木了,就算是被他们嘲笑,辱骂,自己也都不会在意那些苍蝇叫一样恼人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渴望着莎柏琳娜的信任呢?
是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信任比别的人更加高贵吗?不,她已经不是那个王宫里的当权者了。
是因为这个公主倒霉到只能相信他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所以觉得暗爽吗?也不是,他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
那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心中的这股渴望是为什么?
「看来,你把她当成自己朋友了呢。」梅娅一语道破。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芬也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银发女孩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她所说的话,代表的不是公主的谕旨,而是朋友的认可。
人类心中卑微的那一面,只有自己珍视之人的信任才能治愈。
“不。”莎柏琳娜说。
“诶。。。?”
“我不相信科学家。我相信的,是你,芬。”莎柏琳娜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科学是什么东西。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力量,在你的手里,一定能发挥它正确的作用。你愿意用自己的行动向我证明科学的清白吗?”
“莎柏琳娜。。。”芬有些感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然,我十分乐意!”
“虽然是很感人的场面,但是容我问一句:你所谓的科学知识,是从你的父母那边继承的吗?”鸢像是个没人情味的姑娘,她所关心的,只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的背景。
“不然呢?我可不知道还有哪家学校能够教这种课。”
“那你父母人呢?”鸢追问道。
“啧,你是人口普查的吗?不知道!七年前他们被执法官抓走了!”芬有些火大。
“七年前。。。那时候芬你还是个小孩子吧?你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吗?”克劳有些吃惊,一个十岁无依无靠的孩子居然可以自食其力地生活,这已经是许多人难以做到的了。
“亲戚吗?大概有吧,不过应该没什么往来,我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鸢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道,“爱莲老师说过。。。她的那个挚友好像也是七年前。。。”
“前辈你情商太低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直白的问对方啊!”迦蕾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前辈什么好了。
“是,是吗。。。无意冒犯,抱歉。”就算鸢是个死脑筋,也看得出来芬脸上写的“生气”两个字了。
“看来是和你一样不会说话的人呢。”莎柏琳娜笑着对克劳说道。
“不。。。在下应该也没到那种程度。。。”
“你们提问完了吗?可以轮到我们了吗?”芬问到。
“嗯,只要不是涉及机密的事情,请便。”
“第一个问题,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要是我没猜错,隔壁村应该已经惨遭他们的毒手了吧?”
“是的。。。我们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所有村子。这些人,是某个我们也在追查的组织的雇佣兵。”
“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也许来自同一个学园。”
“圣玛利亚?”
“是的。。。诶?!你怎么知道的?!”鸢吓了一跳,没想到芬居然知道她们的学校。
“我也在做一些调查,因为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然后我所收集到的罪证,都指向了那所学校。”
“圣玛利亚啊。。。也难怪了。”莎柏琳娜说道。
“你知道些什么吗?”芬问道。
“嗯,毕竟我原先在王宫里所掌管的事务就有涉及全国的教育。而且这所学校可以说是我们国家最大的知识库了,相当有名。行业内从炼金术到各种自然魔法的研究的专家们,几乎都是从那所学校里出来的。”莎柏琳娜解释道。
“不愧是公主殿下,正如您所说,我们学校里面存在着各个流派的学者,而在其中,自然也有几脉无视国家禁令,研究禁忌的学派。我们也是其中的一支比较小的。”
“这么说炸村的这一伙是比较大的那一支?”
“我们也是很不清楚,毕竟我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做着各自的研究,大家都是地下工作者,互不干涉是约定俗成的。。。只是最近几年,我们的导师发现了某一派科学家,正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们背后则是得到了政府,商会,甚至是执法部门的支持。”
“你们的导师。。。就是上次那位女士吗?”
“是的。这次也是她察觉到了对方的阴谋,对方似乎是观测到了昨晚的一颗陨石坠地,便想借此理由用他们的炸弹滥杀无辜。。。至于原因。。。暂且不明。”
「居然能这么快地做出反应。。。利用我们招来的天谴。。。看来对方早就做好准备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好如此之多的炸弹,看来对方确实有相当的军火储备啊。」
“居然如此随意地糟践人民的性命。。。这简直,不可理喻!”莎柏琳娜看上去十分生气。
“没错,我们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成为科学的牺牲品,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迦蕾说道。
“怎么帮助?”莎柏琳娜问道。
“麦卡矿石,就是你们正在开采的那个矿石,我们需要更多。那是我们用来做对抗他们的研究的基础材料。”
“芬,你怎么想?”莎柏琳娜对于科学一无所知,还是想征求芬的意见。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鉴别科学的善恶的?你们,又是如何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那些家伙不同的呢?”芬问道。
“因为爱莲老师是好人。”迦蕾这么说道,身后的女孩们也都相继附和道,就连冷冰冰的鸢也对这个唯心主义的答案表示认可,“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因为战乱疾病等原因失去双亲的孩子,爱莲老师像母亲一样地抚养我们长大,我们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