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艾德直接来到了崔西主管的研究所,来最后确认一下某些东西。
“艾莉西亚·帕里诺,三个月前入学,出身废土塞浦路斯,今年以来那里雾霾越来越严重,几乎快要变成无人区了。”
崔西·奥多尼斯方才交代了属下的研究员几句后,就带着艾德进入了往地下去的电梯,可以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灵能等级只有B,但因为她很擅长调整机械,我就让她一直留在身边当助手。”崔西少有的会发出如此阴沉的声音,“现在想想,有时她的确会没来由的突然大叫或者像害怕着什么似得缩成一团,我还以为只是不适应环境什么的。”
“精神状态不稳这种事,在灵能者中并不少见。”艾德托着下巴思考着,“那么,前天是她第一次在晚上外出吗?”
艾莉西亚造成的伤口很特别,除了那晚的两个倒霉家伙外并没有出现其它类似的死亡现场。
“没错,那件‘灵能铠’是在三天前的夜里被盗的。要是我没有让她看到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无论怎么说,责任都在我,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把这次的事解决掉。”
崔西低下头,把表情埋进了刘海的阴影中。
“照你这么说,作为‘灵能铠’原型的我岂不是也有责任?”
“哎?!”崔西猛的抬起头望着他。
“不过我还真是好奇啊,你是怎么仿照我的灵具化能力制造出那种装备的。只要再完善一下的话,真的会成为常规部队的噩梦呢。”
灵能者的分级不仅仅是看战斗力或者什么,而是根据其“价值”。
C级灵能者——二级校区的学生,数量15万左右——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能,但是体能较强,通常不会生病,普通的伤口不需处理也能很快愈合,计算能力和记忆力也超出普通人一大截。
B级灵能者——一级校区的学生,数量大约5万——拥有类似于传统意义上的特异功能,比如透视或者念力,但真动起手来未必打得过一个久经训练的持枪士兵。他们的身心素质都更为优秀,比如百米短跑能轻易跑进10秒,断肢乃至器官经过治疗都能再生,失血一半都活得下来。
A级灵能者——中心校区的学生,数量仅有差不多1000人——拥有像漫画人物一样的异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放火发电什么的。实际上这些人放在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天才、英雄或者说怪物。而且生命力也更加夸张,只要不被爆头或者击穿心脏就能撑到抢救。
S级灵能者——学生会的十名成员,标准并不明确,但有一种没确定来源的说法是:其中每一个身上都包含着变革世界的可能。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学院最高机密之一的灵能武装——仅限灵能者才能配备的最强剑与盾。”崔西得意的挺起了扁平的胸,“不过比起你的原版来还差得远。”
电梯速度开始慢下来,直到完全停下。当电梯门再次打开,首先引入艾德眼帘的就是几件与那夜艾莉西亚穿在身上的那件迥异的灵能铠。
“再增加一点厚度的话,就算被常规导弹正面命中也可以保住一条命。”
“那可真就是人形高达了吧?还是说你本来就要做高达呀?”
“这个并非不能考虑。”崔西接下来又把话题一转,“看来你也认为艾莉西亚的事与食人鬼并没有太大关系吧?”
“其实我来找你主要就是了解一下前者的情况。至于食人鬼,我大概已经……”艾德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笑着一拍手,“对了!待会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吧,算我还你的人情,顺便介绍个人给你。”
“怎么感觉好像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样子……”崔西眯起眼睛一副质疑的样子。
“还有,记得带足够的武器防身——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艾德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
“啊?果然有阴谋吗!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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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格兰特管理下的第一食堂是整个学院最有名而且最受欢迎的高中低三档合一餐厅,除了日常用餐外,男女生联谊会、新生欢迎式、乃至承办婚宴都受到广泛好评——比如这件还带着钢琴的雅间。
维洛从就坐之后看到菲娜·赫米尔的一刻,脸色就变得像风干的茄子一样:“终于…终于……”
“你吞吞吐吐的说什么呢?死宅。”崔西重重的给了维洛头顶一拳。
“艾德你这家伙终于由妹控向后宫男转变了吗!”
“我都说了,菲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住在我那里的。”
瞥了他一眼,艾德又把目光转回去照吃不误。
“每个后宫男都是这么说的!”
“真的没什么了……”菲娜一边替凯特剥着龙虾壳一边干笑,“果然艾德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啊……”
艾德还顺口添了一句:“就是有点奇怪罢了。”
“你也正常不到哪儿去!”这次青梅竹马的二人终于对上了信号。
而此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雅间。
“咦?森川?”
森川夏奈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坐下。但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她不但没动筷子,反而把目光偏到一侧,正好和菲娜交错到一起。
“喂喂,你这家伙非要弄成修罗场吗?”维洛附到艾德耳边低声警告。
完全不理会维洛,艾德向少女打着招呼:“不吃点什么吗?”
“谢谢,我不吃肉。”森川夏奈用着一贯冷淡的表情说着。
“需要帮你弄点素食吗?待会儿可是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的。”
“不用这么麻烦。”
“还一个劲的献殷勤,你想挨刀还是挨锯啊!”维洛依然锲而不舍的耳语着。
“刀我前天已经挨过了。”艾德对损友做出异常亲切的笑脸,“锯子我倒是会用,要试试吗?”
“我准备了素食便当。”
此时菲娜微笑着取出了一只蓝色餐盒,递到森川夏奈面前。
“红豆饭团、清炒荷兰豆、醋溜藕片和香菇豆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喂喂,你不是让她故意准备的吧?我好像已经看到你的结局了……”维洛继续咬艾德的耳朵中。
“要不要我亲手为你打造一个Dead
End?维洛同学……”
“嗯?”可能是因为措手不及,森川夏奈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艾德说要跟朋友一起吃饭,可是让他点菜的话基本全是肉。”菲娜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褪色,“我就想会不会有朋友觉得太油腻。”
接下来,森川夏奈回过头来看了艾德一眼,然后接下便当,用自己尽可能友善的(虽然其他人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语气答谢着:“却之不恭,我叫森川夏奈,请多指教。”
“嗯,我是菲娜,菲娜·赫米尔。”
这两个人……或许意外的合得来啊,艾德在一边不禁这样想到。
门口再度传来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约见的最后一人终于到了。
“哟,大家。”
“索…索兰姐!?”
如果是世界上除了阿娜斯塔西亚还有谁制得住这一桌子S级灵能者,估计也就只有这位笑得满脸无害的银发女士——索兰·特蕾莎了。
有胡吃海塞的、有仔细品尝的、还有静静扒饭的,半个小时之后众人都吃得差不多开始各干各的了。还好森川夏奈饭量小的可怜,并没有发生不良反应的样子。
艾德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离自己估计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思索间却看到菲娜正站在钢琴旁边。
“你想试试吗?”他走到菲娜身后问道。
“啊,不,不是。”菲娜缓缓的摇着头,“只是无聊的时候看过教材,没真正弹过几次的。”
“希娅可说过,你就是那种天才哦。”
“哪有那么夸张……”
“我想听听可以吗?弹个最简单的就好。”
“但是…人这么多,要是很失败的话。”
“要是还觉得难为情的话闭上眼睛就可以了,菲娜你只要想着这是对着天空演奏就好了。”
“好吧…”菲娜有些艰难的点点头,“既然艾德这么说了。”
坐在了椅子上试了几个音后,菲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艾德也退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且一房间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过去。
随后,少女的手指便在琴键上舞动起来,刚才还有几声低语的雅间渐渐安静的下来,稍稍低沉的前奏从耳边流淌着。不知道是听了艾德的建议还是已经完全投入了进去,她早已闭上了双眼。
柔和的旋律和菲娜的清亮的嗓音,艾德清楚地记得这首老歌的名字——《给我一双翅膀》。
いま私の愿いごとが
(现在 我的愿望啊)
かなうならば 翼がほしい
(若是能实现 那麼请给我翅膀)
この背中に 鸟のように
(就像鸟儿一般 请在这背上)
白い翼つけて下さい
(装上纯白的翅膀吧)
この大空に 翼をひろげ
(在这片天空中张开双翼)
飞んで行きたいよ
(自在地飞翔啊)
虽然曲子并没什么难度,而且也的确能听出新手特有的生涩,但琴声还有歌声中包含的无尽的思念和那股对天空憧憬,让艾德十分明白,其他人虽然不了解内情,但是显然感到了歌声中的情感。连进来收拾餐盘的服务生也似乎大吃一惊的样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悄悄的移到了房间里侧。
悲しみのない 自由な空へ
(不存在悲伤的自由之空)
翼はためかせ 行きたい
(乘著风的双翼 向前飞翔)
子供の时 梦见たこと
(孩提时代的梦想啊)
今も同じ 梦に见ている
(现在仍然如此盼望著)
この大空に 翼をひろげ
(在这片天空中张开双翼)
飞んで行きたいよ
(自在地飞翔啊)
艾德本来也闭上了眼睛倾听着,虽然作为动画剧场的BGM不错,但钢琴的独奏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可当他睁眼的瞬间却感觉到弹奏者炽热的视线正看着自己。
悲しみのない 自由な空へ
(不存在悲伤的自由之空)
翼はためかせ
(乘著风的双翼)
この大空に 翼をひろげ
(在这片天空中张开双翼)
飞んで行きたいよ
(自在地飞翔啊)
悲しみのない 自由な空へ
(不存在悲伤的自由之空)
翼はためかせ 行きたい
(乘著风的双翼 向前飞翔)
一曲终了,菲娜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啪啪——”
第一个鼓掌的人竟然是森川夏奈,那张万年扑克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激赏笑容。
向鼓掌的众人深深鞠了个躬后,菲娜才来到艾德旁边坐下,尽力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呼吸和心跳。
“手机报废了真是失败,不然我肯定会录下来。”
“等我以后练好了再说吧…宿舍那边也有钢琴,今早我刚刚打扫过了。”笑容在少女脸上绽放开来,“艾德….”
“嗯?”
“谢谢你。”
“那就用今天的晚饭报答吧。”
回应了少女的感谢后,艾德站起身来,13点钟——时间到了。
“森川、崔西还有索兰姐跟我来一下。”一边再次确认着自己的甩刺和飞刀完整,一边布置着任务,“凯特就保护好菲娜和维洛吧。”
一行四人走出雅间的同时,崔西不解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好像黑道讨债一样?”
“这种事儿您是追适合不过的了,崔西大姐头。”看到双马尾少女露出尖刀一样的眼神,艾德也不再打趣,“约翰·格兰特前辈,五年前从废土来到学院,半年前接管了第一食堂。”
“你欠他饭钱了?”
“的确是欠过……但这次的重点不在这儿,而是‘食人鬼’。”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门外,在艾德咚咚叩响办公室门的同时,里面传来了低沉的男子声音:“请进。”
艾德推门走了进去,在正对着大门的办公桌后方,约翰正一脸惊愕的望着面前的来客。
“学生会的各位?请问…请问这是?”
“约翰学长,从现在开始,你作为重大事件的参考人,暂时解职。”
半年来,艾德还是第一次动用自己在这方面的权限。
“咦?很突然啊…是什么事?”
“就是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一趟肉类仓库吗?需要检查一下,是不是少了什么……或者是,多进口了点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森川夏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眼神变得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