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幽暗的死牢中,南月落闭目盘膝打坐恢复伤势,一双眸子在眼皮下暗流涌动。
她身上所穿夜行衣是用这方世界名为钰梗的草药浸制而成,当初是为使之更为坚韧,不过钰梗有个特性,便是在干燥的状态下遇火会冒出浓烟并生成一种麻醉性气体。
想到此,南月落微微张开眼帘瞄了眼死牢门口插着的火把,在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新来的,怎么?睡不着?”
隔壁躺在杂草堆里的囚犯吹了个口哨吸引她的注意。
南月落瞥了一眼,只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囚犯面目,便没有理会。
那人见被无视,遂嘟囔着从杂草堆里爬了起来,趴在一堵用铁柱做成的隔栏上朝她探望。
黑暗里,那人隐约可见南月落暗红紧身夜行衣下勾勒出的玲珑轮廓。
“女的!”
意外的发现,突然令他像打了鸡血一般,大力晃动着铁柱隔栏,发出哐哐刺耳响声。
“美人!快过来,让我摸一摸!闻一下也行!”喘着粗气,那人布满血丝浑浊的眼球瞪地似要从眼眶蹦出。
“滚!”嫌恶的扭过头,南月落冷冷斥道。
“好听,真好听!老子在这里被囚了八年,八年既不杀也不放,特么的已经太久没见女人了。真香!”
囚犯语速加快,动情一般朝南月落所在的方向猛吸几口气。
“里面的杂碎,安静点!再乱吠,爷剥了你!”
囚犯的动静惊动了牢门外负责看守死牢的狱卒。
“嘘——安静,安静。呼,女娃,来,我不会伤害你,你过来靠近点,我给你讲讲这死牢里的事情怎么样?你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惧怕狱卒,男人立刻压低了声音,但呼吸仍显得那么急促。
“你说吧。”
南月落被男人的话吸引了注意,情况未明,若想逃离此地是需要了解些情报为好。
“你靠近点,不然我不说!”男人见引起了这拥有凹凸有致身材的少女注意,故意弄起了玄虚。
眉头皱了皱,南月落带着三分警惕,拖着脚边沉重的铁球蹒跚走到铁柱隔栏附近。
“说!”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渐渐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不过随着面目逐渐清晰,她忽而嫌恶的撇过头,不忍直视那头顶毛发掉的没几根,且生着脓疮的脸。
“香!真香!”
近距离的接触,让那人闻到了幽幽少女体香,紧接着身体发狂地朝铁柱夹缝中挤塞,猛嗅。
被囚犯的举动吓了一跳,南月落退后了几步,冷冷道:“要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说,这就说,老子叫张罗飞,是江湖中大名鼎鼎邪鬼门的三骨长老,八年前被奸人所害……”
“我不想听你的事,就说死牢!”
死死盯着南月落起伏的胸口,张罗飞咽了口唾沫,侧身斜靠在隔栏上,“要说这死牢建在前文城府衙地下,顶上有厚约一丈的岩层,我劝你就不要多想了,就算给你把利剑你也挖不穿。进死牢的有不少,不过来的都是男人,女人你倒还是头一个,看来你犯的事不轻啊!”
顿了下顿,张罗飞偷瞄了眼南月落脸色,见其面不改色,便不在这上面说道了。
“继续往下说。”
“基本关押在这里的人不出三五天,便会被拖出去问斩,有些有另有隐情的人直接在这里就杀了,不知道你属不属于这一种。对了!你边上,前天还掉了个人头。”
张罗飞故意说得恐怖些,他想看少女受到惊吓的模样,可惜没有得逞。
“在这里,就别想出去了,我看你身材不错,若好好孝敬本长老,说不定我会为你指条活路!”
“没了?”
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南月落逐渐失去继续听下去的耐心。
“还有,还有!明天便是普庆节,明天的伙食可以吃到肉!哈哈,可香了!狱卒们都放了节假,就一个糟老头子把守。咱们就是干点什么都没人管,哈哈!怎么样?”
说到最后,张罗飞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抽搐的笑起来。
面对眼前被关押的不正常的中年男人,南月落压下反胃感道:“我问你,若有机会逃出去,你愿不愿意出份力?”
“哈哈,逃出去?不可能!出不去的。”
“只要拿到牢门钥匙,我保你出得去!”南月落正色道,对逃离牢狱她目前心中已有了些模糊的想法。
停下怪异的笑容,张罗飞难得陷入了沉默,忽而舔了舔嘴唇,恢复了一丝清明道:“钥匙,我知道在哪,就看你拿不拿得到了!”
“哪?”
“不急,明日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