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贵客到来,夜樱特意准备了高档的寿司和刺身作为晚餐,她还特意拿出了父亲珍藏的清酒来招待里昂。晚餐的气氛很不错,夜樱一边向里昂敬酒,一边讨教着一些关于剑术方面的事情,而凝寒也跟佑聪,诗燕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里昂似乎很受用的样子,基本上是有问必答,晚餐的菜肴也很可口,由于寿司非常好吃,凝寒也就没怎么管里昂,而就在这时,道场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城主回来啦!”“城主出征回来啦!”“城主又打胜仗啦!”
欢呼声响彻云霄,就连坐在屋内的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让里昂感觉有些好奇,他放下酒杯问道。
“渡边小姐,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啊,应该是城主出征归来了吧。”
作为莲忉外城的居民,夜樱对于这种事情到是习以为常了。
“城主不仅是莲忉外城最强悍的武者兼降妖师之一,也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将领,经常率领莲忉外城的军队出去作战。”
“作战?和谁?莲忉外城不是在中立区么?”
说道这里,里昂眉头微微下沉,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阁下有所不知,莲忉外城城主以及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军队,正因为是在中立区,所以他们的出征完全都是处于个人意愿,靠着降妖赚取资金也是理所应当。”
“就像是……佣兵?”
“这……可以这么说吧。”
听到这个情况,里昂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原来这里也是个是非之地啊,果然,东方大陆没有中立。倒是一旁的凝寒似乎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莲忉外城的这次出征就是应教会之邀,讨伐位于被西方大陆的恶魔租借的星尘城。”
“嗯?”
听到星尘城三个字,里昂的神情顿时变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放下手中的酒杯。
“渡边小姐,时候差不多了,晚餐很可口,感谢你的招待。”
“哪里,阁下的诸多指点才是令人受益良多,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过阁下。”
“渡边小姐客气了,不介意的话,我想出去看看热闹,可以吗?”
“阁下请自便。”
里昂说着站起身,顺手把一旁的凝寒也抓了起来。
“好了,吃饱了的话,就陪我出去转转吧。”
“喂,哪有你这样的。”
“少废话,跟我来。”
不知为什么,凝寒感觉到,里昂的言行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焦虑与急躁。
道场之外人潮涌动,大家似乎是朝着某个地方聚集过去,里昂拦下了其中一个人询问状况,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城主和教会联军歼灭了星尘城,击毙了一直盘踞在那里的恶魔领主,还把串通恶魔的一个女人抓了回来,正在游街示众。
“游街人群现在在哪?”
“那边。”
听到这,里昂二话不说,立刻大步流星地直奔游街地点而去,而一旁的凝寒不明所以,只好跟上,连问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在莲忉外城的一条主干道上,一辆囚车缓缓行进,上面用锁链悬吊着一名衣衫褴褛,满是污渍和伤痕的女子,四周的人群不断对她漫骂,或者投掷杂物。而女子神情呆滞,似乎已经绝望,打算听天由命。
“滚出东方大陆,你个叛徒!”“杀了她,杀了她!”
在这种气氛下,人群变得狂热起来,接着,便是失控,人们冲散了押送人员,打算动用私刑,一个人跳上囚车,高喊道。
“大伙儿,让我们烧死这个魔女!”
“烧死她,烧死她!”
随即一呼百应,大家在手腕燃起了妖火,打算就地处刑,而女子也不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在受尽了**和折磨后,死亡对她而言已经不足为惧,反而是一种解脱,而早已虚脱的她也渐渐晕厥了过去。
危机之际,一到庞然魔力轰掣全场,一口气将数千围观者向两边震退数十米之外,同时掀起一阵狂风,一时沙尘漫天,在开出了一条通路的同时也让大家搞不清楚状况,陷入慌乱之中。紧接着,一道身影迅速蹿入,顺势五道剑芒破空而出,切断了女子四肢和脖子上的锁链,将女子救下,并且稳稳抱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间不容发——而这个出手的人,正是里昂。
正当凝寒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只听一声呼哨,地面立刻浮现出了一个魔法阵,黑色魔马脚踏火焰,拉着马车,从魔法阵中疾驰而出,停在了里昂的身边。
“上车!”
“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而且太突然,凝寒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糊里糊涂地跟着里昂上了马车,很快,伴随着一阵冲天的炽焰,马车载着两人消失在了街道上,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待到众人明白状况的时候,两人早已带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里昂将晕过去的女子放在一边车座上,而他和凝寒并坐在另一边。此时,凝寒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透过车窗,外面并没有任何景物,只有一片火焰般的赤红。她知道,这辆马车正在异空间中疾驰着。
“这是要去哪?”
“……”
“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救她?”
“……”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凝寒追问再三,里昂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凝寒能够感觉到,此时这个恶魔一族的少年身上没有了平常的从容与潇洒,他的心情变得十分压抑,而且还带着积分沉冷的怒气,让她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马车从异空间穿出,而眼前所见,让凝寒大吃一惊——只见漫天的黑色浓烟所笼罩天空,不见丝毫的星辰与月光,四周满是漆黑的焦土,滚滚岩浆的火焰熔流纵横交错,不时冲上天际,仿佛置身于一个在不断燃烧着的昏暗世界,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些书籍与诗歌中对于地狱的描述。
不过,身为教会的巡回游侠,凝寒很清楚,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地狱,而是一座位于人间的恶魔一族城市——因为凝寒看到,在远方的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红色裂口,滚滚的岩浆就是从那里流出的,从而形成了一个壮观的赤红色瀑布。那是恶魔一族仰赖为生命线的火焰之河所产生的熔流,通过地狱之门被引入人间。
熔流流经之处,凝寒看到许多伸入其中的管道——那些是抽取熔流用的,这些熔流的热能可以提供城市的能源需求,同时冷却之后所形成的硬块也能被精炼厂利用,提炼出各类有用的矿物,至于残渣,则是重新投回火焰之河中继续循环。
“好惊人……”
虽然在书籍中见过,但是亲眼见识到如此景象的时候,凝寒还是不免感觉到震撼,不得不承认,人类与恶魔还有相当的差距,她情不自禁地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撒旦之地。”
里昂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而此时,在马车的前方,黑色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那是用地狱的独有的矿石制成,不仅极其坚固,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矿石本身能够大量吸收冲击力,在辅以恶魔一族的技术与魔法加工,连核武也难以撼动分毫。
正当凝寒好奇该如何进城的时候,黑色魔马仰天一啸,四蹄再次燃起火焰,随之腾空而起,在天空中踏出一条赤色的轨道,越过城墙进入了城内,然后直奔某处而去。
目的地,是一座欧式城堡般的雄伟建筑,尖塔如同王冠一般,高耸入云,象征着城堡所有者居高临下的地位。凝寒凭借经验猜测,这里应该是大领主的住所,而且绝对是个上位的恶魔贵族。
“到了,下车吧。”
马车刚刚停稳,里昂便下车了,而凝寒则稍稍有些犹豫,因为她还是头一次进入恶魔一族的领地。不过这种犹豫只在脑海中停留了几秒钟,在好奇心驱使下,她紧跟着里昂下车了。
“呀,是殿下啊!哎呀!殿下亲自来此,有失远迎,请恕罪。”
车外,一名侍从模样的恶魔一族立刻对里昂请罪行礼,看上去诚惶诚恐,然而里昂回应的态度则是十分随意而简单。
“车里的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好好照顾,去告诉亚历山大,我在议事厅等他。”
说着,里昂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城堡中,一路上无人敢阻。
这家伙不一般啊。凝寒发现,此时的里昂所展现的,是与平时那种散漫自由完全不同的严谨与果断,宛如一位驾临的王者,四周的人也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而对他敬畏,而是本能地俯首于里昂的不世王风之下。
可是,为什么他要救人?为什么他救人之后来到这里?为什么这里的人对他都这么恭敬?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如此沉重?凝寒带着满心的疑问,紧紧地跟在里昂身后,却是一言不发,她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但是同时也明白,如今这个情况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让她好好了解这个里昂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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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位恶魔里昂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飞船上尤护本不想再打断良美讲述,可他总觉得故事越说越偏离原本的陈述对象,【阴雨宗】只字未提,甚至冒出了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人物,照这样说下去何时才能讲到重点。
“你就别催良美了。”
尤护背后突然回复一声,吓得他一抖擞,晕船的症状刚缓解又犯了,赶紧跑到栏杆上吐了起来。
“瞧你这点出息,你不知道佑聪那小鬼看**哪点。”
来的人正是竹青,显然她已经在后面听了许久。良美似乎很畏惧她,脸色一下子铁青,一句话不说就迅速回到三日星里,留尤护一人面对。
竹青对此并不在意,她默默的装着烟叶,点起了烟斗,来到尤护身边说道:“要不是有里昂,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什......啊,好痛!”
尤护还没惊讶喊完,就被竹青用用烟斗敲了下脑袋。
“老大惊小怪的!咱看着就烦!良美她也只知道里昂这点事了,不过咱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详细说下他,不然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