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被林婉儿牵着向前走,她不停地回头看去,总觉得自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灯光将她们的影子缩短然后再次拉长,终于她忍不住问道:“林姐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为什么我总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了?”
林婉儿听到她的声音心口变得有些发堵,当然越走越远了,那个男人走在黄泉路上,他们天人相隔再也没有重逢的可能,也不知道他的在天之灵知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寻找着他。
想到这,林婉儿颇有些伤感。
“没有走错路哦,今天先去姐姐家住一晚上吧,明天姐姐就叫姐姐的朋友和姐姐一起帮你找你的家人,好不好?”
林婉儿收了收难过的心思,柔声安慰着她。
Dea怔住了,随后她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比自己一个人在漫漫人海中寻找要强的多。
公交车上,Dea坐在林婉儿的怀里昏昏欲睡,她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具身体真的很像人类,不睡觉会困,不吃饭会饿,受伤了会流血,那是不是也会死呢?
她也会死吗?
Dea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倒在林婉儿的身上,微微颠簸的公交始终无法令她入睡。
在半昏半醒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少年。
“人总是会死的,但我并不怕死,我只是害怕再也无法看见她。”
他曾经这样对她说,这让她对他口中的那个“她”产生了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令他,令这个如同王者般的少年害怕。
“你想见她?”Dea这样问他。
“很想,每天都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听到他的回答Dea似乎有些理解了这个少年的感情,因为自己似乎同他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一个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人了,她喜欢和他聊天,她喜欢这种感觉,又或许她一直都在渴望着成为真正的人类。
亮着明亮大灯的汽车渐行渐远,晚风隐隐,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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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会结束前的最后一刻,姬夜与姬芸汐回到了包厢里。
陈笑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那副落寞的模样一点也不符他酒神的称号,然而姬夜却清楚这个汉子为了什么暗自伤神。
原本他也会跟随剧组千万俄罗斯,继续为大伙拍摄花絮,但现实中的突发状况已经到了不允许他离开的程度。
“陈哥,走一个?”
姬夜坐到他的身边,用肩膀顶了顶他。
陈笑恍惚地抬起头,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他看见姬夜举着空杯不由笑骂着说:“你小子,花花肠子真多,我可是早看出来了,这杯就当作你像我赔罪了。”
他说完轻轻碰了碰姬夜的空杯,然后仰头一口闷下。
姬夜微微笑了笑,起身伸手夺过了陈笑手中的白酒,仰起头吨吨吨地灌了进去。
辛辣的酒水灌入喉间,姬夜毕竟没有什么喝酒的经验,酒气顺着鼻腔往外涌,但他仍旧强忍着干了个底朝天。
陈笑目瞪口呆地看着姬夜,只见姬夜“啪啦”一下将空瓶撂在桌上,然后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靠,你没事吧!”陈笑傻眼了,那可是五十度的茅台啊!将近三两让姬夜一口闷了!
“我......没事!”
姬夜挥开了陈笑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然后晃了晃脑袋,只是这不晃还好一晃他反而真晕了。
下一秒姬夜“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托大了,这酒看起来比安眠药还厉害啊!
陈笑看了眼捏在手中的空瓶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不对了。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捧着那个空瓶子哭号了起来:“我珍藏了十年的茅台啊!我都舍不得喝,姬夜你丫的一口淦光了,暴殄天物啊!”
姬夜喝完一倒舒服了,这余下的众人反而傻眼了,然而更绝的还在后头。
陈笑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被姬夜气的怒火攻心,又或是两者都有,最终也步了姬夜的后尘,脑袋一歪趴桌子上了。
大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
最终还是经验丰富的祁公子拿出来主意,他叫来了服务员从包里掏出一张黑漆漆的小卡片,然后递给那名服务员说开两间总统套房。
那名服务员拿起小卡片一看也傻眼了,他哭笑不得地跟祁公子说先生您的这张是洗脚城的贵宾卡,在我们这里是用不了的。
祁公子也是喝高了,他先是大声嚷嚷着说我这张就是你们这的至尊黑卡,怎么就用不了。然后他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拎起钱包噼里啪啦地抖出一大堆卡,
什么娱乐城的贵宾卡,电影院的大王卡,甚至还有肯德基的“随便吃”卡以及某家认不出名字的网咖的“随便玩”卡。
他指着那堆卡对服务员说你找找,里边有你们老板给我的王者级贵宾卡。
服务员有些欲哭无泪,他无可奈何地说先生,王者级贵宾卡在我们这不能开总统套房。
祁公子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把红票子,然后摔在桌子上说老子又不是不付钱,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那服务生真的是醉了,要不是他认出眼前这位公子哥穿着虽然不起眼但却全是意大利名设计师亲手设计制作的低调奢华服饰,以及从那一大堆卡片中真的找出了一张他们酒店货真价实的王者级贵宾卡,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来捣乱的。
拿着王者级贵宾卡居然不知道拿着这卡来他们酒店只能住顶级的王者套房吗?
服务员只好给祁公子解释了一下王者级贵宾卡的用途,但祁公子才懒得听这些,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我管你是王者套房还是马厩,赶紧给我这俩哥们拉房间里头去。
服务员听了之后反而松了口气连声应是。
祁公子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瞥见了扶着姬夜坐在椅子上姬芸汐,于是他又叫住了抬脚要走的服务员。
“你过来。”
祁公子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那服务员却真的要哭了,但是没办法,谁让顾客是上帝呢?
他将耳朵凑到祁公子的嘴边,目光却不时地瞥向姬芸汐,最后待到祁公子说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包厢准备套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