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优柔寡断，这一点你真不像我。”
老教授有些感慨，他不想过多的干预自己儿子的人生，但总要有人激励着他走下去，在他彷徨困惑的时候扶他一把。
他不知道作为一名父亲，自己这张卷子究竟拿了多少分，但他比任何的父亲都更加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坚强的走下去。
“人上人不是踩在别人头顶的那些人，而是被人心甘情愿，欢呼着高高抛起的人。”
老人说着站起了身，他锤了锤微微酸涩的后背，然后目光缓缓地转徐帆，他认真地凝视着徐帆的双眼，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继续说道，“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去做你真正该做的事，老头子我做不到的事，就交给你来完成了。”
徐帆站起身，他默默地凝望着父亲走远的背影，那一番话在他的耳边久久回荡。
当然。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出征的人总要有些挂念，不至于某天忘了自己，他的父亲就是他心中的定海神针，他明白这一点，那个老人的心里同样也明白。
闭目凝神，再次睁开双眼时不再犹豫，他又变成了那个果决的集团总裁。
迎着风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早已整装待发。
“徐总，去哪？”
“回家。”
回家？
司机愣了愣，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男人正紧闭着双眸面无表情的闭目养神。
他微微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走来时的样子气势汹汹像极了狩猎时的狮子，他还以为徐总准备回到公司大杀四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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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踏在水泥地上，路过一扇又一扇加厚的钢门，倘若不是有人告诉张海飞这里其实是冰山集团的保险库，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进了哪里的监狱。
“这里是由金盾集团为我们打造的保险库，堪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杨真走在张海飞的身前，他一边走着一边介绍，“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为地下三十米，这里存放着集团最低级的保密资料和一些不算太过贵重的物品。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下一台电梯了，从那里可以前往下一层。”
“这......”张海飞惊了，他虽然是总裁的秘书但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电梯交叉布局，一旦发现异常可以随时停用其中一个，就是我们自己用起来也麻烦了一点。”杨真说着耸了耸肩。
“这里一共有几层？”张海飞砸着问道。
“十层，大约三百二十米深。”
“所以我们今天要去的是最下面？”
“是的，没错，就是最下面。”
杨真一边说着一遍按下了电梯，电梯门上的红点闪烁了一下然后变成了绿色，这说明虹膜验证成功了。
“其实我有深海恐惧症。”张海飞挠了挠头。
杨真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进了电梯，然后一脸严肃地安慰道：“放轻松点小子，这里可不是什么深海。”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紧张了。”张海飞叹了口气，然后迈步走进了电梯。
“这才刚进门你就开始紧张了，等下见到那个家伙你不得吓得尿裤子？”
杨真笑着摇了摇头，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底下那个家伙......真的那么可怕？”他这么一说张海飞反而变得更加好奇了。
“可怕？”杨真轻哼了一声，“他浑身上下都是病毒，你说可不可怕？”
浑身都是病毒，张海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真的有人浑身都是病毒还能活下来吗？
他虽然不是觉醒者，但因为在冰山集团工作他比更多的普通人更加了解异空间病毒的威力。
他曾经也曾见到过病毒暴走彻底突破极限的人类，肌肤撕裂带着鲜血的骨刃从那个人的身体里探出，这一幕就在他的眼前上演，到了最后被处决的时候那个人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减缓。
“怎么了，吓到了？”杨真有些奇怪，因为张海飞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过于不安了。
“只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罢了。”张海飞摇了摇头，张口回道，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那件事似乎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一路无言，只能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
终于，两人来到了最下层，这一层只有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周围都是钢筋水泥灌注的墙体。
越是靠近那间如同监牢一般的房间，张海飞的心跳也就越快，脚步踩在水泥地面上没有一丝音响，底下世界宛如一片死寂，他的耳中甚至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己那宛如鼓点般的心跳。
“噗通噗通......”
张海飞转过头看向杨真，杨真苍老的脸上又变得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严肃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不用这么紧张。”
杨真走在张海飞的前面，但是他连头都没回却猜出了张海飞的心思。
“鬼知道我马上要看见的是个什么东西！”
张海飞翻了个白眼，这换了谁都会紧张吧？
“他未必会跟你走。”杨真说道。
张海飞挑了挑眉问：“怎么？”
“我们可以强制他执行任务，但他也可以坚决不服从。”杨真摊了摊手，“可能是厌倦了当个工具人吧。”
听到这里张海飞的心微微提了起来，他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想知道，和他接触安全吗？”张海飞忐忑地问道。
“嚯，谁知道呢？”杨真走到那扇门前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着张海飞说，“只能祈祷他足够惜命，不会和你玉石俱焚吧。”
张海飞被他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而且在听完他说的话后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等待门开启时的心情或许和等待过山车发车时别无两样。
早知道他要来面对的这个人，“禁区”计划克隆人小组的试验体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
里面那个家伙惜不惜命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自己还是很惜命的。
钢铁之门缓缓洞开，落在张海飞的眼里就如同深渊之门逐渐开启。
只是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接下来就只能期望徐总的办法有用了。
一定会有用的，张海飞的额上缓缓滴落一滴冷汗，但想起了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他的心底又多了一丝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