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闭嘴!我凭什么闭嘴!该闭嘴的是她吧!”
望着因为外人而教训自己的哥哥,芙蕾娜越想越气。
在小时候,自己每次来找表哥玩,这个女人都在!
每次都在!
小时候的同龄人基本上在王都的,全都会围着这史蒂芬家的两个姐妹转!
就因为她们聪慧,就因为她们长得漂亮!
就因为她们身份高贵!
是公爵的女儿,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家族靠山!任何人都必须要巴结他们家!
任何人都想要沾上他史蒂芬家族的亲!
所有人都将她们当做焦点!
最关键的是!
她们……
还足够优秀。
要知道,天下所有的家庭,在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己家孩子优秀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家的孩子没有努力!
——你看看史蒂芬家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就成了三级魔法师。
——你看看史蒂芬家的女儿啊,那么小的年纪就这么能说会道。
——你看看史蒂芬家的女儿啊,美丽的像一朵名贵的花儿。
——为什么……你就偏偏不如她们呢?
如此之类的话她基本是从小听到大!
这个薇诺!
就是芙蕾娜爹妈口中的!
——别人家的孩子!
公爵家的两个天才之一!
多么厉害啊!
但是!有一天!
公爵家出事了,长子死在了战场上。
这两个天才为了在争夺公爵之位反目成仇。
并且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个薇诺是一个被强行扣上公爵帽子的可怜虫!
她被自己的家族抛弃!她成为众矢之的!她成为了她姐姐的试炼石!
没有人看好她!
她就像一只落入泥潭里的天鹅!
怎么都飞不起来的天鹅!
变成了圣国这些年来最知名的小丑!
但是!
凭什么!
她明明自身难保!可为什么还在和自己优秀的表哥像老朋友一样自然?
连她都没见过表哥对自己笑那么哪怕一下!
凭什么她刚来就能……?
芙蕾娜想不清楚。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这个薇诺了!
“要闭嘴的凭什么是我?表哥,你记不记得你父亲曾说过不许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了?她现在处于一种什么境地,你不会不知道吧……”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自己的姐姐比下去,她会被自己的家族除名!甚至放逐!从此之后可能不再是贵族,只能依傍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就凭她这幅皮囊。她认识那么多在圣国有身份的男人,她知道那么多馋她身子的男人,她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一直不间断的换都能让她余生一生无忧。”
“但那都要等她脱去那顶公爵的帽子才行……在那之前……谁碰她……谁就是在与史蒂芬家作对!表哥!你不会想不清楚这种事吧!”
这话可不仅仅是给弗雷德里克说的,而更多是再给薇诺透露一个消息。
那就是让她别在招惹别人了!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刺猬,碰谁……谁就会被扎的满身是血。
就因为她这公爵的身份。
让她别在自讨没趣,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
段愁在一旁听着琢磨着,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薇诺的情况好像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微妙。
光是那个刀疤脸直接追到无主之地抓她这件事就算了……
此时的圣国贵族还都与她撇清了关系。
这薇诺的姐姐……
就,真那么厉害?
还是说,这圣国内部要出什么事了?
不然干嘛这么着急要摘了薇诺这公爵的帽子啊,她都好好的戴了两年了,她姐姐想摘不早就动手了?
干嘛非得等到这会儿?
反正薇诺在家族里面也是孑然一身,要是早对她动手,根本就等不到这两年后。
如果说是因为安娜的话那也不可能,安娜两年前那件事也不过闹了几天罢了,她想跑,还没人能抓得住的……
就当段愁这边脑子里胡七八想,却听那小妮子话锋一转,把矛头转到了自己身上来。
“这位……段先生是吧,我现在是知道你胸前这个金色徽章是哪来的了,是你旁边那个女人的吧,她公爵身份,在这地下市场弄一个金色的徽章应该不是很难!”
段愁被人一言说破,倒是也不掩饰,自点了点头,且先听她想说什么。
“不错,这金色徽章的确是薇诺给我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一个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的骗子?金色徽章的主人是一个连贵族身份都快保不住的废物!而你!这个骗子却擅自带着一个肮脏的奴隶进入了我家的商会!”
此时这芙蕾娜看薇诺那叫一个不顺眼,但她却不能对薇诺动手,毕竟她现在还戴着公爵的帽子。
所以只能将气全都撒到她的男伴,段愁身上!
当下,这女人突然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略显稚嫩的却维持着一张刻薄表情的脸庞,挥手大喊一声道:
“来人啊!把这男人围起来!区区一个骗子还敢到我们坎达商会撒野?”
段愁听罢之后突然一愣,随即听安娜在他后面小声来了一句:“这坎达商会就是芙蕾娜她家族开的。”
只听这么一说,段愁就懂了。
这芙蕾娜一嗓子喊下去,不等那弗雷德里克拦,便乌拉拉从屋子四面八方窜出来了十来个手持木棍的侍卫。
顿时就把段愁三人给围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那弗雷德里克对着芙蕾娜怒喝一声:“你干什么!哪有在这地下市场闹事儿的?这不是王都,你父亲都不敢管这里的事情,哪能容你在这里造次?”
芙蕾娜却不听劝说,冷哼一声:“表哥!那薇诺如何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这个男的带奴隶进来本就违反了店里的规矩!我这么做,谁也说不得我什么!”
随即这个女人转向段愁,一张脸上满是嘲弄的颜色。
“怎么?慌了?不过你放心,在这里是不能出人命的……但是你这违反了我店的规矩,还劝之不听,带着奴隶强闯进来,那我们就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段愁就听着这个家伙表现没有说话,等她叽叽歪歪完了,才忽然笑出声来。
扭头看了看一旁同是浅笑着的薇诺,不由摊开双手,淡淡调侃道:“你的童年有她在一定很有趣吧。”
薇诺也低头笑了笑回道:“我记得她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是吗?”段愁叹了口气:“小时候蠢的是可爱,但是长大了……蠢可就纯粹的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