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愁。
陈潇洒。
男。
十七岁,如果算上前世年龄的话,加起来我现在应该是四十一岁吧。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实感罢了,并不像是那些活了四十多年的大叔一样啊,能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彻。
其实,我认为我应该还是挺年轻的,应该是的。
另外一提……算上前世年龄,安娜应该是四十岁。
嗯。
我们打小学时认识。
虽然我比她大一岁但是却分到了一个班里。(我可没有蹲级!是她早上了一年。)
我们一起长大。
经历了办不起婚礼的婚姻。
又闹了矛盾,赌气离婚。
然后我们死了……
又重生了?
如闹剧一般。
如小说中的主人公一般。
我们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文明中度过了各自的十七年。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然后……
我们竟然又相遇了!
说实话,到现在,我依旧没什么实感,这就和做梦一样。
我有时会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
是人死后的一场永恒轮回的梦。
其实我时常思考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理。
说来可笑。
我有过无数种猜测。
关于……这是一颗什么星球。
为什么也和地球一样有太阳和月亮。
为什么也分四季(虽说这个世界的季节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为什么连每天的二十四小时时间都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各种各样,嗯,等等等等。
可我并不是一个很博学的人。
由于童年时期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人追着赶着跑,抢来抢去,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探究这一切。
我每天都要思考怎么躲避那些人。
被抓住了就思考怎么逃跑。
要么就是趁着他们打起来偷偷猫走啊。
要么就是趁着那些人修炼,半夜砸死他们,然后逃走。
说句实话。
虽然我很菜,但是我已经杀过不少人了。
比我强的,比我弱的。
与我有关的,与我无关的,间接的,直接的,还有……无辜的。
总之在东方那边,我几乎每天都见证着无数人的死亡。
因为有无数的人为我而争斗。
这种关注并不让人高兴。
所以我并不像是那些影视剧里的穿越角色一样接受不了死亡。
在经历过太多很令人烦躁的事情之后,任何人都有可能磨练出一颗无情的心脏。
我是个卑鄙的家伙。
个人认为,这一点我做的还不错。
我从东方那边混不下去了,逃到了西方。
我以为在这里能摆脱掉这种每天都要逃来逃去的生活,可我没想到啊没想到。
到了这里还有更加离奇的事情等着我。
这边存在的那些魔女们。
只怕是……
都发了疯的想要得到我吧。
因为我能和普通人一样与她们一起生存啊。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诡异设定。
不过……
总之。
额……
姑且。
嗯……
鉴于她们都是些兽耳娘。
我,那个。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小高兴的。
不过我现在身边这位,并不是兽耳娘。
——黄泉魔女。
由于语言上的障碍,我和她交流了半天,才稍微得到了一小点情报。
首先,黄泉魔女是个纯粹的人类,或者说是……具有人类特征的兽娘!
长了人类耳朵的兽耳娘!
由于死过一次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影响。
她失明了。
同时大脑的某个地方可能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语言含糊不清说不明白话。
她想要表达啥,她知道,但就是表达不清楚。
所以说她不是脑残也不是脑瘫。
就是……
哎呀……
总之这种医学上的问题,我也不清楚,也不能乱说。
能不能治好、怎么治我也不知道。
反正,她除了话说不明白,眼睛看不见以外,其余的地方,就跟那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样。
只是太久没人与她交谈,多少有点孤独症。
所以找到我之后才那么激动。
哦……还有点失忆症。
她连自己叫啥都忘记了。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好用呀,按照她自己的解释就是……她能听见颜色。
什么东西是什么颜色的,什么形状什么轮廓,甚至质量体积大小,她都能听得出来。
不过我想象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情况。
可看她一副好像就算失明了也没什么影响的样子,那……就这呗。
另外。
她刚才的确是跟安娜拉斐尔和阿克西亚打了一架。
总的来说算是个平手吧。
这点让我很吃惊。
因为拉斐尔和阿克西亚真的很牛逼,放在东方都很牛逼,最起码都是个宗主级别的人物。
是真的很强的那种。
但是她给我解释了一番为啥能一打三之后……
我便理解了。
先说阿克西亚吧。
这个魔女不要命啊……
打起架来不要命啊。
拼着要一刀劈死阿克西亚,那是身中数刀都不管不顾的!
这也能解释她身上的那些个剑痕由来。
阿克西亚一剑戳来,这家伙丝毫不管!任由他戳,就想着劈他一刀!
她什么身份?
魔女啊!
一刀劈下去,只要蹭到阿克西亚一下,那他就得残废掉,蹭到哪里哪里就变成液体,这谁受得了啊。
阿克西亚最终也只能败退了。
至于拉斐尔那边呢,原因是拉斐尔现在的身体就是一具分身,是可以被消灭掉的!
这黄泉魔女对付阿克西亚用的魔女权能,但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别的。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就不能从阴曹地府里头带点什么东西出来?
她自身也是厉害的很。
虽说并不如拉斐尔的魔法厉害啊,但她优势就优势在不要命,自身无敌!
死亡免疫!
拼着受伤也得换你一刀。
纵使是拉斐尔也受不了。
至于安娜……
就不说了。
身为龙傲天,实则一点牌面没有。
虽然也有不死不灭的设定,但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拼起来人家压根就不怕她。
对付咸鱼她重拳出击,打厉害的就只能畏畏缩缩了。
但是啊!
这些厉害的家伙。
全世界能有多少个啊!
为什么一下子就都挤过来了啊……
安娜也想不通啊。
后来呢,安娜她们实在是没辙了,根本就进不来森林。
这个家伙把森林外围全都变成了沼泽,只要人一进来,她就要出去干架。
谁也打不过。
谁也不敢惹。
所以据我推测。
安娜她们应该在森林外面的风中凌乱着呢吧。
……
现在我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了,就想先稍微帮她包扎一下,毕竟她现在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她倒是也不拒绝,一听见我说要帮她整理伤口,她还挺高兴。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嘴巴都咧到了脑后跟去。
也不知道是高兴啥。
嘛,我倒是也没客气。
就算没穿衣服,但反正就是个小屁孩,前平后板,根本没啥好康的,且满身泥污,比衣服遮的都严实。
再说一次!
我!
不会炼铜术。
所以就专心的将目光都聚集到了她那伤口之上。
这不看不知道,那一看啊……
这心脏上都被戳了两剑。
那阿克西亚倒是真下得去手!
虽说她的心脏压根就不跳,但血却是流了好几车。
出血量极大!
一直往外淌着没啥温度的血液,就和那些淤泥混在一起,脏的不行。
段愁自然看不下去。
这个地方啊,也正好是有那么一小片湖泊,虽然里面落满了刚才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树叶啊树枝树皮什么的,好在给她洗个澡还没啥问题。
就带着她泡了进去。
“那啥,你这血……流这么多没,没事吧。”在进水之前,我问道。
她听见我说的话,眨了眨眼,狠狠的摇了两下头:“我……我……不会……死。”
如此回答之下,我也没啥后顾之忧。
就给她大洗特洗了一番。
期间还问她疼不疼。
你们猜她说啥。
她说……
是我弄的就不疼。
嗯,但其实应该还是疼的。
所以我也是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
但这洗着洗着吧。
等把这湖泊都洗红了吧……
我发现。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
后来就又发现她脸色和嘴唇好像也有点发白!
姑且一提。
虽说她是个死人,心脏也不跳了,血也没啥温度,但是,她其他的情况还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
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肤色,只是稍微白了那么一些,但还没有拉斐尔那般白,体温也只是稍微比正常人低那么一点而已!
然后我就推测。
她的血可能流干了。
毕竟身上那么多窟窿啊,大大小小的都在流血,再加上心脏这个部位也多了俩窟窿,要是我,早就他妈死球的了。
对此我可是直接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拖到了按上,急问道。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我感觉你现在就只有三十斤,这血血血血……不会流干净了吧……”
我颤抖的话音刚落,她还没啥反应。
突然就看见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便开始自动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我擦!”我眨巴了两下眼,在证实自己没看错之后,不由皱起了眉:“你这能自己把伤口缝上……干嘛还要我帮你包扎?”
“等你都好了在洗嘛,干嘛要在这水里浪费这么多血?”
听到我这带着责备的声音,她似乎有点委屈,表情也有点慌乱。
“我……不……不是……我……故意……”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舞足蹈了半天,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就抓到了自己手臂的一处伤口上,稍微用力,只听见啪叽一声,血液飞溅!
直接溅了我一脸。
“卧槽!”
我傻了。
她竟然自己抓了自己一块肉下来,血淋淋的,恐怖的不行。
我愣了一下之后,见她还想抓另一处的伤口,直接反应过来这个家伙脑子好像不好使!
连忙伸手抓住她那只恐怖的小手,阻止下来。
“你干嘛啊,疯了吗?”
只听她用她那张茫然的小脸回道。
“你……你不……喜欢,那……那我……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