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脱口问道：
“那你现在多大了？”
“我刚成年呀，就在遇到你前几天过的生日。”
“哦。”
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感觉不是很重要的样子，江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让少女继续说下去。
“后来有一个男生追我，那个男生比我大两三岁，长得还蛮帅的，我记得当时厂里好多女孩给他起了个外号，好像是叫厂草。”
“厂草，厂草。”江延嚼了嚼这个词，吐槽道：“我怎么感觉他是被厂里清理出去的杂草。”
“噗。”
北虹扑哧一笑，随后像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在江延怀里蹭了蹭。
感受到她的动作，江延有些不解。
“怎么了？”
“没什么，我继续说。”
北虹又凑近了些，几乎快贴上了江延的脸，黑暗中少女眼神明亮，江延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我不喜欢他，就一直躲着，他见追不到我，就跑去追我那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可能是喜欢他，很轻易地就被追到了。”
“啧，渣男。”
“我和我朋友说那个男生不行，不靠谱，但她根本听不进去，然后那个男生还不死心，一直想约我，我和我朋友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僵，到最后闹掰了。”
“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她没来上班，那个男生也没来，又过了几天还是都没有来，我不知道我朋友住哪，电话也被拉黑了，只好向认识那个男生的同事打听，最后还是通过那个男生的一个哥们找到了他。”
北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回想那些往事，她继续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在一家网吧里找到他的，他全身上下非常邋遢，没有一点以前的样子，当时他在和几个朋友打游戏，我上去就问他我朋友呢？”
“他怎么说？”江延好奇问道。
“他全都说了，就在他们最后上班的那天晚上，约好了出去玩，只有他们两个人，结果遇到了一群喝醉酒的混混，那个男生跑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朋友……就像冯兰、尤萌阳一样。”
江延沉默了一下，说道：
“抱歉。”
“没关系的，之后我从那个男生那里知道了我朋友住哪，那是一个小区，等我跑到她家楼下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她直直地砸在了我面前。”
北虹的声音中有些自责的意味。
“我没来得及。”
听完这些，江延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北虹抱得更紧了。
“我看到冯兰，看到尤萌阳，想起了那个朋友，所以才会想救她们两个……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少了，我也没想到你会生那么大气。”
“这不怪你。”
江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憋了一会儿，蹦出来一句。
“所以说早恋是有害的。”
“噗，你的脑回路好清奇呀。”
北虹笑着揪了揪江延的脸，但手里没有用劲儿，倒更像是摸一样，江延早就习惯了少女这类的小动作，一点都没有在意。
“本来就是嘛，太年轻靠不住的，如果我是你那个朋友……”
“你不是。”
刚说到一半就被北虹打断了，江延又道：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是我遇到了你朋友的那种情况，我……”
“你不会遇到的。”少女的声音中似乎有些恐惧，“有我在，你不会遇到的。”
“你听我说完呀。”江延干脆捂住了北虹的嘴，“如果是我遇到那种情况，我会先踢爆那群醉鬼的吉尔，再追上那个男生踢爆他的吉尔，哼哼，这可是女生最好的防卫手段。”
松开捂住北虹的嘴，江延得意地问道：
“我说得怎么样？”
北虹眨了眨眼睛，回道：
“不许说脏话。”
“这不算吧。”
“算！”
“好吧……”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北虹轻声问道：
“江延，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江延想了一下，说道：“只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提前和我说好吗？”
“嗯嗯。”少女语气软软地问道，“江延，我今天是不是太任性啦？”
江延认真想了一下，柔声说道：
“你知道就好。”
本以为会得到江延的夸奖，或是安慰，却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北虹哼了一声，凶巴巴道：
“赶紧给我撒娇！直到我满意为止，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哦。”
不管少女能不能看清，江延板着一张脸道：
“喵，然后呢？饶不了我？”
不给北虹说话的机会，江延继续说道：
“提起撒娇，我就想起来某人之前说走嘴了，而我也是才知道，有一个孤儿院的男院长会撒娇卖萌地哄小孩。”
“男的怎么了，他就是卖萌了，我又没骗你，顶多就是我形容得夸张了一点点。”
北虹辩解过后，抚摸着江延的脸颊，声音中带了几分诱惑。
“来嘛，来嘛~江延最美，江延最乖，江延最嗲。”
“我没有你嗲，快点睡觉好吗？”
“就一句就一句。”少女猛地抱着了江延的胳膊，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
“你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撒娇有什么好的？”
虽然这样吐槽，但江延还是做出了妥协。
“就一句啊。”
北虹乖巧说道：
“嗯嗯，我要江延用御姐音讲：尊敬高贵的小公主，请您入睡吧，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您的，保证您睡醒后，第一眼便可以看到我的身影，我……”
不等少女说完，江延就忍不住吐槽道：
“御姐音是什么，你咋要求这么多呢，还有，你这一句也太长了，讲故事啊？”
“讲故事也行。”
江延直接无视了少女的建议，说道：
“简短一些，就一句。”
北虹苦苦思索着，良久都没有给出回答，江延等得不耐烦，就偷偷闭上了眼睛，却又被少女发现，不得不睁开眼等待。
江延想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
“碎觉吧！额滴公举！行了吧？”
“怎么感觉怪怪的……”北虹弱弱说。
“好像有点。”
江延又想了想，道：
“快碎吧！窝滴格格，这回满意了吧？”
“你好凶啊，而且为什么是格格。”对于她的敷衍，北虹很不开心，“江延你再学一学其他朝代的，就是秦啊汉啊什么的。”
江延忍无可忍之下，闪电般探出双手，揪住了少女的脸蛋。
“学个鬼，你碎不碎？！碎不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