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自然界中少见的会剥夺自己睡眠时间的家伙。
罗德就是其中一员,此时的他就在熬夜。
那个卡尼斯的居民说的神殿,有一个路被拦住了,另外一个门口两侧站立着身高两米多的守卫。
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这些守卫单手拎起来,然后扔到几米开外。
所以他没有贸贸然地闯入神殿里面,而是一直等待那些祭司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晚。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听说是随时出现,可为什么事到如今他都没有遇到过祭司。
来啊,抓他啊,这些家伙倒是出现啊。
“啪嗒。”在他膨胀的时候,前面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
而这跟薯片被咬碎的声音差不多,好吧,这么形容更加诡异了。
就跟早上一样,一些祭司带着牢笼从缓缓地走过。
罗德连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神殿的都没有注意,仿佛就突然之间出现在街上。
加上夜色,罗德第一反应以为自己撞鬼了。
还别说,卡普拉斯真不缺鬼魂系的魔物。
而就跟祭祀团需要人们寡言一样,这群祭司在行走的过程中,完全没有说话。
安安静静的,在夜晚中格外诡异。
罗德缓缓地将身子俯下去,握住手中的匕首。
下一秒像猎豹一样猛扑出去。
毫无征兆的偷袭,出乎了这些习惯了大摇大摆的家伙预料。
“谁!?”距离罗德最近的一个祭司,在察觉到身边有人扑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句话,就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咚!!!!”匕首的刀柄跟枪托同时狠狠地砸向那祭司的头两侧,金色的半截面具**脆利落地砸裂。
跟面具碎片一起落在地上的,还有那个祭司本人。
“扑通”一声,终于让剩余的祭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人偷袭他们。
只不过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到敢偷袭作为卡尼斯统治者的祭祀团?
在解决这个疑惑之前,他们选择前杀掉偷袭的人。
虽然他们都知道刚才刺客那一击没有杀掉自己的同伴,可这不妨碍他们去杀掉对方。
你不杀我们,我们难道就要不杀你吗?没有这个道理的。
当然了,罗德也没有天真到会觉得祭司不会对自己起杀心。
单纯是他在觉得没有必要杀的人,就不会杀而已。
要是对方再过分一点的话,他可不会那么好心。
有点类似看心情去判断...只不过这么一说,似乎显得他很邪门歪道啊。
在这些年来,罗德早就将身上的动稚气全部褪去,人总不能活在天真之中。
不能说天真的人有错,只是世界太复杂了,不适合天真的人生存。
过于天真,总有一天会被狼群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好吧,就算是这样,罗德还是过分了。
他成长为了一个相当不得了的反派配角了呢。
“施法准备。”一个为首的祭司开口说道,然后将手中挂着旗帜的长矛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面。
其余的祭司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以每一根长矛为中心,暗金色的波纹在地面上不断扩散。
一根倔强生存在砖缝之间的草,在接触到波纹之后,瞬间变枯萎了。
层层叠叠的波纹,完全地将地面覆盖,只有刺客落地就会收到影响。
然而,他们施法之后,却没有看到刺客落地。
“金色太俗气了。”一道声音幽幽地在所有祭司的正上方响起。
这声音几乎引得所有祭司都本能地抬起头看向那黑色的身影。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刚刚扑杀完之后,还会出现在上空。
“保护我!快!”意识到自己作为目标的祭司,连忙说道。
可惜由于长时间的寡言,他求救的时候说话说得格外生硬。
这导致了求救声慢了半拍,其他人的反应也随之慢了半拍。
看着匕首距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那祭司心开始颤抖,他只能寄希望在还在持续的法术。
只要对方落地,还是会受到影响,也许还会重伤。
他要做的就是退后一步,不要被别人凌空斩杀。
祭司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错开了一个身位,这样的话罗德要攻击他就必须落地。
他看向罗德,想要知道对方现在表情有多难看。
只不过,他在罗德脸上看到的并不是意外的表情,而是很淡的笑容。
是那种从容至极才能有点笑容,为什么罗德还可以露出这种笑容?
这自然是因为罗德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法术放在眼里。
黑剑教给罗德东西很少,可没有任何一样是没用的。
既有作为近身搏斗核心的「迦尔鲁护身剑」。
也有最适合刺客的另外一门魔改成匕首战技的「古流剑派」。
「古流剑派」诞生于第二纪元,是一门可能只剩下黑剑会得到剑术。
它不是为了跟别人进行剑术切磋而生的,是纯粹为了战场应用而生的。
在法术泛滥跟重甲横行的战场上,正常的剑术根本就用不了。
所以便有这一门专为破法跟破甲而生的剑术。
这剑术实在对刺客而言,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罗德蔚蓝的瞳孔在夜色中如同野狼的双眸。
用匕首破除法术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但说难也难。
因为要破法,首先要找到法术的节点。
法术不是无中生有,是用魔力构成的。
就跟机器破坏了关节就无法运行一样,法术节点碎了本身也不复存在。
匕首在半空中刺中了某一个肉眼无法看到的点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听到了类似玻璃粉碎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之后,地面上翻动的波纹毫无征兆地停止。
“哒——”而同时罗德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站在了自己目前的正前方。
刺客跟这群祭司肉搏的时候,结果没有什么好说的。
匕首在划出一道白线,这是一条致命无比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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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旧,但本该巡逻的祭司们,已经倒了一地。
罗德一只手扶着身边的牢笼,笑吟吟地看向被自己弄醒的一名祭司。
那祭司诡异的面具被砸碎之后,露出了下面平平无奇的脸。
不,不能说平平无奇,因为对方有点瘦的过分,有点皮包骨的感觉。
“晚上好。”罗德很有礼貌地对被弄醒的祭司说道。
“...”祭司则是沉默不语。
嘿嘿,这沉默也在罗德的预料之内,他完全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