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历史的螺旋(上)

作者:Iskar 更新时间:2017/8/19 1:38:39 字数:6406

“这些都是什么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人是阿什莉参谋么?他们在讨论殖民永饶的事,这投影录像……难道是大殖民时代的遗物!?”

贝拉对眼前的画面惊讶不已,但被他抓在手上的夏恩却面无表情。

在思考了一会后,我将霰弹枪对准了头顶的圆形监视器。

“阿尔伯特,你作假也不做得像样点!永饶星开始殖民是TC94年的事,现在是TC197年,你想跟我说阿什莉参谋当了一百多年的GMIR高层吗?”

“谁也没说录像里的那个女人就是阿什莉·帕米拉,这是我从GMIR的数据库里找到的资料,信不信由你。如果想看更多精彩内容欢迎来下一个展厅,不管看完所有我想要你看的东西之后你还想不想杀我,我都会在最后的展厅里等着你。”

说完,阿尔伯特切断了已经播放完毕的全息投影,然后打开了通往三号展厅的安全门。但还没等我们动身,门里已经冲出来了一群阴魂不散的感染者。

“呵,老头子还真是了无新意。”

面对那些飞扑上来的疯子,某个佣兵怂着肩嘲讽了一句。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挥舞周波刀不知道砍断了多少肢体。

“说得轻松,反正出力的又不是你!”

“你抢了我的大老婆还把我绑起来,现在又要怪我不出力咯?”

“我只希望你的咬合肌出出力,闭上你的臭嘴!”

“不好意思,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哇啊啊啊啊!”

夏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惨叫声给打断了,惊出了一头冷汗的我回头一看,结果看到的是贝拉抓着某人的身体像洒胡椒一样猛的上下摇晃的可笑场景。

“抱歉,Wicca,机体的右手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

“哎呀,那还真是糟糕,你小心点,别伤了我的‘亲·爱·的’!”

看到夏恩受苦,我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不过眼前感染者的数量实在太多,这又不免让我有点担忧。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再砍下去,机体的电量都要撑不住了。”

“感染者似乎是从尽头的展厅涌过来的,我们冲到下个展厅去,阿尔伯特为了让我们看录像一定会封住大门,这样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好主意,我来开路,你小心跟上!”

听到贝拉的建议,我精神为之一振,好在感染者虽然人多势众,但全都不堪一击,在重型霰弹枪的轰击下,我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条铺满鲜血与残肢的安全通道。

“快点过来,子弹不多了!”

带头闯进三号展厅后,我也顾不得会打坏投影设备,只是无脑的朝大厅里游荡的疯子们开火。

没过多久,贝拉也带着夏恩冲过了大门,与之前一样,在我们两台AS都进入了指定区域后,大厅两侧沉重的安全门重新落了下来,将汹涌的“赤潮”阻隔在了门外。

“精彩,居然想到利用我的机关来对付感染者,不愧是维西亚的鬼神和西联的天才。”

不等喘口气,阿尔伯特的叫嚣又响在了我们头顶。

本来就已经很讨厌这家伙的我忍不住开口将他痛斥了一番。

“少啰嗦,王八蛋,你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把它们当成了你实现个人野心的工具!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你的机关救不了你,再多的感染体也救不了你!”

“啧啧啧,还真是严厉啊,‘鬼神’……或者该叫你‘紫色灾厄’?”

对于我的指控,阿尔伯特的回应是一连串的嗤笑。

“首先,你要清楚,‘紫色灾厄’,杀死这些可怜人并把他们当成工具的不是我,而是某个企图操纵永饶的……‘邪恶组织’,是这么说来着吧?其次,如果我怕你,又何必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这些可笑的机关和无脑的感染体身上呢?最后……”

说到这,魔头顿了一顿。

“最后,我想说,传递信息并不一定要用画面,即使你破坏了投影器,我依然有办法让你们‘睁开双眼’。就像……这样。”

伴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清晰的按下按钮的“啪嗒”声,博物馆的天花板上垂下了好几条明显经过了改造的工程臂。

我开始还以为那些机械臂上搭载了武器,结果扫描了一番后发现上面装的都是低频激光发射器。这种发射器是在宇宙空间中进行短距离通讯用的。当然,我们面前的发射器可比宇宙船装的小得多了。

“阿尔伯特,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

“哈,你以为我会乖乖站着让你把病毒送进我AS的机载电脑里么!?”

“呵呵,格林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用激光通讯纯粹是因为想保证信息的完整性,你们的玩具和你们玩具上的防火墙在我面前根本形同虚设,要不要我……示范一下?”

伴随着阿尔伯特的威胁,通讯器里莫名响起了杂音,回忆起这家伙确实破解过中队的安全频道,我赶紧让猎潮者的机载电脑启动了攻性防壁。

“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可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想当我的敌人,你还不够格。你是打算继续跟我贫嘴,‘紫色灾厄’,还是接收这些原本你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秘密’?”

“……来吧,不过别指望我会不假思索的相信这些所谓的‘秘密’,你不把我看成敌人,但你是我的敌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说完,我一边展开猎潮者的通讯天线,一边回头向同伴发送了‘执行命令’的光信号。

一秒后,两道搭载了大量信息的激光束射进了自由勇士和猎潮者主监视器一侧的接收装置,经过机载电脑的研读和解码,很快,四五份作战计划书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目镜的显示屏上。

【使用“玄武”摧毁星球表面有组织抵抗的“赤色天启”作战……控制军队关键人物煽动政变颠覆现政权的“烛影计划”……用水和空气传播致死瘟疫系统性消灭人口的“天秤行动”……秘密扶持反对派,引发并操控星球内战的“振耳福音计划”……提供核武器给异议分子攻击大城市的“黑火燎原”作战……这些都是什么啊!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啊!?】

看着眼前这一份份令人胆战心惊的机密文件,我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比这些反人类的东西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它们每一份都有详细周密的实施方案,不但制订了人员分工和时间表,甚至还为此编制了系统的预算。

“惊讶么?你大概一点也不惊讶吧,毕竟你也是参与者之一。我们就别兜圈子了,‘紫色灾厄’,直说了吧,你们GMIR从来就没把永饶人当人来看,你们想灭绝我们,因为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埋藏在这颗星球下的秘密,到那时,一切都会失去控制,人类的过去和未来都将不会掌握在地球人的手中,而会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阿尔伯特语调平静的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事实上,就算他不提“GMIR”这个单词,我也想象不出除了GMIR之外,谁还有意愿并且有能力对永饶人实行如此彻底的控制和屠杀。

“但是……但是这不合理啊,为什么GMIR要做这种事,摧毁永饶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他们要做,永饶战争时就可以做了,不是吗?”

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之际,贝拉抢先开了腔。

“况且这些都只是纸上的东西,如果我是GMIR,在永饶落入行星联合之手后,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制订类似的计划来驱逐侵略者!”

“驱逐侵略者?从谁的手上?我要提醒你,天才小姐,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可不是永饶战争前后制订的,早在第一艘殖民船降落永饶时,这些灭绝计划就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了,永饶战争只不过逼着GMIR加快了他们的进度而已。”

“一派胡言……你这个被害妄想狂!”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些都是我妄想出来的错觉?你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下面传输的这个部分,是各项计划的可行性评估和具体执行者编纂的后续执行报告,内容很多,毕竟是一百来年的量,为了在储存设备自毁前拷贝出这些信息,我可是费了相当大的功夫。”

“……”

不知是被阿尔伯特的话呛得哑口无言还是受到了事实的冲击,在浩如烟海的报告书传入电脑之后,一开始还义愤填膺的贝拉沉默了下来。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触目惊心的报告,在怀疑那些执行计划的人到底有没有人性的同时,我也陷入了对GMIR这个“邪恶组织”的深深沉思,为什么由地球人建立的一个情报机构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还要口口声声“保护人类”?为什么口口声声要“保护人类”的他们却要对永饶人做出这么残酷无情的事情?永饶人做错了什么?难道永饶的殖民者就不是人类吗?是不是只要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就能践踏一切人间美德?是不是只要为了所谓的“大多数”的利益,人类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化身恶魔,向成千上万的同类举起屠刀!?

“阿尔伯特·莫莱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法得到答案的我再次将手里的武器对准了头顶的监视器。

“我是个忧国者。”

“‘忧国者’?这算什么答案?为什么你手上会有这么多GMIR的机密资料?GMIR不惜毁灭永饶也要掌握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

“你想知道么?想知道的话,就来下一个展厅吧。”

说完,阿尔伯特关闭了扩音器,与此同时,通往五号展厅的闸门也打开了。

门外依然是人山人海的感染者,但与刚才不同的是,我和贝拉都已经没有了跟它们纠缠的兴致。

“我掩护,直接冲过去。”

“收到!”

贝拉语气坚定的回应了我的命令,而她手上的夏恩此时早已被摇得口吐白沫的昏死了过去。

在投出两枚高爆手雷后,我一手握刀一手持枪,与挥舞着短矛的XM-11一起一前一后的杀进了面积远比之前的展厅更加狭小的目标地点。

等我和贝拉将小展厅里的感染者一扫而空后,安全门也再次落了下来,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这个五号厅是一个个人展厅,展出的是独自一人拯救了整船殖民者的“救世圣母”奥利维亚医生的私人物品——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之所以也叫这个名字,正是为了纪念这名勇敢又无私的女性。

“辛苦两位了,不知两位知道奥利维亚医生的故事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只是随便问问,作为‘三月雨’号殖民者的后裔,我个人很有兴趣想知道外人是怎么看待这个拯救了‘三月雨’一船殖民者的‘圣母’的。”

“她是个伟大的人。”

赶在我开口回答之前,贝拉插进了话题。

“我也是‘三月雨’殖民者的后代,我小时候父母经常跟我谈起医生的故事,如果不是奥利维亚医生废寝忘食的研究疫苗,为了全船人的安危上下奔走,刚刚降落永饶的‘三月雨’号上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突然爆发的恶性瘟疫夺去性命。”

“真是个好故事,但是,小姑娘,你听完这个故事没有产生任何疑问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你以为你有资格质疑拯救了你祖辈的人?奥利维亚医生是全宇宙最伟大的医生,也许没有之一!跟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渣刚好相反!呸!”

贝拉激动的喷了阿尔伯特一嗓子,如果他手上拿着的是枪而不是死鱼一样的夏恩,我毫不怀疑她会打爆屋子里所有的摄像头。

“阿尔伯特,让你感到奇怪的是瘟疫吧……果然这也是GMIR干的好事,对么?”

“你说对了,但只说对了一半,事实上,瘟疫的爆发只是一场意外,如你所知,三月雨号来自迪莫斯星系,它原本的目的地也不是永饶,之所以会降落在永饶星上,全是因为一场不合时宜的恒星风暴。”

“于是呢?这跟瘟疫有什么关系?”

“瘟疫是GMIR偷偷放在船上的,但他们的本意只是杀死一群从迪莫斯出逃的异见分子,是潜伏的特工干活时出了岔子才让病原体进入了全船的饮水系统。”

“……”

“这种合成瘟疫足以感染并杀死一整船的殖民者,但GMIR却难以妥善处理人死完后留下的烂摊子,面对组织内外的各种压力,一个‘天才’想出了解决事件的最好办法。”

“……所以奥利维亚医生的疫苗是GMIR给的?”

“哈哈,奥利维亚医生自己就是那个错手释放了瘟疫的特工!很奇妙吧?施害者成了救世主,罪魁祸首坐上了伟人的宝座……”

“住嘴住嘴住嘴!你以为随便中伤英雄,自己就不是个卑鄙小人了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不等阿尔伯特说完,贝拉的怒骂声已经响彻了展厅,为了搞清监视镜头后的那个男人真正的想法,我只得挥手止住了气头上的同伴。

“Wicca,这家伙的话不能……”

“……我自己会做判断,先让他说完吧……阿尔伯特,你继续。”

“哼,不愧是‘紫色灾厄’,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跟温室里的花朵就是不一样。”

“王八蛋,你说什么!”

“……Tizona!”

“嘁……”

“呵呵呵,真是有趣,一个无法接受偶像形象崩塌的天才少女?我真想知道你自己的形象崩塌的一天会发生什么。”

“阿尔伯特,别岔开话题,继续说奥利维亚医生,她是不是也是被GMIR杀死的?为了灭口?”

“没错,伪装成了一场事故,‘伟大’的人也不一定会有‘伟大’的死法。顺便一说,杀了她的那个人,就是我父亲。”

“……”

阿尔伯特的话语再次让我哑口无言,他每句话里的信息量之大,都足以让我皱着眉头思考半天。

“所以说……你父亲,也是一个GMIR特工?”

“对,最低级的执行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TSS小兵,不过他虽然又傻又天真的认为GMIR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永久的繁荣与和平,但还没蠢到对所有来自上面的命令都不假思索的接受。”

“医生临死前跟你父亲说了什么吗?”

“哈,聪明,但事实上奥利维亚医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还记得前面看到的‘赤色天启’计划么?”

“是用名为‘玄武’的纳米机器大规模屠杀永饶人制造混乱瓦解星球抵抗的计划吧……为什么我觉得这就是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那又如何?我只想告诉你,让‘玄武’精确的攻击指定目标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要让这种不成熟的纳米兵器发挥作用,必须提前在目标体内种下‘标靶’基因。来自赤道环的‘永望’号出发之前,全体人员都已经以体检的名义种好了‘标靶’,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后代都会把‘标靶’永远的遗传下去……但来自迪莫斯的‘三月雨’号就不一样了,到底要怎么才能给这艘船上的殖民者一个不落的种下‘标靶’呢?”

“……用瘟疫的疫苗,奥利维亚医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船上所有的人都接种了‘标靶’!”

“答对了,就是这样,我那个愚蠢的老爸因为某个‘圣母’的一席屁话,开始暗中调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结果也不知道是他狗屎运够好,还是有人暗中帮忙,最后还真被他查出了一点眉目。”

“于是GMIR就派人杀了你父亲,就跟派你父亲去杀奥利维亚医生一样……”

“真聪明,‘紫色灾厄’,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件能让你的制造者大吃一惊的强大‘武器’,就跟‘最后的紫罗兰’一样。”

说到这,阿尔伯特用鼻子哼出了一个音节,我知道他说的是伊芙琳,仔细想想,好像GMIR的造物到了最后都会反过来对付他们。

“奥利维亚医生的故事说完了么?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我们现在说的就是正题,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么?现在有线索没有?”

“你是一个复仇者,因为父亲被GMIR杀死所以想向他们复仇。”

“哈,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太小看我了……顺便一说,在我父亲死后,我母亲也死在了GMIR的手上,那时才只有几岁的我作为孤儿被GMIR收养,我这一身的本事,我的身份,我的社会地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GMIR给的,我能站在这跟你说话,还真得多亏了他们的悉心培养。”

“那你为什么要向GMIR举起反旗?不是为了报你父母的血海深仇吗?”

我越发不懂镜头后的阿尔伯特了,他有足够的理由反叛GMIR,也有足够的理由就这么渡过自己不凡的一生,不管GMIR做了什么,他曾经是个战争英雄这个事实不会改变,就算他决定放下一切向GMIR讨还血债,我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故乡掀起这么一场腥风血雨。

“不,‘紫色灾厄’,我父母只是时代大潮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他们的死不算什么……我怨恨的是这个畸形的人吃人的时代,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永饶真正成为一个强大,自主,不会再被任何人玩弄于鼓掌的了不起的国家!”

“于是你就释放了‘玄武’,把你所有的同胞都变成了嗜血的疯子?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一拨人把另一拨人吃完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人吃人’的悲剧了!?”

贝拉忍不住再次开口呛了镜头后的男人,事实上,她说出来的也是我心里的台词。

“够了!阿尔伯特,你就是个连自己孩子都杀的疯子!你搞错了要复仇的对象,你只是在屠杀你的邻居,你的亲人,你的战友!而GMIR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到一根毫毛!我要阻止你,阿尔伯特,你的末日到了!”

“哦?你知道我杀了西蒙?”

对于我的指控,阿尔伯特平淡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知道得还挺多,‘紫色灾厄’,但你知道的并不是真相。”

他顿了顿后这么说道。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其实西蒙不是我的儿子,三十年前,就在这座城市,我真正的儿子还没出生就和我的爱人一起被反地球联合的恶棍杀害了,那群自诩‘正义’的狗杂种二十年后建立了一个所谓的‘政权’,你知道的吧,我们都管那坨臭狗屎叫‘自由行星联合’。”

“那西蒙是谁,你的养子?”

我不解的问道。

“只是养子你就能眼都不眨的朝他开枪了吗!?”

“呵呵,我没有朝任何人开枪,我开枪打的是我自己。”

冷笑一声后,阿尔伯特提高了音量。

“那个叫西蒙的臭小子,是我一手养大的没错,但他不是谁的儿子,只是一个克隆人,我的克隆人……就跟你背后的天才小姐一样,你觉得她这样的人会是个普通人类么?”

说到这,镜头后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装了,伊希尔·贝拉(Isild Vela),你的底细我都查过了,你就是Type Silver计划的终极造物——No.4(IV),或者按他们的叫法——Leech04!”

他声嘶力竭的这么吼道。

“完美原体的四个完美克隆中唯一活下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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