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分钟的热吻,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极力抗拒,又从极力抗拒转变成慢慢迎合,我怀中女孩的一系列的转变一点都不出乎我的预料。
无法用声音来传达的东西就要用身体来传达,或许我的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了,但我对伊希尔的心意从未变过,我相信这份炽烈的爱情能够冲破所有的阻隔,融化全宇宙的坚冰,即使贝拉她忘记了一切,也绝对不会忘记我曾经在她的唇上留下的温热。
“想起来了么,傻丫头。”
在依依不舍的将嘴唇抬起后,我凝视着少女天蓝色的眼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格林……不……怎么会……你是……你……你是……希鲁!?”
几乎被我亲得喘不上气的伊希尔好半天才重新开口,她眼中的困惑和迷茫就仿佛一层迷雾,紧紧的缠绕起了她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一切。
“你知道就行了,别声张……事情很复杂,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为了不让贝拉继续淋雨,我果断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回了能遮风挡雨的直升机残骸,但我的好意并没有得到同伴的理解,愣了老半天后,伊希尔突然抱着自己的胸口摆出了一副防御姿态。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希鲁!别想骗我!希鲁他……希鲁他已经……”
“我没事啊,我就在这呢,掉下桥的那个并不是我,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不信你可以问我一些只有你和希鲁知道的事情,我保证能答得上来。”
我高举双手表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贝拉却放不下对我的敌意。
在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根铁棍后,她捂着嘴躬身缩到了舱室的角落。
“……我……我才不会上当,我记得你是谁了……你是希尔德·格林上尉,希鲁的表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但这一点都不好玩,完完全全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
有些无奈的我伸手关掉了脖子上的复写器,其实我也明白贝拉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的排斥,如果哪天有个男人跟我说他体内寄宿着伊希尔的灵魂,那我的反应肯定比眼前的少女还要激烈。
“好吧好吧……你就暂时先当我是希尔德·格林上尉吧,等回到基地我再跟你慢慢解释,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请相信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真的?你刚刚才强吻了我!”
“拜托,伊希尔,被我吻了你也没有损失吧?”
“……才不是没有损失!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个人吻过我!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请离我远点,务必离我远一点!”
“……”
我对伊希尔的固执无能为力,明白待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痛苦之后,我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缓缓的退出机舱。
‘主人,别泄气,傲娇难泡,只要主人下定决心,咱一定会全力帮您!’
‘别吵我……我现在很烦。’
‘没什么好烦的啦,傲娇都是这样的,想让贝拉小姐听话,一定要先把她压倒!也许您可以再强吻她一次?您看,之前她还拿枪指您呢,吻过之后就老实多了。’
‘别开玩笑了……我再乱来肯定会被打死,枪上有指纹锁,铁棍上可没有。’
我白了满脸坏笑的贝斯特一眼,然后走到刚才的位置捡起了贝拉遗落的那把手枪。
还好这枪上有生物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伊希尔打爆脑袋。
‘贝斯特,能查到锁定的指纹是谁的吗?’
‘稍等……正在与普罗米修斯网络连接……连接失败,不行呢,主人,这里信号太差了,咱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等回去再试吧,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敌人的路障残骸有些奇怪吗?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
‘那个啊,不用了,咱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上次大战的时候,FIA就实施过类似的欺敌作战,当时阿尔伯特还是负责人之一呢。’
‘欺敌作战?’
‘对啊,欺敌作战,顾名思义就是欺骗敌人的作战,为了威慑敌军,隐藏真正的战略意图,战时FIA应EEA的要求,曾经秘密制造过大量“仿真纸模”,资料上说那些模型做得非常逼真,刷上特殊涂料后甚至连光谱分析都能骗过。’
‘你是说……刚才被烧掉的都是……纸?所有东西都是骗人的!?’
‘可能性很大。’
‘怪不得阿尔伯特一点不心疼……那那些被炸死的人呢?能查到他们的身份吗?是不是和平维持军的人?’
‘这个咱就不知道了,咱现在没法进行联网核对……不过咱已经收集了尸体的生物样本,只要到了有网络的地方,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结果。’
‘呼,也只能这样了……’
我摇了摇头,凝视着漫天冷雨努力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就在这时,贝斯特意外的在不远处的护栏上发现了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那里正是诺艾尔队长最后跟我见面的地点,考虑到那亮亮的玩意有可能是队长留下的线索,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大步靠了上去。
【队长的识别牌!?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看着被系在护栏上的闪亮卡片,我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将它取了下来,谁知卡片不是被单独系上的,跟它在一起的还有一块颜色暗淡的数据芯片。
【这块芯片……不是怀斯交给诺艾尔的么?里面记载的好像是有关SIU的情报。】
回想起了芯片的来历,我不禁对它为何在此产生疑问,这玩意有可能是诺艾尔被抓走前偷偷留下的,但将它系在栏杆上的人更有可能是那个USF的怀斯少校。
【是想伪装成SIU干的?还是想故意把SIU的情报泄露出去?】
我完全无法理解怀斯的想法,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到了一点提示。根据那个USF少校在疾控中心所说的话,他应该是非常讨厌这些SIU的,如果能找到这些人,我手上就有跟他谈判的筹码了。
‘不管是SIU还是USF都是很很难对付的对手呢,主人你真的想与他们为敌么?’
‘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永饶军人,打击入侵者是我的分内工作,就算诺艾尔队长没落到怀斯手上,我也不会放过这群混蛋,敢来永饶捣乱,我绝对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人真是热血啊……明明刚刚还被吓得瑟瑟发抖……总之,这些怪物的事情先放一边,雨快停了,我们先回去跟贝拉小姐会合吧。’
‘嗯……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我可不想再被她拿铁棍指着了。’
我苦笑一声,转身踏上了归途。
如同贝斯特所说的那般,在我来到残骸边上时,天空中的瓢泼大雨果然停了下来。原本水汽缭绕的桥面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现出了一条美丽的彩虹,但还不等我好好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奇景,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男声已经响在了我的头顶。
“臭娘们,我们又见面了!”
“洛克·塞纳!?”
我心里徒然一惊,随后下意识的叫出了声音主人的名字。我打破脑袋都想不通,这个曾经数度跟我交手,最后在国防峰上差点被我捏死的少年兵为什么一转身又能在奥利维亚出现?
“哈哈,臭娘们,居然还记得本大爷的名号!之前吃了你不少亏,要不是大小姐有令,大爷我早就把你这贱货按在地上**了!”
塞纳还是像过去那样满口污言,但即使他用那么大的音量侮辱我,我依然察觉不到周边有任何会动的东西。
‘糟了,贝斯特,那小王八蛋该不会开着有帕尔修斯系统的AS吧!’
‘很有可能,FLF肯定会借这次和平谈判的机会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奥利维亚。’
‘可恶!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对方似乎不想伤害我们,为了贝拉小姐的安全着想,最好把他引到别的地方去。’
‘嗯,希望伊希尔还没被发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楚知道塞纳有多凶残的我放弃了与同伴会合的想法,转而缓步走向了前方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的断裂桥面。
“臭**,你要去哪?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刚踏上断桥的瞬间,一只粗壮的辅助臂破空而来,转眼就把我牢牢的卷上了半空。
即使现在感受不到疼痛,被辅助臂缠住也依然让我胸闷气短,更让我胆颤的是,我的行动并没有为伊希尔争取时间,事实上,早在我被抓住之前,她就已被另一台藏起来的蜘蛛机卡着脖子拖出了机舱。
“呐呐,塞纳老大,你这么胡来没关系吗,大小姐不是说过不许让她们死么?”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女友受苦之际,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没关系,只说不让死,又没说不让碰,这臭**上次对我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折断她全身骨头我咽不下这口气!”
“嘻嘻,老大还真是记仇……不过看她们垂死挣扎也蛮有趣的。我好想把这个黄毛姐姐的腿给掰了啊,呐,没关系的吧,老大?只把腿给掰断没关系的吧?”
“随你喜欢,不过别一不小心把丫弄死,还有,别用扩音器跟我说话,全世界都听到了!”
“明明是老大先说的,现在居然批我……哼,塞纳老大最讨厌了!我这就宰了黄毛,看到时候大小姐怎么批你!”
小女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让我不寒而栗的台词,害怕这两个没有下限的少年兵真的做出什么蠢事,我赶紧开口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给我等一下!你们到底是干嘛来的?你们主子正准备和阿恩斯贝格进行和平谈判,你们就这么帮她表现诚意!?”
“闭嘴,臭**,我们想干嘛管你屁事!再废话,本大爷就干爆你上下两张贱嘴!”
“受不了,塞纳老大真是变态!”
“白痴苏西,你也闭嘴!不然小心屁股开花!”
粗俗的塞纳威胁了自己的同伴一句,听他这么说,那小丫头立刻没了动静。
担心对方会拿贝拉泄愤,我紧张得大气都不管喘,就在这时,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几架直升机的影子,清楚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塞纳立马用触手吊着我转移到了桥面下方。
【这样也行……这些“蜘蛛机”真不是盖的……】
虽然有帕尔修斯系统的保护,我根本看不见绑架我和贝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能在大桥的钢梁上健步如飞的AS只有可能是战神科技的“Arachne”。
这种跨时代的装甲步兵,我之前不止一次的与之交手,现在看来,能真正发挥它们实力的地方绝对不是枪炮轰鸣的正面战场。
‘贝斯特,你能用梅迪斯指环入侵AS,夺取控制权或者干脆让它当机吗?’
‘不行呢,这台AS的电子设备不是遵循普罗米修斯规范制造的,指环进程无法介入。’
‘那我们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如果能接入网络,那咱就能发送求救信号了,看准时机启动潜意识复写装置吧,它是我们最后的武器。’
‘唉……’
听完贝斯特的建议,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认为自己脖子上的玩意真能帮助我们逃出生天,更何况贝拉就在附近,打死我也不想冒险让她再受伤害。
在桥下运动了几分钟后,挟持我和贝拉的两台蜘蛛机顺着桥墩来到了下方的沙地上。
不远处虽然有警察的封锁线,但在那里执勤的特警们就好像瞎子一样,谁都没注意到两台AS在沙洲上留下的深深足迹。
“遮光器……又是这招么,GMIR算什么,你们FLF才是隐秘行动的行家。”
看着沙洲边上那艘架有遮光器的武装快艇,我没好气的讽刺了一句,明明FLF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类似的伎俩了,但包括GMIR在内的和平维持军却从来没有相应的对策,如果军队高层不是白痴,那我只能认为奥利维亚的防卫部队全部都是弱智。
“并不是我们厉害,而是对手太蠢,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好久不见了,格林上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狼狈啊。”
说话间,快艇上钻出了几个武装分子,为首的那个我怎么看怎么眼熟,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家伙就是在国防峰上跟我纠缠了很久的那个叫杰里的灰发少年。
“杰里,大小姐那边的命令收到了吧?把这俩贱货押回总部去,小心这个紫毛**,她不是普通人,得小心应付。”
“放心,队长,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这女人插翅难逃。”
杰里拍着胸脯向自己的长官做了保证,随即吩咐手下在我的脑袋上装了一个头箍一样的环状物。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好心”的杰里还是的给在场的所有人做了示范演示。
“啊啊啊……停下来……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头环没有放电也没有变紧,但不知为何,一旦杰里按下控制器,我的脑袋就开始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直接作用于大脑,就算贝斯特切断痛觉感应也无济于事,事实上,头环对贝斯特也有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明显感觉到她与我的联系正在渐渐的变弱。
“哦哦!这玩意挺不错啊,那些臭老头们总算靠谱了一回!有了它,这**再厉害也迟早变成咱们的便器,等调教好了,本大爷一定要打第一炮,哈哈哈哈!”
看到我涕泪横流的惨状,下流又残忍的塞纳哈哈大笑了起来,等我从剧痛的折磨中回过神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脏兮兮的大铁笼子里,受到了同样虐待的贝拉此时就抱着脑袋蹲坐在笼子的另外一头。
“伊希尔……你……你没事吧……”
没有神经元的辅助,我虚弱得几乎无法挪动身体,但无论如何,我最关心的依然还是贝拉的安危。
“不要你管……离我远点……”
贝拉没有抬头,只是双手抱膝,像受惊的野猫一样试图藏起自己的身体。我挣扎着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但对于要不要靠近那个可怜的女孩,我一时半会还拿不定主意。
“这么快就醒了,紫毛姐姐你果然厉害,怎么样,饿了吗?”
就在这时,笼子对面的舱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别担心,我已经把变态老大打趴了,其他笨蛋男人也全都撵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哦,你们不用太拘谨的~”
这么说着的女孩径直跳到了铁笼边,等她靠近了我才发现,这个有着甜甜笑容的少女居然没有腿,从大腿根部开始,她的整个下肢都是形如袋鼠的反关节机械。
“你……你是谁?塞纳叫你苏西……你也是FLF的少年兵吗?”
对方那不自然的身体让我有些害怕,联系到她之前的残忍话语,我本能的觉得她跟其他少年兵一样,都是被FLF洗脑的战斗机器。
“对哦,我叫苏西,怎么样,很漂亮吧?嘿嘿,我可是塞纳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只可惜这里到处都是精虫上脑的臭男人,我想聊天都找不到对象呢。”
“所以……你就跑来找我们聊天?”
“咳咳,准确的说是监视你们啦,监视!河道巡逻队的直升机很烦,所以要绕点远路,大概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总部吧。”
“总部?那是哪?你们要把我们偷运出奥利维亚!?”
“怎么可能,封锁河口的军舰又不是傻瓜……是把你们运到‘世界树’酒店啦,艾米瑞达大小姐想跟你们见一面。”
“艾米瑞达吗……”
我在口中咀嚼了一下苏西提到的名字,结果还是想不通对方找我和贝拉到底想要干嘛。
在FLF和殖民政府停战和谈的大背景下,那个女人要见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正式渠道提出要求,现在搞成这样,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我们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你在害怕么,紫毛姐姐?别担心,除了爱吃醋又不喜欢笑之外,艾米瑞达大小姐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哦,如果她想对你们不利,你和那边的黄毛姐姐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对了对了,你真的不饿吗?我这里有一点之前偷偷藏起来的饼干,要不要一起吃啊?”
说着,女孩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了一袋小动物造型的可爱饼干,虽然我并不想吃东西,但为了继续从苏西嘴里套情报,我还是点着头接受了她的好意。
“呃……这里好冷啊,苏西,你能找点东西来给我们穿吗?”
在吃了几块饼干后,我不失时机的提出了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
“啊,是呢,差点忘了,可不能继续便宜变态老大和其他笨蛋了!我这就去帮你们找衣服。”
说完,苏西想都没想的就转身跳出了牢房,看到她走远了,我立马抓起一把饼干来到了贝拉的面前。
“伊希尔,吃一点吧,多少能恢复一些体力。”
“不要,拿开,别靠近我……”
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贝拉再次缩成了一团,但她嘴上虽然强硬,身体却不会骗人,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她肚皮发出的悲鸣。
“……伊希尔,真的不想吃么?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吃一点啊。”
“都说不要了,拿开!”
我苦口婆心的不停劝说,结果换来的只有毫不迟疑的拒绝,如是再三,我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蹩脚的母亲,怎么样都攻不破挑食女儿的心防。
正当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垂头丧气的想把手上的饼干放回原处时,我意外的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没等我下意识的伸手遮住敏感部位,对方的怒斥已经响彻了整间牢房。
“别吃那些饼干,赶紧吐掉!”
他这么吼道。
“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人生就此结束的话。全·部·给·我·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