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晴殿下，您究竟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陈若雪看着面前紧张的不行的姜梦晴，脸上满是疑惑。
“若雪，你还记得我刚才要你记得笔记吗？”
“记得，刚才殿下您说过，第一点，从大漩涡历一四四五年六月一日起，琉海行省所有的学校增设一门课，名字叫做国民教育，主要是让同学们学习一下我们天明帝国目前的国家现状，对我们天明帝国产生自豪感。第二点，琉海行省考试院新设一个专门机构，是用来监察学校教师有没有什么不称职行为的。怎么，是有需要补充的吗？”
“不是……我是想要和你说一下，为什么我刚才要做出这样子的决定。”
姜梦晴知道，陈若雪是绝对不会反对扩大学校规模，或者是增加教师数量的。因为这些都是未来培养文官的好苗子，像是陈若雪这种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官位不可能世袭罔替的，肯定不会反对扩大自己出身的人群的。这和那些一心只想着抱团和圈地自育，反对从外部吸入新人的想法是又起了冲突。
但是姜梦晴现在完全是任何的时间去搭理这样子的想法，她目前只想要对陈若雪进行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子的选择。
“殿下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若雪，刚才，我和内厂的人达成了协定，具体内容就是……要让内厂的人担任我们许多学校的老师。”
姜梦晴话音刚落，陈若雪已经是吓得脸都变黄了：
“啊不是吧？内厂的人来担任我们这么多学校的老师？”
那些在朝廷之上，或者是地方上当官的文官们，当然不是无敌的。在面对着内厂这种情报机构的面前，这群人是真的怕了。
“当然不可能……准确来说，其实是应该是内厂说，要有一部分人来做我们这么多学校的老师，从这一点出发，我敢说，内厂的人估计只能够是担任一科。那正好，我们就行多开一个科目，就是叫做国民教育，让那群内厂的人来当。反正他们不是说我们的教育体系有缺陷吗？那不如就让他们来做这一科的教育。”
“哦是这样子啊……”
陈若雪听到姜梦晴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内厂的人既然说自己是忠于帝国，忠于皇帝，那让他们来做国民教育，那肯定是最好的。
“那第二点……是殿下用来打算把内厂的人慢慢的，慢慢的排斥出我们的教育体系里面，然后换上我们的人嘛？”
“不愧是陈若雪，不愧是帝国的文科状元。我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姜梦晴知道的，陈若雪这样子的文官，其实是十分抗拒“不是自己人”这个设定的人物。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但是这群“君子”们很清楚，自己才是平常最喜欢结党营私的。凡是和自己“不是一类人”的，肯定是要直接打倒。
自然，教育系统在陈若雪的眼中，肯定就是“自己人控制”的地方。毕竟她和于卓都是一类人，都是文官出身，那肯定是自己人啊，最广义上的。
“只要有了这个专门机构，她们也没有我们什么办法。毕竟本来这群人也不懂什么叫做教育，什么叫做管理。我们的官员们想要把他们排挤出去的话，只要发动一下学生们，或者是找到一些什么别的借口，就可以把这些内厂的特务们给一个接着一个的排挤出去。”
听到姜梦晴的解释，陈若雪也是噗嗤一笑：
“殿下的计谋，实在是太多了吧。要是我也可以有殿下这样子这么多的计谋的话，那就好了。”
“明白了殿下，我会和于卓那个老头子讲解一下内容的。我觉得，他应该会明白我们这两个决定是什么意思的。”
“那就好了若雪，不过你必须要把话给说好一点。内厂要进入我们的学校这件事情，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和，还有内厂的那些人知道。要是于卓知道的话，不出五天，琉海行省所有人都会知道内厂这个打算，而我们和内厂的合作也一定会终止。”
姜梦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信息泄露究竟是有多么巨大的杀伤力，但是姜梦晴更加知道的是，信息泄露是必须要选择好一个好时机，选择好一个好机会，不然的话，就是坏事。
真的是坏事啊，坏了自己的好事啊！
所以，姜梦晴打算，现在先迎合一下内厂，让她们以为姜梦晴是真的愿意和自己合作。但是等到牧凉舟被打倒了之后，姜梦晴立马就曝光这件事情，内厂的人肯定会一下子名誉扫地，帝国最大的特务机构原来居然是一个一直都在偷偷蛀空着天明帝国的帝国，肯定会导致帝国政治大动荡。
文官们和武官们听到这个消息，也肯定会是十分开心，乘胜追击，然后就把内厂给活生生打倒。之后新成立的情报机构也肯定不如内厂。
哼哼，你以为我姜梦晴是在第二层？傻啊，我其实是第五层啊！你们内厂的人是在是太自负了，活生生把第五层下降到了第三层。
第二天，大漩涡历一四四五年五月三日。
牧凉舟的府邸里面，一张纸正在牧凉舟的桌面上。而此时的牧凉舟，又是和昨天一模一样，把自己府邸里面的所有可以甩得烂的东西全部都摔烂了。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内厂的人还真的是已经和姜梦晴达成了协定，把审问出来的证词全部都交给了姜梦晴。混蛋混蛋混蛋！”
“主人，主人，主人，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我们现在还没有输呢，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可是辜韵磬却是再一次冲出来，死死地抱住牧凉舟。但是牧凉舟却是直接推开了辜韵磬，然后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辜韵磬的脸上，对着她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生气？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生气！你这个婊 子！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开始打算谋杀姜梦晴啊！”
牧凉舟说到这里，已经是气的火冒三丈，从自己的桌面上直接拿出一把手枪出来，抵着辜韵磬的脑袋：
“要不是你这个婊 子说，可以帮助我铲除姜梦晴的话，我会选择纳你为我的妾侍？你这个谋反者的孙女，我想要把你给杀死，简直是简单过捏死一只蚂蚁！”
可是辜韵磬却是直接抓住了牧凉舟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那你有本事枪毙我啊！那你就有本事枪毙我啊！牧凉舟！难道说姜梦晴会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说内厂的人会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现在你已经是弄湿了自己的头发，还想要吹干自己的头发？你纳了我为妾，这件事情，内厂的人不知道就有鬼了！只不过是大家都看在你还没有什么动作之前，不说出来而已！”
没错，辜韵磬真的可谓是孤注一掷了，和自己这样子的人成为夫妻，哪怕不是正常的夫妻，那肯定也是要株连九族，一起枪毙的。因此，辜韵磬活着，那么牧凉舟也是活着；辜韵磬死了，那么牧凉舟也照样是活不了。
牧凉舟听着辜韵磬的话，手中的手枪也是缓缓松开，然后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这女人，真的是歹毒啊……那你说一下，究竟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这个危机啊！”
“俗话说得好，开弓就没有回头箭。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是做了这件事情，那就不如直接一口气做到底，让那群文官们上交弹劾姜梦晴的建议，要求陛下罢免姜梦晴琉海行省布政司长官的这个官职。那么姜梦晴也肯定会回去帝都，亦或者是留在万花县城，那到时候，就是我自己做的事情了。”
听到辜韵磬的话，牧凉舟却是冷冷一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哼，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杀死姜梦晴。可是，不要忘了，现在我们两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关系。你杀了姜梦晴，我也逃脱不了什么关系。不过，现在还是要先上交弹劾姜梦晴的动议，让姜梦晴开始为这件事情头疼再说吧……”
根据天明帝国的法令，一旦有文官弹劾某人的话，其必须要回到帝都进行聆讯，不得逗留在目前就职的地方。那么姜梦晴一旦被弹劾，就必须要回到帝都了，而牧凉舟自己也会跟着回到帝都，负责全局调度。
可是牧凉舟的算盘，怎么可能会真的打得这么好呢？就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认为自己可以拿得到琉海行省的不少官职和利益的时候，一个负责电报的士兵直接冲进了牧凉舟的房间里面，对着牧凉舟和正在让侍女们把牧凉舟刚才打碎了的东西给扫走的辜韵磬说道：
“元帅大人，元帅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刚刚接受到了帝都方面的电报，说是要求元帅大人您回去帝都，接受上千名文官的联合弹劾啊！”
“什么！我被弹劾了？”
牧凉舟手中装满了茶叶的茶杯，当场就已经是碎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