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小姐,好久不见了。”
金很自然地站在安德小姐面前,安德小姐也很顺手的让空中那边调配的金黄色酒杯用一只白手套拿了过来,一切显得如此自然。
“确实还久没见了,斯维恩少爷。”安德小姐脸上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来听点小曲,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醉方休吗?”
“不了,只是喝一点啊,”
金觉得自己今天虽然带够了零花钱,但是浅安茜还在附近等他,他不太好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见她吧,“而且,我是来向您打听一件事的。”
“什么事?”安德小姐轻轻地问道,其实金感觉她的这个根本就不像问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
金如实相告,毕竟他也没打算隐瞒,这种东西的话,越多人知道不是越快找到那位失踪了五年的家伙吗?
“我之前收到了一张照片,地点是海窟,上面的那个人正是我在找的,他的名字是浅宇泽。”
金压低了声音,周围加耶斯所演奏的音乐刚好让金的话语只让他附近的人听见,“那个人安德小姐您也知道,就是您所租的房子的前主人,浅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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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说了什么?他在找我?
很显然,他的那个角度完全看不到正在桌子下沿的我,大概得需要跳起来或者发出巨大声音才能被发现吧。
怎么说,虽然没有被老金这个家伙注意到,但是这样说的我自己有些心伤。
心伤归心伤,我现在还能够躲在这里没有被发现,让金肆无忌惮地把消息告知安德小姐,同时也留给我消化,应该还得拜这个身高所赐吧。
金继续说下去,而我往桌底下缩了缩,拿着蛋糕
,一边吃一边打听着消息。
“我其实也很想认识一下你口中的浅宇泽呢,毕竟让一位富家子弟的敬佩的人,恐怕不一般啊。”安德小姐这样说着。
没错没错,我当然很厉害啦,这一点就像是把钉在木板上的钉子找出来一样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他几年前就失踪了的话,我想他野狼乐意跟你相交的。”
金似乎是面带着我以前尽力教导过他的微笑说出的这些话。
不不不,那不一定,不过对于血族会很感兴趣就是了,如果知道安德小姐和那些书里描写的不大一样,我可能会有些小小失落然后认为“古人欺我也”。
“那么,你口中的那张照片,拿过来了吗?”
“当然了,不过安德小姐请一定要记住还我哦。”
“那是当然的啦。”
两人似乎是开玩笑地说着,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我从后厨悄悄地探出了头,这样才能够看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见,金把他口中的那张照片交给安德小姐,正在安德小姐的手上好好地被端详着。
我也看清楚了照片的内容,应该是在什么图像之中缩放过的,所以被圈出来的人脸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够让人看清楚他的模样,几乎是全部的面孔。
这是我?
虽然知道这是我的照片,而且这张脸确实和我印象中的十分相像,
但是上面多了很多东西。
照片上的那个我,身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袍,戴上了帽子却没有遮住脸,旁边的阳光点亮了周围,所以看得清楚,而肩膀上靠着一只手,似乎是同行的人,同样是黑色长袍,但是没有看清脸。
照片上的自己那张脸,看上去异常的冷漠而且苍白,宛如没有生命石膏雕像,同时似乎还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不堪的东西,眉毛微微皱起,但也只是这样而已。
同时有一道很长的伤痕从额头往下刺过眉毛,也越过了左眼,同时右眼伴随着灰色,没有一点神采。
总得来说,这张照片让人异常感觉到压抑,虽然照片上的那个我的目光没有和我的相碰,但是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切都可以放弃,平静的有些孤抑。
“怎么了?”
我几乎被吓了一跳,加耶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那边的钢琴,平静的声音和他的音乐一样,不过音乐声并没有在现在停下来,黑白双键正自己跳动着。
金也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我和加耶斯,不过他并不知道我和加耶斯的关系,应该只是把我当成了顾客而已吧,所以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就朝向了加耶斯。
“好久不见了。”
“嗯。”加耶斯的反应完全没有出乎任何一个人的意料,拿起了旁边的一个玻璃水杯喝水。
“喂喂,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学长好吧,不用总是板着个脸嘛,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啊。”
金的语气表现地还是更以前一样有点轻浮,不过没那么容易让人讨厌起来了,毕竟他说的是实话,情意也比以前真实了不少。
“嗯。”加耶斯的反应依旧不平不淡,好像刚才金的话就是他耳边的一阵轻风,随随便便就不见了。
金的脸色很是尴尬,索性他就不在跟加耶斯自讨没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安德小姐把照片还他。
加耶斯也不可能主动开口,把水杯放下后,看着酒馆里热闹的景象,只是沉默着。
我也不能把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对吧,所以我感觉到,有一种微妙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诞生,不过很快就被打破了。
“嗯,我答应了。”安德小姐的语气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很难相信她真的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不过金这个家伙倒是很容易相信他人啊,听见安德小姐答应了,脸上的笑容也不在维持,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或许.....可能......
不过这种看着老金委托别人来寻找自己的场面还是挺难以形容的,应该来说是很奇怪吧。
“那真的是谢谢安德小姐了,”金好像忘记了什么,“对了再给我续一杯吧。”
老金什么时候成了酒鬼?呃,我从来没喝过酒,不清楚。
不过真正的酒鬼我曾经见过,我跟妹妹浅安茜说过,如果以后她的男性朋友开始喝酒,尤其是类似于酒鬼那种的,一定一定要小心。
不过,老金他还是没有成功续到杯,原因不是安德小姐拒绝了他,而是恰好有个黑衣男子,好像是金的下属,跑了进来,向金报告什么事情。
我看见金的脸色一变,十分凝重,对下属吩咐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根本没有办法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我先走了,再会。”
金只是匆匆留下了这句话,随后便类似于夺门而出的慌张离开了。
按道理来说只有一个人才能让老金这么重视加紧张啊。
我内心肯定是叹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浅安茜,也回到海窟了,对吧。
我其实没有奢求任何人都回答,这已经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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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酒,不好喝。
掺了血族的酒,好喝!
我真的是太爱血族了!
----一位酒馆曾经的顾客,现在的精神病人整天念叨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