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站出来阻拦他们。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对周围事情冷漠不关心的人。像个木头一样。但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脏。
“您什么意思?我们公事公办。”
见到有人阻拦他们,为首的青年男子对着加耶斯笑着说。
“不,我只是说,现在还是我的时间。”
加耶斯话里的内容很明显,意思是你不能带走他。
不过对方像是猜到了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转押令。也就是说,他们正好有这种权利,而且少年已经昏了过去,加耶斯想再问出什么。需要更多的时间了。
加耶斯握紧了双拳,这是我以前不曾见到的。他居然出现了情绪的波动。因为那个少年的某句话吗?
连那些被通缉的罪犯们也在城区里出现,之前加耶斯一剑解决的那个梓虫也是其中之一。
我算是看出来了,加耶斯因为这个少年在吗某个方面打动他了,是哪个方面呢?我问他他会告诉我吗?
如果给拉格墨在城区里发作的这件事定性的话,按道理来说只要被要定性为恶意袭击事件,就可以被转去郊外监狱关押。
还不至于吧,还不至于吧!
我这样想着,但他们已经架起了少年。准备离开。
而加耶斯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在继续阻止下去,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理由。
我想知道加耶斯怎么突然有点不太一样,即使我认识他才不到两天,但是他的性格已经在我这定型了,我也不会直接去问他。
所以我会让他自己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周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在那群人走后,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这具体的一会儿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只感觉到加耶斯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冰冷,似乎在对自己所做的行为进行深刻反思。
我其实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像那种安慰的话,我从很少说出口,也几乎说不出口。
直到将近中午我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差不多就要离开了。
但是加耶斯还在沉思着,应该是陷入了回忆的滔天巨浪中。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别人来帮他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走吧。”我抓住了他的手,但是第一下他没有反应。
直到我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时间。觉得确实需要离开了。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再多余的废话。他不想说话,我也不好开口。
但是还是得说些什么才对。
——分割线——
那个少年用包含恳求的眼神望向他,说“拜托了”。
明明自己只是一个一直在逃跑的人啊,没有人知道加耶斯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不应该被寄托任何信任,也不是合适的拜托对象。
但是那位少年确确实实地在拜托自己,好像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一样。
其实没有救世主,如果真的有,加耶斯希望他自己也能遇到一个。
因为在想事情,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少女正在注视着他,也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
少女在想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这种好感应该是来自于相似。
相似的人总会相聚。这似乎是一条定理。
之前在他的琴声里让少女感受到那孤独漫长的黑暗。
一开始,折羽只是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但是刚才,她有明确的感受到了那些孤独与黑暗,折羽确信了。
他们不仅仅是同路人,而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或许有着相似的经历,有着相同的感受,还可能有着相同的信念,相同的目标。
所以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遇见同伴。是一件可想不可成的事情。但是,她还真发现了这位同伴。
只不过现在,少女还没有打算跟他说清楚他们其实是一模一样的人。是一模一样的人的话,那就不用说有心底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默契,彼此的孤独与黑暗。
折羽移开了目光,因为他们差不多又走到了昨天的街道。那些造成的破坏已经被修整好了。
加耶斯有呆呆的站立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做出了什么决定。
在这个过程中,少女没有提醒她时间过的多少,只是已经将近中午。
“时间不早了哟,”
一旁的少女提醒着加耶斯,这个时候他清醒地快多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连续走神而感觉到有些奇怪吧,他点了点头,跟在少女的后面。
不过少女并没有直接往前走去,而是面对着加耶斯,开口说道:“加耶斯先生一定知道着遵循自己的想法这一句话吧,希望加耶斯先生能够做到,不要让自己的心后悔吧。”
少女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地走在前面,虽然加耶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高兴,但是没来由的,他也觉得高兴了起来。
加耶斯慢吞吞地走在折羽后面,心理重复着那一句话。
遵循着自己的想法。
相应的那便是,过着自己的人生。
加耶斯似乎在恍惚中看见,很久以前,周围被玻璃所困的那个年纪,被告知,他们每个人的结局都是安排好的,不会改变。
----分割线----
一份精神病例书。
患者:浅宇泽。
仍存在观察期,患者有隐藏的暴力倾向,且完全不计后果,疑似存在人格分裂。
接送人:雷
危险程度:轻微,目前已无大碍,禁止严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