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武神的等级制度中,E—C级为非战斗型女武神,B级及以上则是战斗型女武神,最高为S级。作战科学员在三年的学制结束后,达到B级及以上的水平就可以从教育机关毕业,分配进入不同的作战预备部队;其它科目的学员达到C级及以上就可以毕业,达到B级及以上的学员有一次额外机会选择是否分配到作战部队任职,有意向的学员在通过作战科的考核之后就可以转入作战科,再从那里毕业。虽然学制是三年,不过原则上在四年之内达到毕业标准的学员都可以正常毕业。然而即便是对于有着崩坏能抗性的女武神,崩坏能也会逐渐侵蚀她们的身体,再加上崩坏能抗性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减弱,因此一般来说女武神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而且长期与崩坏能近距离接触的女武神,其寿命会更短。
对于大多数女武神来说,终其一生所能够达到的级别也不过是B级而已。只有一些天赋异禀,或者功勋卓著的人才能有资格被选拔成为一名光荣的A级女武神。她们是“学园”作战部队的绝对中坚力量,每一名A级女武神在“学园”下属的浮空舰队中最低的职位也是浮空战舰的舰长。一般来说,浮空舰队的舰队指挥官并兼任旗舰舰长职位的女武神,最低的都有着A级的实力。
然而,S级女武神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对于“学园”这样的世界级组织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战略级资源。评定为S级女武神的要求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拥有某种“特质”,并且拥有操纵至少一把“神之键”的能力。一名女武神,即使达到这两种要求里的任意一种,都能够超脱于作为人类精英的A级女武神,达到另一种范畴。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已经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目前明面上记录在册,目前还在服役的S级女武神,整个“学园”一共有两位。同时,女武神部队中也有着一些S级候补女武神,这是指那些具有成为S级女武神潜力的人。这些人也有一份名单,只是出于保密原因,不对外公布而已。
A级女武神,达利亚斯·美第奇,这就是大多数人对她的认知。
当鲜血般的烈焰爆发而出那一刻,三艘浮空战舰里能够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十分的惊讶。
火焰形成了一道几乎是连接天际的风暴,如同一只巨大的纺锤。这只纺锤的一端插入台风眼,二者接触位置的水分被高温瞬间气化,又遇冷凝结,形成了浓厚的雾气。这些含有高浓度崩坏能的雾气不仅隔绝了光学探测,也同时对崩坏能探测雷达造成了严重的干扰。外围云层的冷空气和内部火焰的高温也使得热成像仪无法正常进行观测。可以说,对于其他人而言,暂时没有任何常规手段能够探测到此时台风眼内部的情况。
而达利亚斯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她不能在这里暴露自己的秘密。幸运,亦或不幸的是,台风眼里的这只崩坏兽无法说人类的语言,否则它一定会发出惊恐的求救声。
一尊火红色的魔神伸出双手,分开了炽热的火焰,那景象不由得让人想到先知分海的奇观。然而从火红的海水中走出的,不是获得自由和解放的人民,而是身着枷锁,带来毁灭的天灾。在那灾祸化身的头顶,达利亚斯手持着一把近一米长,缭绕着火焰的大太刀,而原本拿在手上的神之键“天火圣裁”则是以手枪的形态挂在腰间。火焰的魔神迸射出道道烈焰,但它的身躯却被无数的锁链紧紧束缚着,只有头部能够自由地活动。漆黑的锁链被无情地煅烧着,发出红热的光芒,却毫无松动碎裂的迹象。
“不好意思,我没打算使用‘天火圣裁’的第零额定功率。”达利亚斯在心中嗤笑道,“在完成所有事情之前,我还不打算牺牲自己。”她将大太刀指向包围在冰雪中的“核心”,轻轻地道:“焚尽万物吧,‘九王国’——‘第九法(Muspellheim)’,神陨之炎(Flamma malum)!”
烈焰从大太刀的刀身上暴涌而出,汇集到火焰魔神的血盆大口中。魔神的双眼放射出令人心胆俱碎的灼人火光,由火焰形成的身躯充满着暴怒,仿佛要撕碎这片天地;随着火焰不断的汇聚,暴虐和毁灭的气息逐渐释放开来,然而这些气息被束缚着魔神的枷锁阻挡着,并没有对达利亚斯的精神产生半分影响。烈焰不断的凝聚,最终到达了一个临界值。这时,天空中仿佛屹立着一座狂暴的火山;瞬间的宁静后,带来的将是一场毁灭的盛宴。假如有别人能够看到这副景象,一定会感叹渺小的人类如何能够产生这般威势,如同大自然降下的裁决。顷刻间,一道压缩到极点的火柱暴射而出,产生的气体瞬间推开了厚达两千米的庞大云团,而火柱径直命中了作为云团中心的崩坏兽,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短暂而又漫长的五分钟后,爆炸形成的烟云才逐渐散去,所有的舰载设备终于能够正常发挥作用。只有达利亚斯一个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很清楚,这次作战并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否则以浮空舰队的机动能力,提前在太平洋上靠近极东分部的空域设置三艘今天这样的浮空战舰,就足以阻挡还未成型的云团,即便作为其核心的是一只审判级崩坏兽,而非参加这次作战的人们所认为的帝王级崩坏兽。
甚至,就连它穿过极东分部的防御带,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当然,命令的文书早已消失在了电磁波的海洋里,没有人会提起。
“神之键......‘天火圣裁’......吗......”
“原初”舰的舰长眼里闪烁着精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数分钟前,在她的指挥下,三艘浮空战舰借助地面的炮火支援一边防御,一边调整着位置。在集中的炮火暂时压制住敌人的行动时,她按照达利亚斯的要求,用弹射装置将她投射进了台风眼之中。在她的眼里,那台风眼就如同一台暴躁的滚筒洗衣机,其怒火能够轻易撕碎人类的造物。此时,“原初”舰正位于风暴的正上方,“双子”舰位于风暴前方,靠近三江市,“大三角”舰位于风暴后方。然后,她看到了巨大的爆炸,再之后,云雾渐渐消散,也宣告着战斗的结束。
然而。
哪里不对。她这么想着,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上面如果是要看看达利亚斯的能力,让她对着一只帝王级崩坏兽使用“天火出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虽然按照当时的情况,她无法想象除了解放达利亚斯手中的“神之键”,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击败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对这次作战的情报工作有疑问,同样怀疑在极东支部对这只被称为“帕尔瓦蒂(Parvati)”的帝王级崩坏兽的拦截作战中有问题,但极东支部的报告材料无懈可击。再加上,如果真是神州分部上层有意为之,那么她也没有质疑的权利,即便是有疑问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无法可想,只能暂时抛开这些令她感到疑惑的念头,一边指挥着达利亚斯的回收以及对残余崩坏兽的消灭工作。
时间稍微倒退一点,回到数分钟前,达利亚斯挥出那必杀的一击之后。
代号“帕尔瓦蒂”的这只崩坏兽,其形态类似于鸟类,不过它的身体远大于一般的鸟类。它的翼展超过三十米,完全就是一头由冰构成的巨兽。不过此刻,它的身体已经完全破碎;达利亚斯的攻击准确地命中了它庞大身躯的中心部分,将它彻底炸碎了。在大量的身躯碎片中,有一块深蓝色的结晶静静地漂浮着。周围的残骸慢慢地朝着这块结晶聚拢过来,同时结晶上也在缓缓生长出构成新的身体所需的物质。整个过程虽然很缓慢,但是它确实是正在再生。
达利亚斯喘息着;放出那种强大的攻击,对她来说也是相当大的消耗。她注意到了正在进行再生的结晶,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真是顽强......等等,那个是律者核心!?”
之前攻击命中时,达利亚斯很明确地感受到,“帕尔瓦蒂”的四个核心已经被完全融化掉了。她事先知道“帕尔瓦蒂”其实是一头有着四个核心的审判级崩坏兽,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头崩坏兽的身体内竟然埋藏有律者核心,以此为基础,崩坏兽的四个核心都能够再生。
“为什么它的体内会有律者核心?”
来不及过多思考,达利亚斯吸了口气,调动起剩余不多的力量。击碎律者核心的难度非常大,即便是她倾力的一击也有所不足。若是别无他法的话,就只能解放“天火圣裁”,和这颗核心同归于尽。
——要使用“那个力量”吗?
达利亚斯·美第奇是怕死的。
她惧怕死亡,并不是惧怕死亡本身;不,死亡是一件好事,因为它象征着终点站的到达,一场苦涩旅行的结束。在人生的这一场牌局里,人们应该付清自己的欠款,再体体面面地离去。女武神唯一的下场就是在与崩坏战斗的路途上死去,这是她在成为女武神的那天就被教会的事情。她惧怕死亡,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作为圣女,她的性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家族的;她欠家族的太多,除了用自己的生命偿还之外别无他法。她从未有过一天仅仅为了自己而活着,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决断而牺牲生命。
如果有一天自己死去,那么也必须是在保护家族的战场上——这就是达利亚斯·美第奇。
就在达利亚斯犹豫的时候,律者核心的形状发生了改变。它逐渐变成了人形,而后随着外层的冰晶逐渐碎裂散落,核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躯体。
那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冰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周围破碎的冰晶聚集过来,组成了两对翅膀,漂浮在她的身后。少女缓缓地张开双眼,淡蓝色的眼瞳中泛起些许迷茫。
这名少女和瓦瑟莉·艾斯希尔长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样的情形,达利亚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呵,这也许就是命运的眷顾吧。”
毫无疑问,她知道这就是她的目标。虽然给她这个任务的人并没有告诉她那是律者核心,但是却明确地表述了目标的状态。
达利亚斯鼓动着先前生成的火焰双翼,飞掠到那名少女的旁边。此时那名少女似乎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中,对于外人的靠近,她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看。
关于如何将一个人类躯体秘密地带回浮空岛,一路上达利亚斯考虑了很多种方案。但是在认识到它实际上是一枚律者核心之后,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许多。
达利亚斯掏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剑。这把反射着蓝色光芒的短剑被称为“真实之键”,其能力是让物质和能量回归到其初始的状态。达利亚斯左手握住这把小剑,将其刺入少女的胸膛。剑刃如同切割黄油般顺畅地切开由能量凝聚而成的肉体,却没有一丝血液从这具躯体之中流淌出来。少女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空茫眼神看着达利亚斯,形体逐渐雾散,最终收聚在原本心脏的位置,重新形成了一颗带有淡蓝色的菱形透明水晶。
那是“冰之律者”的核心,“沉默湖泊”。
达利亚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在使用盒子上的某个装置扫描了这块水晶后,她将其谨慎地收纳在了盒子中。这个盒子能够有效地隔绝崩坏能,因此可以用来盛装高浓度的崩坏能结晶。并且,为了用来容纳律者核心,它还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造。
任务完成了一部分。达利亚斯收好盒子,听凭自己陷入了冥想的状态;不过不久后,穿过消散的云层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惊醒了她。她打了个激灵,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就又让自己的感情消失在了厚重的面具之下。她抬起头来,看到了正在逐渐向她驶来的小型浮空艇。
舰队回到浮空岛后,“原初”舰的舰长向达利亚斯行了个军礼,便抓紧时间开始处理归港后的各项事宜了。达利亚斯提交了用来存入档案的书面报告,也向某个人进行了口头报告,获得了另一个和前一项事务紧密相关的任务。
有始有终。
于是第二天,这位转学生开始正式和一年级的新生们一起,学习成为一名合格女武神所需的必要课程。
上午的理论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们通常有一个小时左右的午休时间。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当瓦瑟莉和她的友人们一起在教学楼外的长椅上享受休息的时间时,他们看到有个话题人物从不远处经过。
一头火红色的齐腰长发,在午间的阳光下更是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毫无疑问,是转学生达利亚斯·美第奇。
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成了学生们的焦点人物,她虽然不出风头,但是从她平日的学业和实战课程上不难看出她强大的实力;她的举止都体现出贵族的气派和深厚的教养,却几乎感觉不到冷漠和高傲,反而非常平易近人;之前有大胆的学生以自己有不懂的知识想要请教为借口,想要拉近关系,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其结果就是,几乎一年级所有的学生(因为一年级只有一个班)都和她建立了友好的关系;虽然转学过来没多久,达利亚斯·美第奇已经是完全融入这个班级了。不过,作为一个拥有超级背景的超级美少女,她的到来所掀起的话题波澜一时半会儿看来是无法平息的。
此时达利亚斯慢慢地走着,似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午休地点。
“嗯。我们邀请她跟我们一起怎么样?”月辉向她的两名同伴建议。
“不会打扰到她吗?也许人家想要一个人清净一下呢。”瓦瑟莉稍微有些胆怯地说道。之前月辉和艾泽雅去和达利亚斯聊天时,将有些害羞的瓦瑟莉理所当然地一起拉上了,不过瓦瑟莉一直站在两人的身后;月辉实在看不下去了,顺便想着一洗之前被瓦瑟莉恶作剧的耻辱,硬是将她拉了出来,介绍给了达利亚斯。达利亚斯微笑着,原谅了瓦瑟莉的这种害羞。不过在愉快地聊天时,瓦瑟莉几乎紧张得头上都要冒出蒸汽来了。
“没事啦,就算被拒绝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实在的,你这种社交恐惧症该治一治了。”艾泽雅对着瓦瑟莉说教,“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开始‘爱的疗法’吧......哈哈!”
“你在说些什么啊......啊!”艾泽雅突然抱住了瓦瑟莉的腰,着实吓了她一跳,不由得惊呼出声。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不远处的达利亚斯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长椅上的三个女生。月辉向达利亚斯自然地打了个招呼;瓦瑟莉脸红到了耳朵根,只想挖个洞钻进去。
达利亚斯接受了邀请,来和三个女生坐在一起。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地落在地上;远处的樱花尚未落尽,依旧保留着一抹令人心旷神怡的淡粉色。要归功于强大的气候调节系统,身处此处的人们甚至经常会忘记,自己是在离地面数十公里的高空。
赞美“学园”和它的力量。
“你们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啊。”达利亚斯看着远方,称赞道。
“对吧?我们发现了这个地方以后,就经常到这边来休息。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
只是学姐们拉不下脸来和我们抢位置罢了——艾泽雅把吐槽咽回了肚子里。不过有一点月辉没有说错,这个地方确实没什么学生来;这里离教学楼比较远,又靠近树林。之后,艾泽雅向达利亚斯问起了她的家乡和家族,并为她这个冒昧的问题向达利亚斯表达了歉意;达利亚斯微笑着摇摇头,随即开始了她的叙述。听着听着,艾泽雅和月辉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瓦瑟莉静静地听着,却感受到了达利亚斯叙述中微不可察的一抹苦涩。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瓦瑟莉有些疑惑。她的内心里,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虽然是同龄人,但是瓦瑟莉敏锐地察觉到,这位转学生厚重的面具之下似乎有着岩浆在翻滚。
不过对于天性害羞的瓦瑟莉来说,她的好奇心也仅止于此了。她恐惧与人互相吐露内心中最深层隐藏着的秘密,而这种恐惧转化为了内向和谨慎。
当不远处有一名高个子的女生向她们这边招手时,达利亚斯停下了讲述,站起身来。
“感谢你们陪我度过的愉快午间,改日请赏光来参加我的茶会。”
“哪里哪里,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承蒙邀请,我们一定去。”艾泽雅带着有些歉意的表情说道。
达利亚斯欠了欠身,转身向那名高个子女生走去。
“有什么情况吗?”
“刚刚上面的人收到了来自“大圣堂”的通讯,说德意志分部那边的人有动向了。”
“比预想中来得快啊。”
“前段时间出的那档子事肯定飞快地传到了那帮人的耳朵里。说到底肯定是要抢夺律者核心,明抢暗偷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她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大约一周前,在新加坡进行研究的“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天灾眼眸(Eye
of Catastrophe)”失窃,下落不明。这块核心是属于联合国机构的,律者核心失窃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窃贼和“学园”没有关系。但是毫无疑问,它对“学园”以及各个组织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你是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毕竟,她们应该还不知道“天灾眼眸”的所在,毕竟,连‘大圣堂’的情报机构也不知道其位置。另一件事,我听学园长那老头的意思,上面的人应该在近期就会尝试冰之律者核心的活性化。核心在‘那里面’真的没问题?”
“很稳定,对容器暂时完全没有影响。我一直监视着,不会出差错。”
“说到监视,你知道瑟莉娜在监视你吗?”
“当然。不过那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里面水太深了,我不想插手。”
“大圣堂”的情报机构不先将最新情报传给美第奇的圣女,而是先交给神州分部,这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自己人尚且在背后暗中下绊子,这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反而给人落了口实。
“说的也是。”
“你才是要多加小心啊。”达利亚斯带着些许担忧的神情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再出事了,毕竟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啊。”
气氛一时沉闷。
“时间把我们和过去永远地分割开了,”高个子的女生忧郁地说道,“你也不再是那个总是躲在我背后的小女孩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达利亚斯无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决意,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原本就一无所有,而你不一样......有新的情报我们再联络吧。”不等达利亚斯回答,高个子的女生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教学楼里。
“你真是个笨蛋,明石哥。”达利亚斯望着高个子女生离开的地方,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