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明天要做什么你一定还记得吧。”
恍惚之间，他回过神来，衣角被小小的少女拉扯着，声音轻微地传来。
“当然记得了~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呢？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去游乐场！”
水润的眼眸中倒映着的光芒微微流转，少女绽开欢欣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他甩了甩脑袋，将方才莫名其妙地晕眩甩开，蹲跪下来，视线与女孩平齐，伸出手搂住拥入怀中，新生出的胡茬在女孩的脸蛋上微微刮蹭，惹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么，爸爸就去工作了。”他用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无意间将女孩的头发揉乱。
女孩没有在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身为地球人类的她与穆因塞克人族的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所谓的父女关系也不过是二人之间不言自明的默契而已。
所谓的工作，不过是利用自己的精神魔法对他人的精神海进行影响。虽然外界物质防御的防御手段已多种多样相当发达，但对任何人而言精神方面的防御都是一项空白。能够控制精神力的已少之又少，精神力防御更是需要不俗的精神力控制。所以，即使是较弱的精神能力者，也有可能将较强的他人奴役。
这便是“沼”对“货物”们最主要的处理手段。
那个少女拥有着在这边被称为“异能”的天赋，本质上是天赐的内魔网刻印。而异能的作用方向，便是精神海。组织将那个女孩塞给自己，恐怕更多出于让自己这个“调教师”对其进行教导，让这个有着相关资质的少女在未来也成为一名“调教师”。
少女15岁，然而看上去甚至不到12岁。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上少女也是相当幼齿，这正是异能降临在从未拥有过的地球人类身上所表现出的负面效果，多数能量转向能力的发育，正常的身体发育则被拖累。
“那么爸爸走了。”
“嗯！”
没有必要让她过早地知道自己被给予的任务是什么。
为少女构建着美好，无形之中将绳索套上少女的脖颈。时机成熟之时将少女美好感来源的凳子踢开。
如此告诉着自己，他摆了摆手。
......
“清洗”进行的速度很快。
这项行动的计划制定极为迅速，在“盖亚”的情报支援下，结合各组织的人员信息，绝大多数的“精神能力者”被确定了住址。
作为高层想要保留的人员之一，他被告知了“清洗”行动的存在。
于是在急切的心情中，他赶回了家中，没有在意可能到来的“清洗”行动组。
万幸的是，少女没有死。打开门后少女晕倒在沙发之上，呼吸平稳没有伤势。
不幸的是，少女没有死。少女的异能被破坏，身体内的魔网被截止。此时的少女与普通的地球人类别无二致。而这份无能，在“沼”之中便是最深的罪恶。
而这时他才明白了高层的另一个目的。
自己主动地暴露了缺点。
“爸爸，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
少女睁开双眼，看到了他有些阴沉的脸。
“......嗯，明天我们要去游乐场，不是吗？”
知晓了盖亚的存在，他无法下定决心将少女悄无声息地杀死。一旦被那个东西发现了精神力波动，自己性命不保。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吧。
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
而那个游乐场的约定，在深夜中的“生体机器人计划”的被选定时，便已化作了泡影。
......
堕魔缓缓站直，碗口大的创口喷涌着鲜血。创伤面被断绝了再生性，于是将创伤面以下的血管闭合。
“艾....尔.....”
掉落在地上的素白色四肢震了震，指节突然夸张地弯折，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而后侧面喷涌出鲜血，同时更加短小的四肢从肢体上伸出。
堕魔的四肢站立起来，不知何时分化出的发声器官发出尖锐的嘶吼。
透明的波纹扩散开来，以音速蔓延。
“吼啊啊啊啊啊——！！！”
妮妮娅拉眼中幽光闪过，向前方发出怒兽的吼叫，魔力随着叫声猛烈旋转，汇聚于口前猛地爆开，同一瞬间苍蓝色魔力转换为无色的精神力，化作波纹与迎面而来的攻击相撞。
吉特兰裂耳狼亚人的天赋能力即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将发出的魔法攻击中的魔力转化为精神力。天赋水平的高低就在于其转化效率。
波纹相碰而碎。松晶伸出手指，银白色魔力聚集成绿豆大小，完全显现的同时，无数复制粘贴一般的魔力弹将空间完全占据。
“嘭！”
极为迅速的，四只肢体形成的怪物突然自爆，混合着魔力的肉体被精心地爆裂为极微小的颗粒混合着血雾爆裂开来。长廊内像是投入了烟雾弹一般，让松晶等人失去了视野，带有魔力的颗粒也限制着魔力感知的展开。
“全弹发射。”像是弹走脏东西一样，松晶将食指抵在拇指上，然后弹出。食指正前方的魔力弹如离弦之箭一般穿透血雾，同一瞬间充斥于松晶身体周围空间的大量魔力弹一并发射，掀动空气将路径上的血雾推散开来。
“堕魔对于肉体掌控能力极强，屏住呼吸，不要吸入血雾，那些细胞实际上还活着。”松晶手指点向一旁，飞速游动着刻画术式，银白色的魔力在空中留下灵动的轨迹。
“呜呜。”妮妮娅拉甩了甩头，眼中由于使用天赋而出现的狂热与野性消退，听到松晶的话语立刻捂住了口鼻。
魔力弹穿透血雾，却并没有直线向前行进，而是在穿过先前被002457徒手打穿的墙壁破口后画出平滑的弧线向一旁疾射。
堕魔并没有选择恋战。那个白发女人的恐怖程度让被混乱的欲望抹去理性的堕魔也生出一丝恐惧，而那份恐惧却并不能通过魔力感知得到。经过感知，那个女人的魔力量虽比自己高出不少，但是这多出的量并不能弥补恢复速度上的差异。这份恐惧来自于直觉，那个女人仿佛就是天生的猎杀者一般。
放出两次白之冲击的堕魔在魔力未能恢复的短时间内面对这样的敌人毫无胜算，于是它在爆开血雾的同时便迅速回头极速移动，穿过墙壁上的破洞后立刻向混沌的记忆中来时的方向移动。
然而感知中，上百道高压缩的魔力迅速袭来，还未来得及展开防御，魔力弹上的术式闪亮，引爆了少许魔力进行二次加速，几乎是在堕魔察觉到的一瞬间便已然抵达，射入。
仓促间展开的魔力护壁在接触的同时便被击碎，但堕魔的身体组织含魔量远高出常理，无数道魔力护壁在肉体内因应激性而搭建。
“轰轰轰轰轰轰——！”
魔力弹并没有深入，而是在浅浅没入堕魔身体的同时便爆开，转瞬之间完成属性转换，冰魔力爆出无数坚冰将附近肌肉完全冻结，再次牵动时便如饼干般破碎成渣。
而异种魔力的渗入也为掺杂着火魔力的青金色魔力的调动制造了障碍。
冰结坏死的肌肉迅速脱落，为再生肌肉让出空间，堕魔的行动不得已陷入片刻的缓慢。
此时，松晶的风魔法术式已经构建完成。
狂风呼啸，身后洞口混合着堕魔的细胞血雾的疾风刮过。
冥冥中被锁定的感觉再次袭来，堕魔怒吼一声，身上呈魔纹状的崎岖血管突然闪动。
被称为天灾之一的堕魔之所以让人恐惧，不仅在于无与伦比的肉体再生能力与魔力恢复能力，还包括其不讲道理的诡异成长速度。
尽管有记载表明堕魔的魔力总量与肉体强度可能不会随着时间而成长，但是其魔力应用水平成长速度与其魔力恢复速度一样，只能用“不合常理”来形容。
火魔力在魔纹状的血管搏动的同时被分离提纯，冰魔力也在同时由更多魔力进行转换完成。第一次完整接触到常态魔力向属性魔力的转换过程，堕魔便立即领悟了进行转换的方法。
火与冰的魔力在堕魔背部展开有如喷气双翼中汇聚，猛烈地聚合后掀起狂乱的风暴，转瞬之间将堕魔的速度提升至突破音速。
“轰！”
尚未清楚对方何时出现在身侧，巨大的力量便从侧面灌来。
松晶伸手在身侧引爆魔力使自己随着堕魔而减速停止，收回左腿随着爆炸声平稳落地。
势大力沉的一击将堕魔几乎拍扁在墙上，被踢中的部位已经完全化为浓浆。
松晶的漆黑剪刀于右手显现，极速扩大，而后手臂上代表着肉体强化魔法的耀眼白光闪现，剪刀融入狂风之中，自堕魔的头部开始粉碎，堕魔的生命随着野兽般的惨叫声而消逝。
“艾....尔......”似乎在嘶声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瞬间发声器官便在黑影掠过后完全粉碎。
“已经能够让人工堕魔获得高学习力程度的研究吗。”松晶通过命运的能力确认面前的堕魔已经确实正在迈向死亡后站直身体，甩动黏在剪刀上的肉块碎屑与血浆，用手执拗地理着白色的额发，将飞溅上的碎末取下。
“松晶！没事吧！”脑海中传来夏凇的声音。
说来漫长，实际上松晶在一秒之内便将术式构建完毕，在风魔法发动的一刹那便突然加速起步消失在其他人眼里。
“我没事，堕魔已经死了。”松晶在脑海中回应着，“堕魔选择的道路可能是其还是人类时到达这里所走过的路径。也就是说，这条路便是‘不变的道路’，带着麦子她们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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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是个人形自走卡文机器，只好通过更新来逼迫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