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從容,溫和。
重點是好看。
比南宮望月還好看。
墨于情一邊喝藥,一邊偷偷打量伸手烤火的白衣青年。
一襲白衣樣式雅緻又不顯繁雜,青年銀白的長髮柔順地披散在背上,襯得領口上金色繡紋更加閃亮。他的臉色雖稍嫌蒼白,給人冰冷的感覺,可五官精緻,眉眼間盡顯溫柔,靈動的金色眼眸映著跳躍的火光,增添了幾分生意。眼角猩紅的狼頭圖騰和衣領間若隱若現的鎖骨又讓他帶有一種慵懶魅惑的氣息,美得令人屏息。
『……妖孽啊……』墨于情忍不住感嘆道。
明明是個男人,怎麼就比身為女人的自己還要貌美如花呢?
他看向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懾人心魄,令人著迷,一不小心就在他的眼眸中沈淪。
只是,這雙金色眼睛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呢?似乎在哪裡看過的樣子……等等,該不會……
不不不,怎麼可能,一定不是的。
墨于情搖搖頭,甩掉腦中荒謬的想法。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端木凜。』
聲音好好聽。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呀?是來找娘親看病的嗎?還是娘親收的徒兒?』
『……算是寄居。』
講話好簡潔。
好帥好帥。
好心動啊怎麼辦……
『……咳咳……』端木凜掩面輕咳,臉色又更蒼白了幾分。
『你生病了嗎?我、我問娘親給你看看吧?娘親很厲害的,一定可以治好……』
『你』字還沒說出來,端木凜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不用。』
『我沒事。』他站起來走出房間,『先走了。』
墨于情來不及說些什麼,只能擔心地看著他的背影。
在她看不到的轉角,端木凜從三娘給他的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吞下,並變回原形減少力量消耗,體溫這才停止下降。
甩了甩尾巴,大白狼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找墨于情討抱抱了。
▫ ▫ ▫
墨三娘面帶微笑地坐在床邊,看著白狼跑進來。
至於被墨于情帶回來的可疑男子--目前在墨家毫無尊嚴可言的南宮望月,以一種非常不雅的姿勢坐在過矮過小的破舊凳子上,房間裡像樣的椅子全被三娘拿走了。
搬走理由是:『哎呀呀這些椅子太秀氣了不適合男孩子唷~』
……好故意。
『大~白~!』墨于情一把抱住跳上床鋪的白狼,對著牠的臉一陣亂蹭,然後把頭埋進狼毛裡深吸一口氣:『嗚哈!大白好香!最~喜歡大白的味道了~』
對於小主人熱烈的歡迎,大白也往她懷裡蹭了蹭表示友好。她的懷抱溫暖又柔軟,白狼忍不住又蹭了下,突然驚覺好像哪裡不對。
柔……軟?
這時墨于情收緊雙臂,柔軟的感覺壓迫著白狼,甚至有點喘不過氣。
好、好軟……這是……胸、胸胸胸、胸部吧!?
嗚……要被悶死了!好熱!
千鈞一髮之際,墨于情鬆開手,改成瘋狂撫摸白狼的頭。
噗哈!差點就要成為史上死因最蠢的妖了……
被胸部悶死。
太太太丟臉了!雖然好像被許多人類喻為最幸福的死法,可是也太羞恥了!
看吧!旁邊那個男人!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是表情有夠下流的!
人類都是這樣的嗎!
南宮望月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們。
好羨慕那頭狼啊……集眾人寵愛於一身。
可是,牠怎麼好像很兇狠地瞪著我呢?
可惡明明待遇那麼好,居然還想排擠我嗎?狼這種動物真是太邪惡了!
墨三娘悄悄觀察他們兩個的臉色。
嗯……好像……莫名的結下樑子了?
真有趣啊。
『娘親,端木公子呢?』墨于情關切之情盡顯於臉上:『情兒剛剛看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他沒事吧?』
嗯?
墨三娘看了白狼一眼,見牠視線游移,露出一抹瞭然的微笑。
『當然沒事,情兒妳呀,就別老惦記著人家的身子了,娘不可能讓人死在杏林山莊,就算救不回來也是先扔出去再死喔~』
最後一句是看著白狼說的。
白狼不禁打了個寒顫,繃直了背脊。
『哈?惦記著他的身子?怎麼講得好像我饞人家身子一般啊!?』
『娘親哪有這樣說啊,是情兒自己說的呢。』
『哈--!?』墨于情發出可愛的抗議聲,南宮望月忍不住又開始盯著她漂亮的臉蛋看,思考她到底是怎麼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的。
然後又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
他看向白狼。
不會是……把我當成食物了吧!難怪一直瞪我!原來是想著要撲上來獵食了嗎!
誰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不在同個頻率上呢。
大白:這個人類又在色瞇瞇地盯著我家情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