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篇完:最后一根蜡烛(加长篇)

作者:紫资 更新时间:2022/9/1 15:22:45 字数:8436

(本章内容采用夕若灵的第一人称)

早晨,我看见阳光透过透明的窗户,照到我的床上,半边床被阳光覆盖,现在,周围是一种崭新的气氛。

今天,又是个美好的一天。

我看着也是刚醒来,坐在床边缘的夕九霜。

哦,对了。

可能有人有疑问——她好像走了不是?

怎么可能?

我可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将她再拉回来的,可能那方法有点奇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方法的具体步骤。但总而言之的话……不愧是我(๑>ڡ<)☆ 。

“早啊。”我坐在床上,靠着压着床板的枕头,对她笑了笑,并挥了挥手,示意着打个招呼。

过了几秒,她没有说话,我感到有点疑惑。

“哦,早上好啊。”她的视线对着我,头一动不动,当我打算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苦笑了下并说道。

“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嘛。”我坐到她身旁,指了指窗外的斜照进来的光所成的影子,以及那片仅有几片轻飘且洁白的云的天空。

“嗯。”她麻木地回答。

“为什么你回来后,都跟变了个人似了?”我对她那“敷衍”的态度很不满,于是我双手捏着她的脸,揉了一下,我们两个的眼神互相对视着。

“……”她将双手抓着我的手腕,并接着保持沉默,貌似我现在很尴尬的样子。

算了不管了,她能回来就最好啦,我也不太祈求她现在能够恢复常态。

时间过了一会……

我跟穹铃还有夕九霜三人围着桌子前,拿出刚烤好的面包放到碟子上。

“穹铃喜欢吗?这是我们的新家,之前那个木屋就留在那里算了,对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对坐在我旁边的穹铃说着,此时坐在我前面的,是依旧一声不吭的她。

“嗯,若灵姐姐,穹铃喜欢。”穹铃的头稍倾斜,望着我笑了笑。

“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穹铃。这位是姐姐的一个……唔,不知道怎么说呢,她是另一个姐姐,你叫她九霜就行啦。”我起身,走到了夕九霜旁边,我整个人向前倾,靠着她坐的那张凳子。左手放在她的头上,右手戳了戳她的脸,指给穹铃看。

“嗯,姐姐好。”穹铃打了个招呼给她。

“嗯。”她的回答又和之前一样麻木,就如同机器念句子的那种没有感情的语气一般,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

“今天我们去哪?”我吃完早餐,看着对面的夕九霜。

“你想去哪就去哪。”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着。

“我又不知道嘛。”我尴尬地对她说。

“对了,穹铃你今天想去哪?”我看向一旁的穹铃,她刚将碟子里的面包吃完,用纸巾抹了抹嘴上残留的面包屑。

“穹铃不知道呢,若灵姐姐想去哪?”她轻声说道。

“唔,你们都不知道的话,我们先回那个木屋再说吧。”我提议到。

“嗯,听姐姐的。”她笑着说道。

当我拿好了背包,装上了所有要用的东西,准备就绪,兴奋地迈出了大门。

“我们出发吧!”我大声喊道。

“我们出发……”我没听见她们回应,于是又重新说了一遍。

“为什么不走?”我对她们两个傻呆呆站着原地的举动很疑惑,我调头又走回大厅门口前,问她俩。

“我们走啊!”我对夕九霜大喊道,同时,我又攥着她的手,向把她往前拉,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她整个人的身体如一个木偶一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幸好她的头距离门坎还有几分米的距离。

“……”我看着摔倒在地的她,口上保持沉默,内心却……

“够了。”我咽了口口水,并且沙哑地说着。眼珠旁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几滴眼泪,我将左手遮住眼睛,可,眼泪却愈加多,不听使唤地从左手与脸部的缝隙中滴下。

我的右手在面前比划下,她们“消失了”。

也是……

我在欺骗谁呢?

夕九霜在两年前就离开了。

穹铃一个月前也走了……

整个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刚才那一切,也是我打算短暂修改记忆而亲手制造出的假象。

我受够了……

我本以为可以欺骗自己,将自己沉浸于幻境之中。

事实却如此地脆弱,像一把无情的刀,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毫不犹豫地往别人的伤口上刺。

虽然我知道幻境就算再美好,也是假的……

但人的现实却与幻境相差甚远,

……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徒增悲伤罢了。

我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并更不清楚如何去做……

我叹了下气,将那个水晶拿出,放在了自己面前,大约等那个水晶打开后,我走了进去。

这里是这个水晶的内部空间,四处填充着虚空,但却又可以看得清前面,至于光源在哪,我不明白。

在我面前,有个类似于平放的水晶柜的容器。

我走进了那个水晶柜前,在里面,她沉睡在里面。

我将那个容器的上面开关打开了,拿出个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沉睡于里面的她。那个容器是透明的,里面装有特殊的溶液,是为了维持正常她身体的部分运作,准确来说,相当于冬眠吧。即使如此,她……

再也醒不来了……

自从两年前她和我切断灵魂联系后,我尝试过为她重塑过身体,可也只能到现在这样,她的灵魂依然处于沉睡状态……重新连接灵魂之间的联系?

试过了,也不行……

无论怎样都不行,貌似她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穹铃长大很多,她和我过得很好……”我将她冰冷的左手放在我两手手心,想把这两年的事全部告诉她,可还才开口,

泪水又随着声音一起落下。

我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向她倾述。

过了好久好久……

我趴在那个柜子前,头埋在两臂间,昏迷了过去……

……

〈一〉

“这里,是哪?”我揉了揉眼睛,如梦初醒。

看着眼前两个熟悉的面孔,那是爸爸妈妈?对。

“若灵啊,爸爸妈妈有事要离开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吗?”爸爸抚摸着我的头,用和蔼的语气问我。

“我?……”我不知道想说什么。

“亲爱的,若灵现在才6岁诶,真的要把她独自留在家里吗?我们可以以后再去不迟。”妈妈在一旁说。

“以后再去就很迟了,政府在7年前就已经放宽民营运冰企业,为此我们准备资金准备了4年,如果以后再去的话,企业之间的竞争压力只会更大。”爸爸的声音突然变了,没有刚才那么和蔼了,换作无奈的语气。

“你们……要去哪?”我弱弱地开口问。

“若灵知道火星吗?”爸爸蹲在我面前问我。

“知,知道……我们老师教过我们,说,说火星就在地球的外围,再外围就是土星。”我羞涩地回答。

“嗯,答对了。爸爸妈妈呀,就是要去改造火星环境,去小行星带拉点冰到火星去。”爸爸指着天上说。此时天上,并看不到火星,能看到的,就只有几个从陆地起飞的宇宙飞船。

“好,好吧。”我吞吞吐吐地答道。

“那要记住,有陌生人来不要给他(她)开门,答应爸爸妈妈,好吗?”爸爸伸出个手心向我。

“嗯,我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我将手掌放到他手心中。

“可是,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向他喊着,渴求着答案。

“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貌似很费力。

“好,好吧,我等你们回来。”我说完这句,再和他们说了十几分钟,他们拿好不多的行李走出了门。

“亲爱的,我们走。”爸爸对妈妈说。

此时妈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我。

我站在门口也看着他们。

他们所坐的汽车远去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消失在了那地平线下的马路……

现在是公元2039年,我看着桌面上的日历,独自盼望……

盼望他们回来那一天。

〈二〉

今天是我7岁生日啦。

我看着桌前自己制作的小卡片,以及去蛋糕店买的小小的蛋糕。

今天爸爸妈妈会回来吗?

我觉得应该吧,毕竟今年过年时他们都回来了十几天。

我打开他们留给我的手机,通过地球大气层外的空间站的中转站,信息从遥远的地方发到了我手机上。我看了下留言:

‘若灵,七岁生日快乐!

很抱歉,因为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爸爸妈妈就不回来了,但不要难过,你可以去找一下你平时和你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一起来过生日。爸爸妈妈可能又要过年时或许才能回来。’

什么啊,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同学?

哪有?不存在!

自从他们去了什么外太空,我都不想找任何人玩。也不能说不想,只是……

“只是害怕被那些人说我是被抛弃的孩子。”我独自缩在沙发里面哭了起来,自己的酸楚,也只有自己明白……

夜晚,我吃完饭菜和蛋糕,收拾好桌子后,独自站着自己房间的镜子前发呆。

“我听他们说,每一个镜子就是每一个世界。”我的手紧贴在那面镜子。

“你能不能和我玩一会儿?我感觉真的好无聊啊。”我问着镜子前的那个人,也是我。

“你为什么没反应啊,难道他们是骗人的?”我看那片镜子还是没反应,心里很失落,想要转身离开,在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镜子。镜子还是镜子,没有任何变化,它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难道就没有人吗?来个鬼也可以啊,只要能一起聊天的话。”我躺着床上睡不着,对着房间周围自言自语着。

渴望有人能和我聊聊天,却没有任何人……

〈三〉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了?”我躺在一间幽暗的房间中的一个仪器上,听见母亲在询问着医生关于我的情况。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您的孩子说是产生幻觉,但经过我院诊断,您的孩子视觉中枢是正常运行的,大脑的枕叶部分也无意外损伤。”

医生停了会儿,从我侧躺视线望去,他像是在咬着嘴皮。他或许是想了会儿,说:“你看这样吧,因为你的小孩所受到的刺激和精神上的损伤确确实实如幻觉所影响的,所以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你的小孩是在说谎。因此,我院建议让你的孩子进行催眠疗法。”

“哦,好。”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像很担心的样子。

“只不过进行催眠疗法需要提前预约才行……”

过了几天,我和母亲坐在自家小轿车上。

“妈妈,我们这是去哪?”我问。

“啊,若灵,我们去上次那个医院。”

“可不是几天前去过一次了吗?”我更加疑惑了。

“对啊,但你的病还没好,我们还得再去一次。”母亲说。

我看着母亲,又接着低头看着自己。无所谓了,只要他们在我身旁就已经足够了。一年只回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一年一次都没回来过。我,今年9岁。不知道为什么,从某天开始,周围开始出现一个个类似于黑洞的东西,它们流动着,但又从里面钻出一些可怕的怪物……

“叫夕若灵是吗?”在昏暗的房间中,我躺在一个舒适的椅子上,听见有个人问着我。

“对。”我小声地回答。

“是产生幻觉了吗?”那个男人坐在我面前问。

“对的。”

“幻觉的内容是什么?”

“我看见周围有一些奇怪的洞……从洞里转出一些可怕的怪物……再接着那些怪物再钻进其他洞里……”我急促地说。

“不用怕,来,现在你看看周围,有你说的那些怪物吗?”他让我起身望了望周围,周围时不时打开些没有颜色的洞,像空间被割了几刀,从洞里跑出着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也没有的怪物,它们诡异地笑着,再跑到其他洞中。

“有。”我很害怕地回答。

他咬了咬嘴皮,脸色很难看的样子,接着问:“你几岁开始产生这些幻觉了?”

“大概是8岁的时候……”

“接下来要配合治疗,行吗?”他坐在我面前问。

“可,可以。”我说。

……

“首先,听我说‘吸’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我说‘呼’的时候再慢慢呼出起……‘吸’……‘呼’……尽量让自己肌肉放松,不要紧张。”我配合着那个人的指导,慢慢地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体好沉重,不想睁开已经闭上了的双眼。

“接下来有几个问题,不用紧张,慢慢回答就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治疗好像结束了。

“你现在可以醒了。”

我睁开眼,看了看周围,那个人拿着个笔记本,不安地看着那个笔记本。

“好了吗?”此时母亲在一旁紧张地问那个人。

“你的孩子所说的幻觉,或许并不是由大脑异常而产生的……”

“我也知道,前几天来你们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她的视觉是正常的……”

“女士,你先别着急。”他看到母亲很心急的样子,急忙补充说道。接着,他说:“或许,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治疗。”

“是什么?”

“只不过这种方法有点冒险……”

“有副作用吗?”

“肯定有,只不过不会太大,至少副作用比她所看见的‘幻觉’小很多……”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签了个名,再按了下手印。

“这样吧,你去厄尔皮斯医院,凭这张推荐单找这个医生,他或许可以治疗你孩子。”他将写满了很多字的纸递给母亲。

又过了一天,母亲带我去了那个人所说的另一个医院……

“好,慢走啊。”给我治疗的那个医生在台阶上向我们送别。

“医生说治疗的药有很大的副作用,会不会死啊?”我小声地问。

“不要乱想啦,这药不会伤害你的。”母亲提着那一袋药,停下脚步,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发。

“好,好吧……”我胆怯地回答。

“若灵今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你想吃的。”母亲看着我的眼睛。

“我……我想吃鱼。”

“好嘞,回到家就给你做鱼吃。”母亲牵着我的手,夕阳下,我们母女俩回到了家中……

“什么?妈妈,你又要走了?”我听到母亲挂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后,吃惊地问着。

“若灵啊,公司那边有很多事,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妈妈要离开一阵子了。”

“可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嗯。”

……

又走了,这次应该算母亲回来最长的一次吧,短暂的十六天里,虽然以后的日子,‘幻觉’还没治好(出现时间间隔变长了,但出现时,怪物的数量愈加多),但他们能回来就足够了……

〈四〉

今年我十一岁了,打算自己学做菜,决定告别天天打快餐的日子。

“emmm,让我想想,就先做个香辣土豆丝吧。”我在网上找着菜谱。

“呃,你居然开始学做菜了,奇迹。”突然有个声音钻进我耳朵,我赶紧望了望周围,发现周围还很正常。猛然想起今天不应该是幻觉产生的时候,等等……如果不是幻觉,那又是什么?

我猛吸一口气,决定……

“谁想理就去理咯,关我什么事。”我忘却掉刚才的事,反正只要我不去想,它就不存在。

“让我看看网上说的,首先将土豆削皮洗净,干辣椒、大蒜洗净。”我拿着刀慢慢地将土豆削皮,大概过了两分钟,土豆还剩余一点没削干净的屑在上面,看起来有点不美观。

“算了,就这样将就啦,反正是第一次做菜。”我将那个土豆放在桌子上。

“蠢死了!连个土豆都削不干净。”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飘过。

然后,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般,蹲在垃圾桶旁削那个土豆。

“这……是我削的吗?”我盯着眼前的土豆,感觉第一次做菜削这么干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不管了,起火。”

……

“啊,总算忙完了,这个小傻瓜连放佐料都不会,放了一大堆盐也就算了,还放了些酱油。啧啧啧,真以为佐料种类越多越丰富吗?”我看着桌子上的那盘土豆丝,又听到了刚才那同样的声音,可能是最近真的有点疲惫了,我吃完饭,躺在床上后便入睡了……

过了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回来了。我看了看日历,发现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可她为什么会回来?

“啊,若灵,公司刚好没什么事,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了。”妈妈提着一大包‘药剂’说着。

顺便?别开玩笑了好吗?平时不都是没时间的吗?而且我上网搜了一下,从外太空回来的成本很高的好吗?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目的?我此时正想对妈妈这么说,但又想了会儿,觉得自己在想什么?能回来就不错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疑问?

算了,放弃思考。

“对了,若灵,医院开的那些药,你都按时按量吃了吗?”妈妈将一大包药剂放到了我放药的地方。

“吃……吃了,肯定吃了。”我回答。

“那就好……”

接下来下午和晚上剩余的时间,我和妈妈聊了会天,但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不是那种和愉快的氛围。

夜深,周围陷入漆黑。

此时‘我’起床,看见客厅还是亮着的,于是‘我’偷偷溜到客厅里。

“这么晚了还不睡?”妈妈一改下午说话的口气,冰冷地对‘我’说。

“啊?哈哈,睡不着。”‘我’回答。

“我看你不是睡不着,只是想出来活动一下,是吗?”妈妈问。

“妈妈在说什么啊?好奇怪。”‘我’尴尬地笑着。

“你是不是夕若灵?”

“我吗?我当然是啦,妈妈看看我,是真的啦,如假包换。”‘我’凑到妈妈面前,眼睛盯着妈妈。

“你看一下那个医生开的药,他上面写的副作用的内容,是不是和你所经历的一样。”妈妈从包里找出张纸递给‘我’。

‘我’紧张地看着纸上写的字,发现那张纸根本不是医院开的,也就不是官方的,而是像那个医生单独弄的。

“也就是说,小傻瓜的身体到了十四岁,以后就长不高了?”‘我’刚自言自语了会儿,又突然急忙捂住嘴巴,像是说错了什么。

“你承认了?”妈妈开口问。

“承认什么?”

“你不是她。”

“呃……”

“那张纸明确写了,给你开的药。其副作用内容其中有一个会使人的灵魂一分为二,类似于人格分裂,但又不同于人格分裂。人格分裂的话,子人格是无法随着年龄的长大而长大的,但是你可以。”妈妈指着‘我’手上的那张纸说。

“呃,那个医院哪来这么高级的东西?还灵魂一分为二,这已经不符合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了好吧?”‘我’不屑地回答。

“厄尔皮斯医院是全球一流的医院,至于那个人开的药剂,准确来说,不是真正的药剂……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这一切是我的错……我当时应该多陪在你身边的,或许那样你的病就可以早点察觉出来了。”妈妈的语气像是在自责,接着她又流了几滴眼泪,连忙用纸巾擦了一下,或怕‘我’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没有啦,我当然可以接受的啦,只不过不明不白地出现,总感觉没有什么事可以干。”‘我’轻声对妈妈说。

“她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我不太清楚,只不过我们两个的感觉是共享的,也就是身体的感觉都是相通的,平时也没见她对我有什么怀疑。”(注明:当夕若灵睡着时,身体的感觉就不会与她共享)

“是因为幻觉还在吗?”妈妈紧张地盯着‘我’,看样子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在,只不过一个月出现的频率变低了。”

“唔,她平时有没有异常情况?”妈妈问。

“没怎么有,就是平常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呆着,想让你们能多陪她一会儿。”

“这样……那你觉得她怎么样?”妈妈听到‘我’的回答,思考了会儿,有意避开那个话题似的,又问下一个问题。

“怎么样……感觉那个自己蠢死了,连个香辣土豆丝都不会做,学了几十次了,到后面我都看不下去了,她做菜的时候我来控制。不然她自己做的菜我是真的吃不下去,感觉又是共享的,没有‘关闭’这个选项。”‘我’苦笑了下。

妈妈突然将‘我’抱入怀里,像是以祈求的口吻对‘我’说:“别这么认为她,好吗?”

“认为什么?”

“就你刚才说的”

妈妈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很难过,‘我’才勉勉强强开口说:“好,好吧。”

“对了,她平时不怎么和我们聊天,有没有异常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一些异常举动?”妈妈问。

“唔,就有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在楼顶吹会风,又踮起脚看着下面的风景。”

“踮脚?那时候她离地面远吗?”妈妈惊恐地看着‘我’。

“差不多就快掉下去的感觉……”

“以后周末给我发消息,关于她是否有异常举动的……”妈妈急忙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软件给‘我’看,并说:“用这个聊天软件给我发,明白了吗?”

“啊?发过去万一她看到了怎么办?”‘我’问。

“你长按聊天内容,点删除,这样聊天内容就不会出现在你们两个的手机里面。”妈妈操作给‘我’看。

……

我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刚才做的梦好漫长,好像是关于我很久以前的事的。

等等,梦里好像显示她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还和妈妈聊过几次。

“那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双手握着放在我大腿上的她那冰冷的左手。

“也是,你现在也听不到。”我小声嘀咕了下。

我看着她,在溶液中的她,穿着之前我给她换了的衣服,浮于溶液面,在微弱光线的映射下,部分露出溶液面的她稍加……

“咳,我在想什么。”我急忙咳了一下,等等……

如果刚才她给我的感觉是真的,那这样的话……我该不会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自恋?……不可太可能,自恋的话,好像指的是自我崇拜并过分关心自己的完美的一种心理状态。我好像并没有……

那刚才那感受从哪来的?

我再看了看她一眼,呃……之前给她打扮成这样,再配上溶液和光的忖托,我觉得这……

算了,我也该走了,停留再久也没有。

我起身将椅子抽出,打算将那个容器合上,但又望了一眼沉睡于容器里面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稍微倾斜了一下身体,然后又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晚安。”我小声在她耳旁说了下……

走出水晶内部空间后,走出来的后几秒,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红了一下,站在原地。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我自言自语着,这……那但愿这是我和她在一起做过最后一件荒唐的事。

算了算了,还是想其他的好一点,那个水晶目前在我意识空间里,如果我在意识空间打开水晶,再到水晶空间中在意识空间打开水晶,那样的话,岂不是能无线套娃?

“怎么可能,在意识空间的时候压根打不开水晶。”我笑了下,或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

我在前方打开虫洞,走了进去……

到了,我站在一座山脚下,盯着前方的一块很小的平地,凝视了很久——那是穹铃的安葬的地方。这里,远离了那座城池,也没有魔族和其他猛兽的干扰,我只是不想让人打扰到她……

我看着那块墓碑,想哭,但又留不下眼泪,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哽住了。

天,开始下起了点小雨,我的视线开始被雨滴弄模糊。

雨滴嗒在衣服上,一滴……数滴,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雨似乎停了。我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夜星陨在我旁边,撑着把伞,也无言地看向那个墓碑。

“虽然被雨淋了生病可以治好,但被这么猛烈的雨淋很难受吧?”他注意到我看向他,才毫不在意地说一句。

“啊?”我愕然。

“如果真想哭的话就哭吧,强忍着也不好。”他说。

“我……哭不出来……”我小声说着。

“那回家呢?”他问。

“家?那里不是家。”我的声音逐渐变沙哑了,大概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一会儿,我与他告别了……

夜晚,我独自一人,在房子里的桌子旁坐着。

以后的日子,我或许如一个机器,冰冷地去生活,处理这个世界所出现的漏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麻木地看着时间的流逝……

我拿出瓶酒,话说回来,我从来没喝过浓度等于或高于1%的酒,而这次我拿出的那瓶是白酒。

听说人们失意的时候会借酒消愁,我盯着那瓶白酒看了一下,倒出一点在杯子里面,喝了下去。

“咕噜~”感觉那白酒好辣……不行了,我停留在意识空间中,如果我再不做什么的话,身体可能会酒精中毒,我将刚喝下去的白酒全消散掉了……

深夜,看着空荡荡的周围,透过窗户,发现外面也显得寂静。

漆黑,占据了这里。

黎明,永远不会到来。

吃了个安眠药后,还是睡不着……

我躺在床上,擦拭着以前和穹铃在一起时的照片。当手划过那张照片后,我从看到,穹铃微笑着对着镜头,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难过或不安。

刹那,我内心触动了一下,不禁有点酸楚。我含泪,急忙将被子盖上,合上了眼睛。

“这里不是家,

这里只是一座房子。”

(起源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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