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咱已经明白了，先下去休息，准备比武的事宜吧，司南汝今日不是还要和长空的弟子过招吗？”
“是，门主。”
在司南将自己在归雁城内的经历都讲述了一遍过后，琉璃便让他下去休息了。毕竟才刚刚从外边回来，要是连休息都不让他休息一下，或许会招来他人的非议也说不定呢。
而就在司南他退下之际，我敏锐地捕捉到了琉璃的视线，确确实实是在观察着某个方向的，然后又以一个很难让人注意到的角度将视线给扭转了过来。
我顺着她刚刚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能看到身为司南师傅的月叹长老正把脑袋缩在底下，并未与其他的长老交流。
估计是因为之前我们所交流的话题过于令人恐惧，但现在看起来，这位老者似乎比影儿的胆子还要小上许多。
“唉，不说这个了，过分的胆战心惊说不准会坏事，以前大家是什么样子便什么样子吧，不过是人群之中混入了一只‘老鼠’罢了，相信很快，这只‘老鼠’的身份便会被芥子查个水落石出吧。”
“娘娘说的是……”
“都听门主的吩咐。”
琉璃的话语无疑是一剂强心剂，至少在听完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好转了许多，而琉璃也露出了一抹安然处世的笑容。
不过这抹笑容，也因为接下来到来的人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久疏问候了，门主。”
“张亮……”
见到这位捏着胡子的白眉老者，琉璃脸色不可避免地变差了些许，同样也被影响到的还有我。
对于这位咄咄逼人的长老，我真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如果要是让我和这老家伙站一起，我恐怕会是会有多远就跑多远。
“还有从妖界远道而来的客人，前几日真是让您见笑了。”
“诶，不……”
无视了琉璃那宛如质问般的视线，老者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正当我一位这老家伙是要来行西洋礼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话语便化作了令人难以讨厌的话语，我不禁在内心里再一次提高了对这家伙的戒备，‘无事献殷勤’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之前明明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到了今天便换了个样，其后也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说早上的第一场比试便是老夫的徒儿与这位洛霞姑娘的徒儿的战斗，不知究竟哪边会获胜呢。”
“我想，应该是我的徒弟天音会获得胜利吧。”
“吼哦？那还真是拭目以待啊。”
“自然，我的徒弟绝对是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的！”
见到对方已经摆出了那副宛如‘世外高人’的态度，我也没有好气地直接将未经大脑的话语也一并吐了出来，结果老者并未露出多少愤怒的情感，只是捏着白须的一角，自顾自地往空余的座位上移去，身后的一位内门弟子则是将手中的茶杯给递了上去。
如果不是这家伙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我恐怕都会怀疑这位张亮长老是不是已经被‘无面者’掉包了。
确实，虽然还是对天音能否取得胜利还抱有不少的疑惑，但毕竟我们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如果连我这个做师傅的都不相信，那还能去求谁相信呢？
远处临时用原木搭建出来的木桩擂台，早已在那里等待了许久的司徒天音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而就在视线的另一端，一位有着厚重黑眼圈的青年打着哈欠走入了擂台的区域。
“啊（哈欠）……师傅要我处理的家伙，就是你么？”
“黑死木……废话少说，请赐教！”
“别这么着急嘛，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这边还倒是有不少话想聊聊的。”
“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嗯？不是有么？咱们好歹是同一个时期进入的宗门，现如今看到你我还真是有些高兴啊。”
“…………”
没有理会已经摆出一副认真姿态的天音，那位青年一边用手指抠动着耳朵，一边继续陈述道。
“我那积蓄已久的怨气终于能获得解放了，看来就和师傅说的一样，力量便是这个世界的一切。我要用这只手，把所有被你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家伙侵吞下的资源，全部都给抢回来！”
“不、你无法从我这里再多走任何东西！”
“不错的口气，看来这段日子你确实有了些长进，不过啊！”
那是肉眼可见的程度，青年那被包裹在青衣之中的肌肉瞬间膨胀了起来，一股灰色的仙韵迅速包裹住青年的身躯，即便是远远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青年身上传递过来的压迫感。
对方的境界是知幽境，比天音的境界整整高出了一大截！
“不可能！黑死木那家伙明明上周还是知幽境中阶，为什么这周便直接横跨了两个小境界！？张长老，汝究竟对自己的徒弟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那都是他自己的努力。要是门主质疑老夫对自己的弟子使用了什么违禁的丹药，去向他人打听即可。”
“不是违禁的丹药……这股灰色的仙韵，张亮……汝难道让他去修行了……”
“正是如此，他有这个才能，所以修行《素衣行》也无任何不妥吧？正好门内也无继承这种功法衣钵之人，让他来做传人也是正好。”
“……汝难道没有提醒他，修行这种功法可是会减寿的！”
“自然，老夫也是提醒过的，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个人的选择，老夫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张长老，总有一天汝会遭报应的。”
“是的，老夫期待那天能来到头上。当然，也得有那一天啊，哈哈哈哈……”
老者的笑声十分豪爽，反而和他那堪称伪君子的性格截然相反一般，光是听着我便感受到了一股透过脊髓的违和感。
对手的境界要远远高出此时的天音一个大境界，但是天音并非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其中的原因也十分复杂，简单点来说的话，便是因为炼神与知幽这两个境界之间在实战中的差距并没有多么大。
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这个阶段中主要还是在淬炼着凡骨，真正承载圣骨的部分还未完全成型，所以还是只能依靠经脉这样的凡人组织器官来储存仙韵。
一般人之间的经脉差距是肯定有的，但绝对不会差距太大，相比圣骨的强度，能够用经脉来储存的仙韵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等到了太虚境之后经脉的功能便会逐渐被成型的圣骨给替代，最后退化为仙韵流动的管道而非蓄水池。
这也便是圣人真正强大的原因之一，强大的后劲是太虚境的强者所无法比拟的。退化之后的经脉不需要承担储存仙韵的工作，所以能够用来全心全意地成为仙韵流动时的机关，所以在出力之上也是前面的境界所无法比较的。
如果再简化一点地说的话，那就是知幽与炼神之间的最大差距莫过于‘选择’之上，虽然仙韵的储量可能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在出力上的选择变得更多了，不像炼神境的修士只能操着一手近身的武器进行近距离的格斗，知幽境的修士是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仙韵纳入投掷类的道具之中，也可以选择和炼神境的修士一样近身战斗，具体还是需要看战术上的选择。
天音的对手身上那么多的腱子肉，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擅长近身战斗的修士，要是对手果断选择近身作战的话，难保天音不会在几招之内便惨遭败北。
如果……就在我还处于思绪之中时，比武也正式开始了……
（ps：还有一章，我现在开始肝……三更，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