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个暑气满满的早晨。
某市区,某小区,某公寓,某房间,其中空调正静静地送着凉风。
房间里的陈设比较简单,除了标准配备以外,在书桌旁的地板上整齐堆放着数量不小的书籍,总的看来房间还是很干净的。
在一张木床之上,我正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享受这静谧的休息时光,毕竟昨晚在外面逛了很久,现在得给大脑充充电补补觉。
不过,不管早睡晚睡,貌似我没有一次安心睡到自然醒。
为何?因为有一个总是破坏我睡眠质量的恶魔与我同住屋檐下。
突然,我模模糊糊地感觉身上一轻,冰凉的空气掠过身子,不禁让我全身毛孔快速收缩,打了个冷战,翻身蜷缩四肢,继续我的莫名其妙的睡梦。
“喂,老哥,赶快起床,不然要戳你肋骨了。”
在我身旁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呵斥,催促着我赶紧起床。
“唔……我还可以再睡一会……”
拜托饶了我吧,我还没睡够呢。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没得商量,别赖床了!”
来者不管我是否睡饱了,口气依然很强硬。
“唔……你不要管我了,赶紧先走吧……”
“我都不想吐槽那不知所谓的既视感了!况且为神马每天都要重复这种剧情啊!!”
“唔……那就不用吐槽了,让我再安静地睡会……”
此刻来打扰我睡觉的人停下了话语,一时间显得格外安静。
我则继续神经短路,迷迷糊糊地沉入睡梦之中,不过,前面已经说过了,我没一次能睡到自然醒的。
突然,我的身体像是感应到什么危险似的,立马自动地弹起身子来。
“啧……总是还没戳就醒了……”
想要实施阴谋的人不禁咂舌,口气十分不满。
我摇了摇发昏的头,试图让意识尽快回笼。微微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床旁的人儿。
“早上好啊,小璐。”
我跟小璐打了个招呼。
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妹,我们家都叫她小璐,现在上高中(科学何在?读高中的妹妹来叫老哥起床?必须烧死)。她从小到大都绑着双马尾,脸蛋不算太圆润却带有一股柔和的美,还有着一双略显犀利又透着不满的眼睛,光滑的俏鼻让人忍不住要一亲芳泽,那两片粉红的朱唇饱满而诱惑;在炎热的夏天里,她现在穿着露出双肩的白色女式背心和一条及膝的牛仔短裤,整体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烂漫的气息,极度撩拨那班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小男生(你自个也是小男生吧,把老妹描述得如此清晰,真是hentai)。
对于那些萌双马尾高中生的群体肯定是有秒杀级别的杀伤力吧,我如是想着。参照国情来看,老妹的身材发育得不错,凹凸有致的趋势越发明显,现在应该是C的程度吧(你眼睛放哪了)。此时老妹正稍稍探着前身,双手拿捏出剑指的手势,脸上一副别扭的表情,两眼不满地瞪着我,小嘴撇在一边,似乎对没能偷袭得逞而耿耿于怀。
“我说小璐,虽然家里人都知道我肋下是弱点,但请你以后能不能别用戳肋骨这招,吓得我的身体都本能反应了。”
我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提出已经提过多次但完全没有作用的建议。
“谁叫老哥你竟然怕痒(简直弱爆,妻管严),还不是因为你起不来床,逼我使用武力——老是要我轰你起床,你还是需要家长照顾的小学生么?”
小璐收回能令我崩溃的小手后挺直身子,愤愤地埋怨着。
“好好好,我现在起来,你就赶快出去吧。”
我只得下床起身换衣服,谁知道老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待会还得出去帮家里买东西,早点出门室外温度不会太高;还有得和老爸说一下住宿的事情。
“老哥,你上大学的话,是不是去学校住宿啊……”
小璐在走到房门旁的时候,突然问了我一句,那语气咋带着点寂寞和忧虑呢?
“这个啊,当然不是啦。”我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了她。
这是必须的,毕竟在学校住宿的话,半夜三更跑不出来,再者大学离家里也不远,按照我的速度的话,半小时就到了,所以还是跟高中一样,跑回家里睡觉得了。
“哦,这、这样啊……”
听到我的回复之后,小璐显得轻松了许多,整个语气都不一样了。仿佛放下了什么一样。
“小璐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哈?!担、担心?怎么可能啊,你去不去学校住宿,跟、跟我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在宿舍没有我轰你起床,只会让你自己继续懒散,还会给别人造成困扰而已……”
小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说话顿时有点咬舌头,随后带着些许慌张走出我的房间。
那个,你说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难道手足之情连一分钱都算不上么,我俨然跪了。
嘛,虽说有点在意,不过也能大概猜到她的心思,因为我高中都没住宿,怕我到大学一下子适应不了吧(我去,小哥你理解错方向了吧)。小璐关心的方式虽说有点奇怪,但互相关心正是我们彼此之间身为家人深深的羁绊的体现啊(小子虽然你这句话说得好像很吊的样子,但我听起来咋就那么白痴,你是在装傻么)。
啥?你说从刚才小璐的表现来看,其实她对我抱有跨越亲情的感情?这是神马狗血剧情啊,剧本里没这么写吧。
怎么可能嘛,她可是实妹哦,可不像动漫里面那些义妹一样没有血缘关系的限制,因此她是不可能对有血缘关系的我产生什么奇怪的感情的(骚年你还记得凶介么),顶多只是在青春期的时候对异性有朦胧的探求欲罢了,而且,对象绝对不会是我,因为家人的关系已经定型,互相之间的感觉是不可能有你想象的变化的,最后,请把你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丢进回收站里(等以后还原么)。
话说,刚才就在括号里唧唧歪歪的那货想死一死么,给我安分点。
好了,刚才说到哪了,哦,说到大学住宿的问题(直接将妹妹的话题过滤了么),因为种种原因,就只能去跟学校申请回家住好了,然后安安稳稳地度过大学四年的平淡日常,我是这么想的。
换好衣服,出来洗漱完毕,接着便来到了餐桌前。
老妈和小璐早就坐在餐桌旁用餐了,而老爸在旁边啃报纸。
我家老爸现在是我要就读的大学的教授,平时在家的时候喜欢看报纸,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同样也很喜欢看书,我的房间那堆书籍都是从他那接手的。他一直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直保持黑白配,整个人看上去挺严肃的;不过长着一张随和的脸,或者说为人随和,反倒是给人一种翩翩君子的感觉。
我家老妈延续着北方人的特色,身材算是高大却不失柔美,为人豪爽却不失细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贼人,抱得起老爸(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并且从小教导(其实是强迫)我学习烹饪,弄得我现在在家里时不时得担任主厨的角色。她学的是会计,如今一直都是在家里帮别人算算账啥的,也时常会出去锻炼锻炼。
“小洌啊,待会你跟小璐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多买一些日用品,下午要去看一下刚租的公寓。”
我屁股才沾到椅子,就听到了老妈发出的不和谐言论。
嗯,买菜事件录入事件簿,买日用品事件录入事件簿,下午参观刚租的公寓…事件…录入不能……
“咦?”
什么情况?这事情我咋就没听说过?而且这事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我向老妈投以疑惑的眼光。
“你爸说了,不想让你去住校,要让你去社会上多接触接触,再者从家到学校至少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最后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套公寓,好在你爸跟房东挺熟络的,所以租金也不会太高。”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旁边啃报纸的老爸。
老爸,不带这么坑儿子的吧,我还没跟你商量呢,你咋就自作主张了?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一来你自己方便,去学校大概就20分钟,二来好好锻炼你的自理自立能力,三来跟小璐的高中比较近,相互之间也可以照应一下。综上所述,你就不必再提其他意见了。”
老爸抬眼瞧了我一下又自顾自地说出了结论。
貌似无法辩驳的样子啊……
“唉,都变成一言堂了啊……”我不禁扶额叹气,总有点不甘心,老爸老妈其他方面都好,就是有时候会专权一下,让我好生无奈。
我只好看向唯一还没作出表态的老妹,她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小璐,你怎么看?”
老妹听见我在征求她的意见,抬起自己的右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嘴里还在嚼着东西,拜托别这样,小心咬到舌头。
赶紧说这样不妥还需商榷之类的话啊!
“老爸老妈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投赞成票了。”
老妹瞥了我一眼,随后不知带着何种情绪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吧,虽然问你的时候就不抱太大期望了。
* * *
八月的太阳,即便只是8点多,它给予的恶意也是挺大了。
我和老妹两人出了家门。
尽管暑天着实恼人,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特别是年轻人们,趁着假期三五成群到处乱逛。由于天气的原因,所有人都穿得比较清凉,除却男生不说,女孩子们要么是身着连衣裙,要么是短袖上衣搭配牛仔短裤,要么是无袖薄衫外加超短裙,尽显青春气息与活力,当然了,让本来就火热的空气变得更加炽热。
“老哥你在往哪看呢?”身旁的老妹冷不防地对我来了一句。
“咦?”我回过神来看着老妹,只见她正用看败类的眼神斜视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我有那么不堪吗?
“暴露在空气中女孩子色气的肌肤让你这个视奸女生的变态兴奋不已是吧。”犹如看到垃圾一般,老妹突然跟我拉开了距离。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首先我就没有死盯着别人使劲看,而且我也不脏行不行,躲那么远作甚……”
“别跟我说话,变态,会被玷污的。”老妹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双肩,装得跟受害者一样,话说你就算想装也请把蔑视的眼神换成柔弱的行不行。
“怎么跟你说话就这么累呢,不过就是随意瞥了几眼你要这么大反应是要干啥?”不愧是被我称为恶魔的存在,老妹有时候就喜欢闹腾,让我这个当老哥的实在束手无策,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
“噢?随意撇几眼?”老妹似乎不信服,还是用让我很蛋疼的眼神注视着我。
“爱美之心总会有点吧,况且你老哥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生,要是连女生都不看一眼的话,老爸老妈会担心抱孙子的问题的。”我的取向很正常行不,既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同志,同时身上还担负着人类最原始的使命——繁殖生育这么个终极任务,稍微受到自身荷尔蒙的影响,因为异性相吸所以不自主地看几眼女生有错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老妹听到我的解释后,自顾自地说着,眉头低垂,到最后就没声响了,要说就全部说出来啊,突然变成心理活动我咋听得到?如果是不想被我听到的话那干脆整句别说啊——不过也不能怪老妹,对于我来说,任何声响都能丝毫不落地进到耳朵里,所以在我周围说小声话完全没用,毕竟本身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身体各方面素质高人一等。
虽然具备别人没有的能力和体质,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因为这个而碰到一些尴尬和麻烦,比如女生之间讨论的一些敏感话题或者禁忌问题,让人脸红心跳或者脊背发寒;或者周边的杂音太多,让我没法集中精神干活。毕竟我还没能自如地屏蔽不需要的声音,像现在走在街道上,过多的声音带来的精神压力是相当大的。
至于在学校,食堂,商店这些喧闹的地方,同样会给我很大负担——只不过已经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很长时间,反倒有了良好的抗性,承受能力或者说是精神强韧度也是得到极大的提升。然而,这些好处一般在生活中都没什么裨益,倒是在遇上另一边的存在的时候会有很好的辅助效果。
“好了,赶紧先去买东西,时间拖得太久的话会很热的。”看着沉默着没有后续反应的老妹,我只好出声提醒一下,让她赶紧回过神来。
“啊?哦。”老妹一直低垂的螓首因为我的提醒抬了起来,眼睛有些慌乱地往别处瞟着,像是在回避着什么,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快步走到我的前面去了。
而我则是摇了摇头,随后跟上她的脚步,前往我们的目的地商场。
***
“嗯,要买什么呢……”此时我们已在商场当中,而我正对着琳琅满目的食材,盘算着今天买啥;老妹扶着推车站在我的身旁,眼睛不住地往肉类那边瞟。
“老哥,决定好要买什么没?”老妹看我一直在原地发呆,有些不满地对我抱怨起来。老妹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催我买肉类而已,就算你如何吃肉都不会变胖,也要注意饮食均衡好吧;就算你是学校田径强将,平时需要大量蛋白质和能量补充,也不能成为毫无顾忌地吃肉的理由好吧。
“今天多买点蔬菜吧,要降一下暑气和火气。”我开始着手挑选一些凉性或者温性的蔬菜,老妹一直都是吃肉,火气肯定很旺,即便有通过运动使身体内部保持协调稳定,但总会留点根,积累多就麻烦了,得赶紧降一降,不然等到长痘痘就有得哭了。
“哈?!怎么不先买肉,而且更严重的是还要少买肉?!怎么可以这样!”老妹一听到我的决定,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双眼瞪得特别大,用十分不可思议的口气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强烈的抗议。
“即便你现在是在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也要注意多吃点菜好不好,对你的新陈代谢也有所帮助。”我可不会轻易退让,开玩笑,在你的健康和享受两者之间肯定是要选前者的。
“呣……”老妹双眼顿时变得狰狞(我的视角中),秀眉倒竖,犹如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咬牙切齿地朝我倾泻着她的强烈敌意,如果我不妥协签订丧权辱国条约就决不罢休。
我有可能妥协吗?怎么可能嘛,好歹我是老哥,长辈的威严还是有点的,说不买就不买,你咬我啊,哈哈哈……噗————
我突然受到老妹的重击,捂着痛处弓着身子在原地抽搐着,就差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了。
“老哥,现在可不可以多买点肉呢?”老妹勾起嘴角,露出足以闪瞎所有男生的笑容,用极度冰冷的语调问我,而且还向我比划着自己的剑指。
“这是犯规的啊……竟然戳我肋下……好难受……”我捂着自己的双肋,艰难地吐着粗气,试图缓解这股痛楚和难受的感觉。即便我的身体确实很强,也是跟蛇一样有类似七寸存在的弱点的。天生肋下相当敏感,轻触是痒,狠触是痛,被老妹加持过怒气的剑指一戳那就不止是痛,而是死去活来的难受。
“回答我的问题哦,老哥。”老妹无视我的窘迫和痛苦,依然强硬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剑指之上那无形的怒气似乎变得更浓烈了,喂,老妹你是置我于死地吗!太狠了吧,不就是肉嘛,用得着这样跟我拼命么——不过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选择屈辱地妥协。
“知道了……肉的份量跟以前一样……”
“哼,早知如此,何必作死?”老妹得到我的回复之后,撤掉脸上的假笑,也收回了那可怕的剑指,然后自顾自地选起肉来。
恶魔,活脱脱的一个恶魔,老妹对付我真是如恶魔般毫不留情,戳肋下这种大杀招能随便对亲生老哥放的吗,我要跟老爸老妈申诉,控告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
“我说老哥,你能不能不要想一些小学生才会想的事情,争不过自家孩子就到家长那里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你还做得出来?”老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头也不回地跟我说道。
虽然好像有觉得老妹说的哪里不太对,但我付诸行动之后,我还真成打小报告的那个人了,这样不好——也就是说我还得纵容老妹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
“这明显就不对嘛!”我瞬间对自己进行了深刻而简短的吐槽。
“既然知道不对,那就不要做一些小家子气的事情了,很low的,老哥。”
话说到底是谁小家子气了,是谁在自己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对亲人实行了惨绝人寰的摧残行为并迫使其妥协的,对此我只能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光顾着挑肉,蔬菜菌类也要记得多买一些啊,我先去看一下别的东西。”为了节省时间,交代老妹不要忘了买蔬菜,而我自己先去购置搬家后所需的日用品。
“哼,用不着你操心。”哎呀呀,真是口不留情,对于老妹这种反应,我也习以为常了,总之,要先离开一下。
***
画面切换到日用品区。
“老爸也真是的,直接赶鸭子上架就算了,在某些奇怪的方面也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呢。”刚刚在家里老爸就说自家的小车早已准备就绪,饥渴难耐,蠢蠢欲动,午饭过后马上开干,如果作为搬家公司的话这一点我是很赞赏的,但是造成的困扰也是相当大的,请允许我给个差评。
“虽说是要买一些居家用品,但是还真不知道哪些是必要的。”你说牙刷啊牙膏啊盆啊桶啊纸巾啊洗发露啊洗衣液啊晾衣架啊垃圾袋啊保鲜袋啊鸡蛋杯啊【哔—】杯啊插座啊节操啊——不对,刚才是不是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咳咳,反正能马上想到的东西不必多说,但是总有一些是意想不到的是吧。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身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夏洌吗?”清脆而富有亲和力的女声将我的思绪打断,我回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全身放出柔和气息的女孩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柔,而且是那种没脾气的温柔。她留着及肩的直发,双眼因为一直挂着笑容而有些微眯着,嘴角浮现的是圣母般圣洁的笑意,特别是还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天啊,实在是太耀眼了,简直是要净化所有罪恶,治愈所有痛苦的存在。
“真是巧遇呢,刘璇。”
这个有着耀眼笑容的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学,虽然容貌算不上是美人级别的,但因为她的笑靥可以说是圣母的微笑或者是菩萨的浅笑,所以给她的魅力加了很多分,当时在高中里可是很受欢迎的人。不少少男都曾幻想过把刘璇当作女朋友会怎样,但最后大多数都放弃了,因为自己在她面前被净化得一丝一毫的亵渎之意都没了,只能看不能碰,这男女朋友还做得下去么?
“自从拿了录取通知书过后就没见过面呢,最近都过得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在家看看书,暑假就这么过了。”
“真有你的风格呢……”刘璇轻笑了一声,仿佛早就知道我会做的日常活动——毕竟同桌三年,两人之间都有了比较深的了解。
“话说刘璇,你是来采购住宿的物资的?”刘璇跟我都进了同一所大学,不过她选的是经济学,我选的是历史学。现在也临近开学,是时候准备宿舍的东西了。
“嗯……也不全是,因为有人要来我们家里借住,我要帮忙准备一下。”
“真辛苦呢圣母大人。”我对着刘璇打趣道,她不仅具有圣母的气质,还同菩萨一般普渡众生,救苦救难。
“呣……就别损我了。”刘璇一听到我的调侃,有些尴尬地抱怨着,不过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现——能够对着圣母般,菩萨般的她打趣的也就我一个,别的男生可没这勇气。
就在我们俩交谈甚欢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一冷,肋下又开始颤栗起来。
如此刻骨铭心的感觉——我怎么可能会忘啊!我立马回身,双手硬生生地抓住了老妹奔袭而来的剑指——唉呀唉呀,真是危险呢,我的额头渗出了点点冷汗。
“千钧一发呢……”我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今天要是再中一次剑指,或许就站立不能了,“小璐,别来无恙。”
老妹见我防住了她的攻击,只能是啧了啧嘴,将手臂收了回去。
“夏洌,这位是……”刘璇目睹了我们兄妹的攻防之后,有些疑惑地向我提问。
“啊,这家伙就是我家老妹。”
“是夏璐吗?长得好标致呢——对了,我是夏洌的同学刘璇,请多关照。”
看看吧老妹,刘璇这么知书达礼,再看你自己一上来就是要造成伤亡,多学学人家吧,不要老是这么粗暴。
“老哥,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些失礼的事情。”糟糕,肋下又一次传来了钻心的痛,老妹你别掐啊,还有别旋转啊!以后谁娶了你不是要被凌虐致死么?
“痛痛痛痛痛痛……小璐你快停手!”
“哼!”老妹等到我求饶的时候才松开她的魔爪,随后打量起刘璇来。
“怎么了吗,小璐?”见老妹的视线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扫过,刘璇少有地露出羞怯的表情——不对,你的角色设定不是这样的啊,圣母大人竟然会害羞!
“第一次见面的人突然就用这个称呼,不觉得很失礼么?”老妹似乎有些反感刘璇自来熟,皱了皱她的秀眉。老妹你给老哥我留点面子啊,好歹是我的同学。
“原来小璐很害羞啊。”不过刘璇丝毫没受老妹冷淡回应的打击,但是这绝对不是害羞,绝对不是!
“为什么你会解读成这种意思?”老妹的眉毛跳了跳,眼中透出些许惊讶。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啦,为了以后相处得更融洽,首先得从昵称开始嘛。”啊,圣母大人依旧没脾气呢,老妹你还是得向刘璇学习才行——因为很重要,所以我说了第二遍。
老妹倒是没有接她的话茬,视线依然很是犀利地定在刘璇脸上,似乎想从她的脸上获取什么信息,不过对方一直摆着笑眯眯的俏脸,最后无奈放弃了。“老哥,赶紧买完东西回家了。”
“那我也来帮忙吧。”
“为啥你要来参一脚?”老妹带着一丝火气,朝刘璇质问着。
“别这样,小璐,好歹人家是好心的。”
“哼,随便吧。”听到我在替刘璇说话,老妹更是不乐意了,直接扭头自己推着购物车走了。
“对不起,刘璇,我家老妹太不懂事了。”
“没事没事,虽然小璐刚开始不太接受我,但我还是会努力的。”刘璇摇了摇头,依旧微笑地说道。
* * *
买完所有物资,我们兄妹俩与刘璇挥手告别。
“我说小璐,你今天是咋了,碰上我的同学怎么一脸不爽的?”
“哼,见到女同学就神魂颠倒了是吗?”老妹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哪里有神魂颠倒,只是交情好,偶然碰到挺开心的而已。”说什么呢,跟同学聊几句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招你惹你了。
“是吗?反正我看到她觉得讨厌就是了。”什么?圣母大人竟然被讨厌了,如此善良美丽的圣母大人居然被老妹冷淡拒绝了。
“亏刘璇还想跟你打好关系的。”
“要是打好关系就麻烦了……”老妹突然又开始碎碎念了。
* * *
望着两人跟自己告别之后离开的身影,心中弥漫着见面的淡淡喜悦和散不开的想念,只是小姨子有些难搞定呢。
“夏洌……”
我理了理耳旁的秀发,口中喃喃自语。
“在大学的四年里,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有所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