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投影源在哪里？”奥萝拉开口这么问道，此时他们已经把跑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都回到了程嗣的家中。
玛丽已经进行了扫描确认附近没有任何的投影源，甚至把她关在一个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小黑屋里也丝毫没有变化。
“难道是魔法？”奥萝拉的话中带着嘲讽的口气，“这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存在凭空投影的力量，而且还这么真实、看不出破绽，即便是数台顶级投影仪围着她转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程嗣一边想着，走到桌边，上面放着一块芯片。
“这是什么？”
“我上次带回来的芯片，它们所有机器人都用这个互相连通。我调查过了，科技之子的人干的，”奥萝拉说道，“但这不重要了。”
“互相连通？你还记得我上次去找小钰，回来跟你说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那个西木？”
“没错，他当时自称自己毁掉了科技之子的据点，据他们幸存者说是机器人突然叛变了。如果芯片能够把那部分数据一并传输过来，那说不定我们可以......”
“跟踪到西木的踪迹？奥萝拉脸上重现了希望，“没问题，现在就来查，你来搭把手。”
科技之子终归不是大公司，安全措施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没多久就攻入进去了。
“你看这行，果然有西木的痕迹......等等，这批芯片的AI数据有两类？”奥萝拉说道。
程嗣进入了这一目录的子集，里面有两个不同的内容，第一个是市面上泛用的AI数据，基本和模板没什么两样。而第二个则被命名为Simul，里面是一个十分先进，能够实时根据情况改变方案的AI。
“Simul......西木。科技之子的机器人被西木埋下了后门，甚至可能这些机器人就是西木提供给他们的。所以说它们会突然叛变也不足为奇。”
“那西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里有一份音频，日期是......五十年前。我们听听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各位，需要什么帮助吗？”程嗣一耳朵就听出来这是西木的声音。
“你是谁？”一个听起来毫不客气的人说道，“这里可不欢迎陌生人。”
棍棒的敲打声不时出现，伴着各种低俗下流的嬉笑辱骂声。
“别担心，我是来帮你们的。我这有一堆高科技玩意，保证让你们成为这地区独一无二的帮派。”
“小样，你别以为我们会相信天上下馅饼，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一个机器人推销员，如果您肯使用我们公司产品，那真是感激不尽，我们只是互惠互利。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小忙，就更好了。”
音频戛然而止，程嗣开口问道：“科技之子，有那么早？”
“不，它只是这几年改的名，之前就是流氓混混聚在一起罢了。”
奥萝拉问道：“这么说，程先生你觉得是科技之子的人干的这些事情。”
“很有必要调查一下，但是他们是个很大的帮派，贸然行动很危险吧？”
奥萝拉笑了笑说道：“上次那件事情之后科技之子内部的人人心不稳，然后去我们基地的行动又失败了，那些小混混自然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现在他们的头头肯定在某个角落藏着吧，找到他不是难事。”
玛丽突然插嘴说道：“在你们听音频的时候我就开始搜寻，现在已经找到了。”
“真不错，发给所有人一份。”奥萝拉命令道，然后转向程嗣和铁臂，“怎么样，要不要带阳姐？”
“她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她应该也很在意这件事情吧。”程嗣稍稍皱着眉，似乎在分析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合适。
阳倩钰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她听着好久了，她开口说道：“算你有点良心，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也要去。”腕上的玛丽突然开口，“我已经和约翰达成协议了，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实际上，我没什么条件。”约翰补充道。
奥萝拉笑着说道：“真有趣，你们俩个，私底下到底在聊些什么。你们边走边处理这件事情吧。”
没过多久之后，他们就乘着车到了一栋小别墅旁，看起来即便解散了，科技之子首领生活依然不错。
“里面的摄像头显示他就在里面。”听到约翰这么说，看来现在是玛丽在操控了。所有人握好了武器走了进去。
铁臂小心翼翼地靠近门，随时想要暴力破开它，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碰门就被打开了。而门的另一头，一个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头站着，像是等待已久了。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任凭一行人接近他。突然他开口说道：“小姑娘，我对不起你。”老头看着阳倩钰，像是面对一位故人一般，语气是浑然的诚恳。
“果然是你一直在影响她的面貌，”程嗣冷静地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老头带着他们走进了内屋，恭恭敬敬地请所有人都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说：“你们可能不相信，小姑娘的脸不是我们干的。”
“别装了，不然你为什么道歉？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录音我们都听过了。”
“录音？哦......我知道了，果然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老头点点头，“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让我好好把事情告诉你们吧。”
“五十年前，我还年轻的时候组了个帮派，全都是些纨绔子弟。大家都有些闲钱，就经常去买一些先进的玩意来玩，也没做什么大恶，只是欺负那些学生罢了。”他笑了笑，像是回忆自己青春罢了，“突然有一天，具体日期我也记不得了。一个自称机器人推销员的人出来跟作为首领的我说，那时候的人哪见过那么高级的机器人啊，怎么描述呢......像是未来来的一样。我问他要我们做些什么，他说叫我帮他个小忙，我就同意了。”
“什么小忙？”
“他说叫我派人手去菜场卖他提供的食物，而且专门卖给一个叫做华洋的女的。”
阳倩钰突然脸色严肃，大喊道：“华洋？那是我妈妈的名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当时也害怕会害死人，但他自己当着我们面生吃了那些东西，然后跟我们解释说华洋是他的老朋友了，只是想帮帮她，这些食物有营养。我信了他的话，就那么做了。”
“这些食物有什么特殊的？”
“我也不知道，因为突然有一天华洋一家子不见了，所以我这里还有些留着没卖的。不过这已经是那之后二十多年后了。”
那时候，我已经被关在家里了......因为找不到程，而且家里人为了我的事报了警，但终究无果。他们为了让我忘记程，不让我再去他的城市了。阳倩钰这么想着，怨恨之心逐渐膨胀，她尽量冷静地开口说：“现在能给我们吗，奥萝拉、程，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当然可以。”老头子配合的搬出一个箱子，“里面的食物不知道为什么放了这么久了还没坏，我自己也不敢吃，就放着了。”
程嗣拿起一株青菜，无论是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毫无异常，他叫约翰到楼下把车厢里准备好的分析仪搬了上来，然后进行了分析。
“这......这绝对不是那个年代应该存在的，里面的元素是最近几年才有的高端人口才吃得起的健身食物里带有的，它们可以大大延缓人的身体机能衰弱。”程嗣冷静地分析，“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它们可以让面貌也保持不变。”
“程，你没说错，我的面容就是投影，而绝对不是这些食物带来的。我想起来我的父母年龄大了身子却依然健朗，但是我们还觉得这是福分，现在想来，还得“谢谢”他们呢?”
那老头点点头：“我们只做了这些，其他什么都没做。但是，我还是要对小姑娘说句对不起，不应该帮那个男的。”
“没关系。”阳倩钰笑着说道，果然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去怨恨一个人，“不过，可以麻烦说一下那男的后来去哪了吗？”
“不知道，他后来没怎么出现过了。虽然他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新鲜玩意，但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威力，所以我们也没掀起什么风浪。不过要是你们见到他，请给他一拳，是他给了我们希望，又在不久前毁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