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这样了。”
老头交代完了自己的经历，几个平时看重的手下关键时候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要挟他的首领之位，结果那手下真的成功了，不过没多久整个帮派都分崩离析了。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找到他的话就再想想，据我所知他拥有的科技并没有超出认知。一定是用了合理的方法。”四人临走前，老人补充道，“加油，我就先休息了。”
翻来覆去折腾那么久一点收获也没有，开着车穿过一片片的阴影，夜晚像树叶一般的阴翳盖住了街道，仿佛西木无处不在地看着他们。面前的车灯照射在面前的墙面上，显得格外耀眼。
程嗣自顾自地想到今天一整天看到的东西，首先就是Simul这个词，Simul比起人名来说其实更应该理解成他的实际含义——“仿真”，这个词如果真的出现在机器人的程序中也不足以为奇，这本就是常见的命名法。
但是，如果这个词同时含有两个意思呢？既是名字又是程序变量，而西木这个名字完全是没有掩盖后的产物的话......
“阳姐，这么久以来你从来没提过你家里人呢。”奥萝拉突然开口问道，仅仅是为了让氛围不这么尴尬。
“我倒不像你，我只是因为三十年前他们就去工作了，之后就没见过面罢了。”
“就是在你们搬家之后，他们抛下你自己去工作了？”程嗣听起来有些心疼，直接插嘴这么问道。
“嗯，这么说我和程遭遇还差不多呢......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他们这工作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
“什么工作，这么吓人？”
阳倩钰哈哈大笑，回答道：“在天上的太空站飘着呢。”
转过一个弯，车前的墙面仍然被照亮了，但是和上次却有点不同，这一次的亮度确实没刚刚那么明亮。程嗣想起了刚刚阳倩钰说的话，突然像是断掉的电路被重新接通一样，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迷题，投影源根本没有藏在哪里，它几乎摆在明面上了！
程嗣确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只是还需要确认：“奥萝拉，麻烦把车倒回上个路口。”
“可以是可以......”将车子停好后，奥萝拉接着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没问题，小钰，和我一起下车。”
阳倩钰一脸疑惑地跟着程嗣下了车，听从他的指令站在了一堵墙面前。背对着墙面的她在灯光照耀下在背后投射出的除了一片影子还有一圈高亮勾边。
“怎么了，程先生。这就是普通的光学原理啊？”奥萝拉好奇地问道。
程嗣摆摆手，让阳倩钰退到一旁，自己则站在了她原来所在的位置。光仍然存在，却显得黯淡了多。
“你们知道现在的感应器已经可以做到在很远距离感受到光线的变化了吧？这就是为什么不会出现小钰的头自己发光的原因了。”
阳倩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虽然他知道程嗣并没有开玩笑，但是自己头会发光这种说法多少有点搞笑，她开口说道：“你是帮我当灯泡了吗？自己发光是什么？”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投影源并不在附近，它处于一个我们都能看见的地方，但我们绝对不可能会用肉眼观测到它的投射。”程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奥萝拉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嗣的意思，激动大喊道：“你的意思是说在太空！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可能。阿特拉斯在太空里的确有几个太空站，他们配备的传感器和能量发射器都是世界上顶尖水平，这么做完全是有可能的。”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小钰站在墙边的原因，只要知道了在不同位置下，投影角度的变化，我们就能推断出它在什么方位，是哪一座太空站了。”
“可是......知道了有什么用呢？我们这边可完全没有航天技术。”阳倩钰笑着开口说道，“如果是阿特拉斯干的，那就等我们什么都解决完了在考虑我的事情吧，我也不是很急。”
程嗣听出来阳倩钰其实真的很在意真相，只是她想尽量掩盖起来内心的想法罢了。
等等，掩盖？这不是基本所有人为了各种目的都可能会做的事情吗？
“各位，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说出来吧？特别是对一个陌生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所有人都会偶尔撒谎吧？”奥萝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程嗣。
程嗣把从家里拿出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在车载投影一下，让上面的内容在车窗上完全显现出来。
他触摸着屏幕，划下上面的一句话。
“想要打败国王就只能和他讲故事，只要故事讲的够好，就能让他放弃！”阳倩钰又一次读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是什么？阳姐你小时候写的小说吗哈哈哈。”奥萝拉嘲笑道，一旁的阳倩钰气得涨红了脸。
“这是我爸妈给我留下的线索，而我刚刚想通了它里面想要交代的信息，其实重要的就这一句。”
“我一开始所有内容充满了玄机，需要牵扯到密码学来解密。但实际上完全不用，这就是一个脑筋急转弯，就这一句话就足够了。这个故事里出现了国王、王子、流落民间的男孩、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神秘人。部分角色有所对应，国王可能是指我父亲程源、男孩是我、小女孩便是小钰，而神秘人我觉得只是故事中的旁白角色罢了。”
“那王子是什么？”奥萝拉问道。
“我经过分析，是西木。”
“西木？你的意思是说阿特拉斯和西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错。我们现在已知西木第一次出现是在五十年前，第二次则是三十年前小钰看见的，第三次则是我看见的。这三个时间点的西木完全没有任何外貌上的区别。”
“或许是因为他也用了相同的方法使自己看起来没有变化？”
“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是有一点疑点怎么样也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去解决科技之子的据点？”
“黑客技术嘛。”
“那它为什么可以在五十年前给那老头直到今天还不能量产的最新技术？”程嗣反问道，“虽然很大胆，但我认为西木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
“怎么可能？如果可以穿越时间，他做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只是为了好玩？”阳倩钰激动地问道。
“这还不能解释，但是这只是次要的结论罢了。你们还记得戴安娜吗？她是因为脑袋里的芯片而死去的，之后我们也因此受到了袭击，但是你们还记得我们逃出去之后阿特拉斯的人去哪里了吗？”
一片沉默，程嗣接着说道：“哪也没去，他们没有再搜寻，甚至在我们去酒吧工作，他们也没有派人来吧？他们总是适可而止，包括小钰被绑架、我们撤退到我家中、以及之后我回到自己家里，就像是被铺好了路一样，完全没收到任何影响。我们就像小说中的人物，为了推进剧情而存在。”
“听你的意思是说，阿特拉斯内部有人为了让我们能够成功推进下去做了手脚？”
“没错，而且我认为就是西木。”
“但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只不过是多了个敌人罢了。”
“你们还记得我们在芯片里破解的Simul文件夹吧，西木就是从这个音译而来，但这个词还有一个意思——仿生。然后那个故事里说要用说故事的方法打败他，这个“他”肯定不是国王，我父亲没必要写这种东西暗示自己，那么如果把他理解成西木，就说得通了。我的父亲想要让我们打败西木，而那句话意思是他理解不了谎言。即便到今天，也很少有AI能理解谎言吧？”
“确实......但也只是猜测，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
“据我推测，他是一个有着超高智商的AI，但是理解不了谎言，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只是简单的音译过来告诉了我们。所以我们想要把它逼出来......
“EMP，一个超大范围的EMP。”程嗣这么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