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真美!”
如若在平常,占星科出身的斯科特肯定不会吝啬笔墨的大为赞叹一番。
泛着紫色的月光洒进了车厢内,照到斯科特手中的书页之上,不过他瑟瑟发抖的身姿却没有那么潇洒。
整列列车以地脉为能源,现在地脉被阻断,不仅列车无法前行,就连供暖和照明都开始出现了问题。之前还是飘着小雪,虽然过了不久云层消散,月光就洒了下来,可是温度却没有任何提高的意思,车窗的玻璃上还是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抚摸着刚写完的日记,有些潦草的字迹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紫色:“七月二十三日,晴...”
常年在天文台的生活让他对什么月光,啊,星光啊,银河之类的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可是用有朝一日他居然能把月光当灯使,这是斯科特没想到的。
“出去走走吧。”他嘀咕了一句,披上了刻上了保温术式的白色披风。
在维赛特,衣服的颜色代表着地位,从代表着“新参者”的黑色到最高的“自己自身者”的红色。黑,灰,白,金黄,红,五个等级对应着着炼金术的五个阶段。大部分人穷极一生可能也就只能达到白色这个等级。
“真是没想到能在这个小地方碰见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人,还是那个现代魔术科的,真不知道该说世界真小还是什么的!”
斯科特撇了撇嘴。
那个穿金黄色长袍的在维赛特可以说的上是一个传奇了。五年前突然横空出世穿上了那件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黄袍,可是在这五年里根本没人见过那位大人,那些因为好奇想要进现代魔术科而写的推荐信也全部被拒绝。因此整个维赛特都在猜测这位神秘莫测的“源质”到底是谁,就连斯科特也相信,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身披黄袍的那位是一个研习多年的老前辈。
“其实是个重度妹控!”
他楞在了奥莉薇娅让他特意关照的那个房间门前。
不大的一扇木门上画满了各式的符文,算起来大概有四千多个,叠了一层又一层,光是代表“箭”的符文就有两百多个,更不用说什么“闪电”,“诅咒”,“火焰”之类的。
“这是让人万箭穿心啊。”他的嘴角不自主的扯了扯,“算了算了,按这个架势房间里面肯定更安全。还是去看看外面的结界怎么样吧。”
斯科特点了一根香烟咬在嘴边向着车尾走去,整节车厢没有了平常照明用的灯光,只有那些用夜光漆画出来的“紧急出口”还在散发着绿色的荧光,还有几个大胆的孩子车厢里在跑来跑去。
“真是安逸呢。”
那几个孩子好像是听见了他的话,他们一起躲进了角落的阴影中,胆怯的看着斯科特。
“明明下一秒就可能会死,可是却没有一丝的自觉,是应该称赞他们看透了生死还是应该说他们是纯粹的傻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没有资格说他们就是了。毕竟我也和他们一样在这活棺材里等死呢。
活起来的树枝还是在以足够将人拦腰截断的力道不知疲惫地抽打着结界,结果只是带起了一层层的蓝色或者是深黄色的涟漪。
“没有破损的样子,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吧?两小时还是三小时?不过今晚的月色真好。”
一轮满月静静地挂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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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辆列车失联了。”侍从样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对面前写着什么的老人说。
“是劫匪吗?再去联系一遍,如果有什么要求满足他们就是了。这点小事就别找我了。”
老人只是扶了扶金丝眼镜,低着头不带一丝感情地回答。
“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没有回复……”
“哪一趟?”
“从维赛特到米纳斯尔的那一列。”
咔嚓。
老人手中的铅笔应声而断,他的身体开始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给我去找!”
半晌,老人恢复了平静,然后颤抖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找到它!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让那些废物就全死外面吧!”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了……”
“听着,我的孩子孩子。”老人用力拉着年轻人的领带将他扯到自己的面前,“那趟车的其他人无论怎样都没事,但是如果那辆车上的一个女孩出了什么闪失,我是说如果,你,我,还有我们的这个家族,可能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全部都会人间蒸发,你知道吗,这个人间蒸发是字面意思,不是比喻!你不想这样吧,嗯?”
“知…知道了。”
“跟下面的人说一声,先放下手里的活,全部都去找到那辆车。再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明白了……父亲。”
在年轻人走出了房间后,老人软软地摊在了椅子上。
“十二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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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薇娅好像出事了。”
“哦?她能出什么事啊?她没翻开的底牌那么多,有谁能伤到她?”
“不不不,不是说这个,占星科的说她是突然消失了,在四个小时前天上就找不到了有关她的星相了。就像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同时消失的还有我们家的梅内德斯和律法科的斯科特。”
“斯科特?我记得他是去追查‘逆卡巴拉’那群人的线索吗?是同一批人干的吗?”
“是有消息说他们往斯伯克特逃窜了。”
“斯伯克特?奥莉薇娅她不是说也要去那吗?他们会不会碰在一起了?”
“可能是吧,不过我实在想不来有奥莉薇娅在,还有人能翻出什么浪子。”
两个穿着灰色长跑的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真的没问题吗?”
“可能有点问题吧?”
“那怎么办?”
“看看那些年轻人的运气?”
“真的不用去找一下?”
“怎么找?她们已经离开维赛特少说都有半个月了,等我们的人过去还能找到什么?放心吧,有她在没事的。”
“这话真亏你能说的出来!”
“没事的,放心吧,毕竟她可是穿着黄袍的。不过说起来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她的那个妹妹?”
“啊啊啊,那是从斯伯克特来的,毕竟她是一国的....”
“无所谓她是谁,她的身份是什么,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不觉得奥莉薇娅的态度有微妙吗?”
“什么啊?姐姐对妹妹亲密一点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觉得太亲昵了吗?我记得奥莉薇娅这孩子从小就是在维赛特长大的吧?她的妹妹什么的明明才来了半个月不到,她就已经亲自出面挡回去两次律法科的调查了,还是穿着那身袍子!。”
“说起来也是,她们就像是早就见过面一样。”
“就说啊!不过要是真的说起来的话,你记得奥莉薇娅的母亲——玛莉安娜生前一直研究的魔术吗?”
“不不不,那个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连我们的存在就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
“可我们的存在是能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下解释清楚的,玛莉安娜的那个研究.....算了,这是她们的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喝上一两杯啊?我知道汉威克巷的一家挺不错的。”
“那走啊,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