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当前的局势发生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王牌——正负法则。
只要让他承认自己的这份力量,那么一切都结束了。把部署在王国旧都边缘的全部兵力撤走,再向人民澄清此前发布的消息,或许会导致王族在人民的心目中威信下降,但这无疑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王子拿出短刀架在镜中王臣的脖子上,只要他一刀下去,那么这一切都将结束。
【下手啊,王子大人,只要杀了我一切都结束了,你不正是这样想的吗?】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能从这守备军形成的包围圈中活着走出去,不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然后,也就是说,自己在这场战争当中绝对不能先出手。
正负法则每次只能映照一个事物,也就是说王子的攻击数量仅为【单位一】,无论是事象还是物体,都只能攻击【单位一】。一对一的单挑他有着绝对胜利的把握,可要说到一对多的话恐怕他还没出手就已经死在对方的手上。
【我们想要追随的,是那个野心勃勃,做事果断的王子,不是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人。你现在即便杀了我也没用,你以为我就没有一点防备?只要我一死,放在地下室的那颗魔法石就会生锈,在那里等着的副队长就会引爆先前埋藏好的炸药,引发‘城市崩落’。】
魔法石?为什么他一死魔法石就会生锈?关于魔法的东西王子并不精通,但是他知道:【你的外交手段以及做事风格我也有着很高的评价,但已经把你那些把戏弄得一清二楚的我是不会被你的言语所欺骗的!】
【那又如何?那样你就能放心了吗?】古里哈卡奥显得从容不迫。
他继续说下去:【无论我的话中真实的成分与虚假的成分各占多少,你都不能杀我。也许我的话在你看来99%都是假的,但你又如何去证明剩余的百分之一呢?】
【你需要得知的情报不是我的话中虚假的成分所占的大小,而是是否存在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只要有那么0.0001%的成分是真实的话,它所占有的分量可是要比剩余的那99.9999%还要重。因为那唯一的0.0001%里面掌握着王国旧都所有的普通人和实力者的性命。】
庚达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完全掌控的他有着能够将歪曲的道路扭正的力量。【所以说,王子大人,当从你站在这里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如同宣判死刑一般。
干净。
利落。
果断。
现在庚达的脑中,充满了名为绝望的感情。
反击,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死,但是如果不反击的话就代表着自己放弃了一切的希望。那样子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死,而其中之一,包括自己最想保护的那个人。
既然如此的话,既然是这样的话,横竖都是死的话。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全部停手!】回荡在边境的上空,打断了庚达思路的声音,他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实际上他在刚听见少女声音的那一刻,他就全部都明白了。
顿泽西克·曼尔巧巧。能够操纵声音的实力者。王国的公主。自己的亲妹妹。
【王兄,快走!我对他们的操控最多也不超过15分钟!】
巧巧拉起庚达的手就往后跑,不过她却被庚达反拉一把。
【王兄?】
【方向跑错了,是这边。】不等巧巧反应过来,庚达拉着她往宫殿的方向跑去。
少年在少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古旧的宫殿之前。四周杂草丛生,但丝毫无法掩盖宫殿的宏伟。
墙壁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但是在岁月的磨砺之下也能反射出淡淡的霞光。
被施加了水属性的魔法后,少年身上的伤口得到了愈合,尽管无法恢复到万全的状态,但现在这样也比之前好得多。
【该死!这样根本无法进去!】
少年一拳往墙壁上砸去,从手臂上闪出黄色的魔力光的同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怎么办?正面突破的话我也完全没问题,倒不如说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更符合我的作风。】
现在雷米乔和卡凡贝那·秋弦躲在宫殿外面街道拐角处的一间房子里。
在此之前,两人还作为病友恰巧被分到了同一间病房,至于他们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确实王子现在不会将那里破坏,但是,知道那里的玄机的人可不只有王子一个,要是其他的哪一个人,或者是不知情误闯进去的人把那间连接着整个城市地脉的房间给破坏掉的话,‘城市崩落’依旧会发生。】
疼痛钻心,但是他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因为哪怕是有那么一个万一,可就是上万条生命的丧失。
所以必须行动起来。
乔试图伸直手臂去触碰按铃。
【叮咚!】但按下按铃的却是秋弦的手。
【我可不会信任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的地步。】
这也就代表着……
【有人出来了。】听见同行少女的声音后,乔把半掩着的窗户打开了一些,在宫殿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的衣着与普通的守备军士兵不同,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反到和守备军队长陈奇卓洛的衣服有几分相似。
秋弦用眼神向乔询问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从窗缝无法得知外面的详细情况,伏兵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现在棘手的是不能得知对方的详细情况,正面突破是最快的方法。但是万一有人得知外面发生骚动后马上毁掉地下室那么结果是不堪设想的。
(美人计。)
(可行?)
(我开玩笑的。)
(信不信我一把火烧死你。)
乔做出一个感到十分害怕的表情以后,马上将目光转移过去。
【他进去了。】
【我知道,那么接下来怎么做。】
【总而言之,先接近那儿吧,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开始行动。从逐渐拉开的门缝中确认了周围并没有伏兵这个事实,秋弦扶着乔快步接近宫殿。
【不能自由移动身体真是麻烦。】
【那也没办法,如果施加了过量的治愈魔法导致魔力反弹引起病情恶化,就不是在病床上躺几天的事情了。而且我一直很好奇的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打赢王子实在是不可思议。】
【各种各样的原因啦。】
四周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两人往宫殿大门靠了过去。
兹——手臂上发出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要是暴露了位置,正面打起来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了解。】
尽管里面光线昏暗,但依稀也能看得见宫殿大厅的状况,确认了这里没人后,两人开始往内部进发。
【医生,这间病房里面的人呢?】
【他在今天下午就已经出院了。】
【这样啊……】少女看了看手上的篮子,里面装的是她和女仆古丝特地为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特地制作的食物。
从他被抬入病房到现在也才过了两天,而他身上受的伤即便是有像水之精灵王一般的治愈能力恐怕也无法完全恢复,也就是说他到现在为止还是在拖着伤行动。
抑或者是——有某件事让他即便是身受如此重伤也不得不去做。
【医生,你知道那个人的详细行踪吗?】
【非常抱歉,我们这里是禁止对病人的行动有任何记录的。】
【没事。】毕竟即便是普通的医院也无法做到这种事情,而且这有些许涉及到人权问题。
【但是他出院的时间大概是在下午2点到3点这个时段。】
【这样啊,谢谢您了。】
做了简短的道谢后,少女离开了医院。
走在医院和武斗大会之间的道路上,犹如被人用水当头淋下一般感到十分沉重。
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感觉,更多的是心里的劳累。
要是丽丽在就好了呢,能开启那个空间装置(?)去找到乔。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其中的缘由,他不会浪费气力去做无谓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他才不能让人放着不管。
他很强。他的确很强。因而他很多事情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完成。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万能的。
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仅凭他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从他被送进医院时伤痕累累的样子上来看,他肯定又在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在战斗着吧。
?!!似乎从左上角的位置闪过了某样东西,少女停下了脚步,她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似乎禁止一般人出入。
她有种少年就在那儿的直觉。
【一定,想要自己将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吧。过度追求完美可是个坏毛病哦。】
少女身上那件蓝色的连衣裙逐渐褪色,由蓝变白,逐步被光之粒子包围,洁白的羽衣使她看上去更加的圣洁,如同从另一个次元来到这儿的天使,而古城的荒凉与之相对更形成一种反差的美感,如果有摄影师在的话恐怕也会由于画面过于梦幻而呆立着忘记开启相机。
明明没有翅膀,却如同有双翅膀在扇动着周围的空气。那梦幻般的场面只停留了5秒,除了天空中多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外,地上只剩下少女刚才抓着的篮子。
夜幕降临。
光世界的消失,暗世界的到来。
潜伏在山洞一直默默注视着外面的少女终于开始了她的狩猎。
【喂!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妥?】
在行进的路上一伙实力者停下他们的脚步,开始观察着周围。
明明太阳刚下山没多久,可是周围已经如同深夜一般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人们行动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太奇怪了,太阳刚下山的情景根本不是这样。】
他身旁的两名实力者也往他靠拢,他们背对着背,拿出各自的武器,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黑夜之中,猛然闪过一个红色的光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中一人马上朝那个地方发出冰魔法。
【你在干什么!】对于同伴不听指挥的行动男子厉声斥责。
【……不……那里好像有个人……就在刚才,我还看见了一个血红色的光点……】
所有人都警戒地往那个方向望去,可是那里除了还残留有淡蓝色冰魔法的痕迹外只是一片漆黑。
【不…可是……那里刚才明明站着个人!!!】
【冷静点!如果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要怎么战斗!】男子稳定了同伴的情绪后,再次环顾周围。
幻术?对方是灵族或者是兽族的实力者?如果是那样的话,这边反而更有优势,虽然因为周围有障碍物而担心对方会躲在哪儿偷袭,不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处看不见更好,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听觉。
从东面传来了枝条被踩踏声音,一道红光闪过,可突然到某处消失。
【就是那儿!】男子一声令下,冰球的破碎,剑风的切割,金属长矛的投掷齐齐袭向一处。
魔法攻击与物理攻击之间的碰撞发出的微光,他们看到的是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还要漆黑的镰刀。
紧接着——
【诶?这里是哪里?】男子转头看向在一个奇怪的魔法阵之间的少女,却感觉到脖子传来一丝痒痒的刺痛感。
【这里已经是场外了,你们三个已经失去比赛资格了。】少女一边进行着他们看不懂的操作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会被强行送出场外的吗?!!】
【蠢货们,好好看看你们自己的脖子吧。】
少女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她把镜子扔了过来。
三人齐齐往镜子看去。
【什么啊……这是……】
在三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整齐的痕迹,他们这才察觉到了那正体不明的疼痛的来源,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条痕迹的地方,可以感觉到疼痛可是没有血流出。
能够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的人他们能想到的只有鬼族的异端——吸血鬼族当中的纯血种。
要是没有被强制返回的话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了。
【别担心,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死人的情况主办方才会让我来布置这个结界的。尽管看上去无大碍,我还是要把你们送去医院的,走你~】
【等……】
话还没说完,三人已经到了为了武斗大会而临时搭建的医院里面。
【难道说,那个结界布置者就是‘结界平行’?】
【没错。魔女久依罗月,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在结界之间穿梭的实力者。】
【怎么可能?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活着……???)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死。】赫利乌斯明明没有把话说出来,可撒旦就像知道他要说的话一般回答了他的问题。
【就像当时我们魔族和人族联合进攻吸血鬼城堡时未能将吸血鬼女王杀死一样,准确来说当时还只是个幼女,那么我们围剿天族会有几个漏网之鱼也很正常,更何况是她这般的顶级实力者。当时的指挥者可是你哦,太阳神赫利乌斯。】
对于撒旦不怀好意的笑容赫利乌斯并没有多加理睬,。
【稍等一下,现在你不能过去那边。】撒旦伸出手臂,挡住了赫利乌斯的去路。
【让开。】
【这算是请求呢?还是威胁呢?还是说……不痛扁你一顿就不明白?】
两人之间的地面断裂,可以看见被埋在地下更深处的地层,太阳神往后一跳,仅仅是这样地面就停止张裂。
象征着【无】的魔王,象征着【万物】的太阳神。
【在战场上不拼尽自己的一切去战斗,可是会死的哦。还是说,你担心这里的地脉遭到破坏?】
象征着无的一方往左边伸出手然后握住,仅仅是这一简单的动作距离两人将近两百米位置的大楼瞬间就发生了崩塌。
【我说过吧,如果你执意要一意孤行的话我绝对会阻止你。】
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态度,撒旦以十分锐利的眼神盯着赫利乌斯,表面上看两人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儿,实际上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屏障正向撒旦压去。
撒旦把手伸向前方。
啪啦啪啦的声响从距离他三米左右的前方传来,像是某种东西破碎一般,光从中漏出,在光点下方的地面因为强烈的压力而发出支离破碎的悲鸣声。
嘭——!!!爆炸在两人之间响起,然而那光却没有四散,而是如同被什么不知名的物体包裹住一般被吸收掉,然后消失不见了。
黑暗再次笼罩天空,天上的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即便是原本残存在西边微弱的太阳光也早已在两人交手的空档消失不见了。
随着太阳在西方落下,太阳神的力量在逐步减弱。当然,无论他弱到何种地步都好,也是有个最小值在那儿的。正如我们所知,即便自行车的价格贵到离谱,汽车的价格跌得惊人,汽车的价格依旧在自行车之上,不可能被其超越。
但如果同样是两辆汽车的其中一部价格下跌呢?那结果显而易见了。
象征着无的一方由上至下将空气都劈了开来,象征着万物的一方没有正面硬抗而是往后退回避对方的攻击。
由光形成的炮弹拥有太阳内核的高温,可是撒旦只是一挥手就改变了那道光线的方向,整条街的房子如同被什么东西灼烧一般,光线由中间贯穿,从洞的边缘还能看见徐徐热气,而且洞还在不断地扩大。
撒旦挥动右手,刚才被光线贯穿的那排房子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倒塌,热气也被冰冷的土堆给掩埋了。
【现在是晚上,有什么事情白天再谈不好吗?我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以你现在这种状态即便杀了你也没有任何意思。】
围在太阳神周围的光之气息已经消散了,撒旦像是感到满意般点了点头。
【你会为你的行为而感到后悔的。】
【不。我做事绝对不会后悔。】
撒旦也不在乎赫利乌斯的话,只是轻弹一个响指就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这就是,与自己的【万物】相对的,【无】的力量。
离开了禁区后,撒旦来到了城市的另一角,从这座高楼的顶端望去,城市的边界上的一动一静尽收眼底。
在天台上一位老者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在此时出现于此地,在他出现的一瞬间转过身来。
【到了白天的时候,你连最后的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老者往这边走来,可是他走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影武者吗?还是说幻觉?)
【当你认为身处于此地的我是影武者或者是幻觉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这时,老者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传到了撒旦的耳朵当中。
对于老者的举动他十分无可奈何地举起了双手,【我认输了,前辈。还真是敌不过你呀。】
【别这么说,你的神器是我的天敌。不过,为什么你会想到把它给王子?】
【这只是个测试而已,但当神器被异能者扔出去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王子会不会就这样被杀了呢。但是,从结果上看我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当然我也有考虑过是回收神器还是静观其变的事情。】
【那么明天你打算怎么办?】
【那要看他怎么做了。】
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庚达和巧巧终于跑到了宫殿的门口。
【多谢啦,巧巧,要不是你的话,可能现在我已经被王臣杀死了。】
王子庚达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道谢,可是巧巧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
【怎么了?】
【你啊,为什么要骗我说叫我去大路等你然后自己就突然出现在城市的边境啊,你真的认为你自己很厉害吗?且不论你手上那面镜子,可是不要任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王子微微地笑了一下,他用手指了指妹妹的喉咙:【你不也瞒着我去解决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吗?】
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那么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不,你要杀我的那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扯平。】
这一语击中了王子的痛处,王子的表情显得有些黯淡。
【……巧巧,你相信言灵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言灵?】
【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坚信我的做法是正确的…而且似乎有某种声音在操纵着我的意识……不过我也知道这很荒唐,即便是被认为借口我也无法反驳,但是真的是……】
王子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到即便是竖起耳朵也听不见的地步,可下一秒,巧巧做出了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在皇宫旧址的宫殿门前,公主抱住了正在哭泣的王子。
【我相信王兄哦。】
【……真的,吗?】
【真的哟,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庚达被巧巧搂在怀中,自然看不见妹妹的表情,但他估计,此刻的妹妹肯定是十分生气的吧,就算是随时用声音控制自己的精神让自己去死也不奇怪。
但是——
【那么为了保护我不受到伤害的话,请王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要是因为你死了,没人当我的挡箭牌,没人替我顶撞父王,为了我和自己的父亲撕破脸皮的话,我是会怨恨你一辈子的。】
王子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后正打算和妹妹一同前往宫殿的他却碰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一男一女。就在几天之前自己还差点死在那个少年的手上。
【雷米乔?】
【哟。】只是随口打了一声招呼,被称为雷米乔的少年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地称呼自己为王子,倒不如说这才符合他的性格。而在少年的旁边那位头发如同火焰般的少女也用着饶有趣味的目光打量着这边。
【他们是谁?】
【王子和公主。】
【嚯?】秋弦细细地打量着庚达,而庚达被她那不加掩饰的锐利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
【你也是神器的持有者之一?】
【?神器?】对于秋弦的话庚达感到疑惑,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秋弦所说为何物。
(难道她也是?从那个人那儿听说这样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七件,也就是说…)想到这儿,庚达开始警惕起这个少女。
【里面的工作我们已经做完了,周围也没有伏兵,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大战一场了。】
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雷米乔往中间横插一脚的同时以眼神示意巧巧把庚达拉走。
【我们走吧,毕竟时间没有这么充足。】
【对呀王兄,现在可不是在这儿优哉游哉的时候。】
【毕竟是上万条人命呢。】【毕竟是上万条人命呢。】
【!】【!】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的两人相视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朝着各自该前进的方向迈出脚步。
设施周围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有规律环绕在墙壁上的线条被魔力保护着。紧闭的大门被电子信号控制开启,黑发蓝眼的少年走了进去。
其他的研究人员都在工作,在大厅里面呆着的只有罗德德路美、罗伊文·砾杰、阿瓦隆德以及刚走进来的少年。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似乎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不过少年并不在意,他想知道的只有最终结论以及他在这儿的理由。少年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风神罗伊文·砾杰。
?察觉到了少年投来的目光,砾杰向他露出了微笑,却被他冷眼无视了。
如往常一样,一莺光灵径直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雪碧。
【这个特技无论看了多少次也不会厌呢。】
对于他只是随手往上抛起的拉环会自动飞向在沙发旁边的垃圾桶这一事砾杰发表了他自己的观点。
【你还有脸回来?我可是对你恨之入骨,可能随时把你撕成碎片也说不定。】
光灵将还盛有半罐雪碧的易拉罐往桌面一砸,可是里面的汽水并没有飞出来,他现在所发表的愤慨,就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但是……】【好~到此为止了,现在进入正题。】考虑到两人再吵下去会没完没了,将资料整理好后的路美小姐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光灵也是为了这件事特地回来,虽然遇见了不想碰见的人,但他也停止了争吵。
罗德德路美将电脑打开,里面的内容通过投影仪投影到了大厅的墙壁上。
……
讨论的时间沉重而漫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大厅里面只剩下三个人,理所当然,先行离开的人是战神一莺光灵。
【那就这么做吧,在不可避免牺牲的情况下尽量选择小的牺牲才是上策。】
【可以的话还真的是不想有任何的牺牲就解决这件事。】
【如果可以当然最好,不过……真没想到路美小姐你能预测到这么远的事情。】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想要避免牺牲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但光是预测也没用吧,要不是有你们这群可靠的人在,计划也完全无法实施。】
尽管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可神族的两位主神都没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