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帝国的范围之内,实力者除了等级的划分以外还有另一种区别,并非种族不同,而是他们所处的位置。
比如说处在一个有管制的集团内,因为他们的行动会对自身的集团造成影响,所以他们的行动会受到多方条件的约束,不同集团之间的个人纷争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升级为集团纷争,如果种族不一的话甚至会引起种族之间实力者的抗衡。
但是在一个集团中还是有许多便利之处,通过集团内部的情报共享可以很方便地进行情报搜集,有些比较困难的委托任务可以与同伴们一起完成
另一部分,则是不从属于任何集团的自由实力者。他们的行动大都不会受到限制,哪怕是有也是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他们可以接受集团的委托暂时成为某个集团的外援进行帮助,而委托结束后也不会对他们的日常生活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这对他们个人能力的要求较高,也正因为如此,不以集团为单位行动的实力者在帝国内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所以说啊,你们知道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啊,哈~?至少在猿类里面,弱者还是有身为弱者的自觉而向强者低头的,你们已经退化成在那之前的物种了吗?】
一莺光灵就像是随手把垃圾扔掉一般,将手里抓着的人整个扔了出去。
【……你不过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小鬼,少在那里洋洋得意了!】
【你说被上天眷顾?】
一莺光灵皱了皱眉头,他的语调,伴随着这个空间里他所散发出来的压迫力而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走到了那个背靠着墙壁战战兢兢发抖的人面前。
如果说因为自己让二世的战神连同他的集团一起被毁灭,让拯救了自己的那个智慧女神与相处了将近八年的假想世界里的研究人员一起葬身火海,这也算是被上天眷顾的话……
【那么,就让作为最强之神的我,也给你留下眷顾吧。】
噗呲——红黑色的液体铺满了整面墙壁。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尽管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继续前进,揪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然后……
【战神一莺光灵吗?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即将从三楼楼层下去的一莺光灵,听到了从楼道里传来的声音。
【毕竟,那些一般人可是无辜的。】
顿泽西克·曼尔巧巧,帝国的公主从楼道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啊咧?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一莺光灵只是默默地瞪着她,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看到对方表露出了自己的态度后,巧巧松了口气。
【我和王兄前来神族的目的,为的就是找出杀害父亲大人的凶手,你们上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至少,一些逃难中的神族已经被我安排到了相对安全的房间里,而且王兄答应过我,只要你们不出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采取任何敌对行动的。】
从那双蓝色眼瞳中发出的视线与曾经遇到过的某人是如出一辙,不对,应该是恐怖感凌驾于其上的存在,虽然想要转身就跑,但巧巧还是抑制住了这股冲动,从正面承受了对方投来的目光。
【姑且相信你吧,那么杀死前国王的人是谁?视情况我可以考虑下帮你们把那人撵来。】
(虽然只是听说过,但战神还真是有那股自信力啊。)
【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要调查。】
【那你们搞的这一出戏又是哗众取宠?】
如果只是为了找出犯人的话,直接贴出一张任务委托出来,等有实力的人来接手不是更好吗?或者找一些信得过的,与政府有密切关系的实力者来接手,不也比现在这种状况强吗?
而公主给他的回答是——
【能够毫无声息地潜入政府内部基本上都是些达到了上级或顶级的实力者,所以才要利用这次机会将你们这帮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展开统一的调查。】
该说是天真,还是单纯的愚蠢呢,从战神那张冰冷的面具上可以看到嘴角上扬的那种表情。
【我说啊,如果我是犯人,明知这是圈套还会往里钻?而且你们为什么又断言那个犯人就在神族里面?】
【说实话,对于犯人的认知也只是个猜想,所以我们优先从神族与魔族入手,要是解决了这两个最麻烦的种族,其余的都会好办很多。】
【那你们现在是怀疑我咯?】
【那倒不至于,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直接把帝国大楼给破坏掉而不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看来你还是有点常识的嘛。】
不过,让战神去寻找一个全身是谜的人,就等同于随便抓了一名只会打仗的士兵让他当军师,所以公主特地避开了战神的逆鳞,顺着他的想法说了下去:【我们不会要求你什么,但与此相对的,请你不要来妨碍我们,尽管身为一国的公主这样说出来很不合适,但当你的亲人被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什么人给杀了,‘想要亲手将那个人碾碎’这种感觉你也不是没有吧?】
……
战神在一段时间保持沉默。
随后,他作出了选择。
继续前进——这就是铁神史帝欧所选择的第三条路。
【如果说放弃哪一方都是错误的话,那就两方面都去拯救啊!】
手持钢铁巨棒,不断把迎面而来的敌人全数击退。
米纷丽把闪光弹扔向了其中的一个房间,因为突然之间爆发的白光夺去了他们的视线,几乎全员都没有抵抗的机会,史帝欧则趁着这个机会将里面的人全部扫除。
确认这个房间已经安全以后,史帝欧收起了武器,他审视了一下现场的状况,然后说到:
【如果两方面都不能不顾的话,那就两方面的救!】
【为了保护这里的人与帝国抗衡,然后又要阻止帝国发动全面的讨伐战争,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不,不是的,是为了神族而战!在这之后,哪怕是要挑起全面的战争,我也要站到最前方去战斗!】
对于史帝欧回答,米纷丽感到有些许惊异。
【你疯了吗?你认真的?】
【如果说连铁神都这么做的话,我会感到十分困扰,毕竟我不希望在我的领地内爆发出这种大规模的战争。】
黑暗之中,琥珀色的双眸发出的锐利视线如同将两人射穿一般袭来。
派得上用场的棋子已经用完了,剩下的只有最后的王。
【也是啊,只要在这里把你打倒就可以利用你来威胁帝国政府,阻止战争的爆发。】
【没想到铁神在这种时候居然会犯糊涂,实在是可悲。】
庚达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什么意思?】
【就是说即便拿你来当挡箭牌,也无法阻止战争的爆发?】
【就是这样,哪怕我死了,战争也不会结束,这场战争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
史帝欧看了一眼庚达肩膀处的烧伤,然后准备拿出武器,不过米纷丽阻止了他。
她也注意到了庚达肩膀处的烧伤,通过对话,也大致掌握了庚达的想法。
【换言之,只要你不死,就可以阻止这场战争?】
【我可没这么说。】
庚达走到了史帝欧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他并没有畏惧。
【至少现在能够全面调动帝国兵力的人只有我。】
在那之前还有一个疑问,是米纷丽对这个世界的政府抱有的疑问。她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见过政府要员,但她也知道没有人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因为从庚达的行动中,她看不出其中的逻辑。
【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随便。】
【我看不穿你的想法,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虽然其中也有是因为我刚到这儿的原因,但是我真的不明白,我不能从你的行动中得到一丝明确的信息。】
史帝欧也对此抱有疑问,不过要是米纷丽没有说出来的话,他恐怕还在为风神扔给他的难题而感到困扰。
【我要解放我的国家。】
【早在实力者还未出现的时期,这个国家的秩序都很稳定,尽管时而会发生一些打斗事件,至少都能够很快安定。】
然而,在实力者出现之后——
【一切都是在那之后变了,因为一个偶然而发现自己力量的人们,一切都变了!!!在他们发现自己拥有与众不同的力量之时,一切都变了啊!!!!!】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有别于正规军的对实力者进行管理的守备军不是吗?】
【前提是,那要有用才行,可是事实告诉我的是,哪怕拥有数千人也好,数万人也罢,即便是配备了精良的装备,无实力与有实力的差距就是在这里体现出来的。】
【所以先王才让实力者进行内部的管理,让实力者来解决实力者之间的纠纷。】
【……那个老头?就是因为他如此令人反感我才把他杀了啊!】
庚达的那双眼睛,如同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事物一般移开目光。
【……我已经受够了那张虚伪的面具了!表面上说着平等,实际上呢?就连宽容我妹妹这一点小事他都做不到!尽管女性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力,但那个老头竟然如此仇视妹妹,他的那个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是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更低下的存在啊!他能容忍实力者引发的争斗,却要对妹妹做了错事而厉声呵斥!到底是为什么!究竟因为什么巧巧才要受到这种待遇啊!】
毫无疑问,庚达现在的所作所为与他原本的初衷已经发生了偏移,并且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所以啊,我要用我的方法来解放这个国家!什么种族平等,实力者与普通人共同相处,这些完全是错误的!人啊,只有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才会抛弃这些不平等去相互帮助啊!】
简而言之,在庚达看来,只有真真正正地让人产生了危机感,人们才会为了面对共同的危机而摒除过往的隔阂,于是乎,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都要引起战争。
一闪而过的光芒,当注意到那一刻的时候已经晚了。米纷丽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正负法则中映照出了史帝欧的影子,史帝欧用铁棍把庚达手中的短刀打飞,将金属转化成了铁吸收进了身体,庚达则是随手拾起倒在地上的守备军身上的匕首,对着镜中的史帝欧一刀扎了下去。
【糟糕!】
原本只是想让史帝欧失去意识,可情急之下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他转过头的一瞬间,手中的那块镜子连同匕首一块被打飞了,掉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
【什么情况?】
本来应该是匕首刺进史帝欧的心脏,然后史帝欧当场死亡才对,可是他不仅毫发无伤,还打掉了自己的武器。
【从你的动作以及她的状态来看,那就是命运的七神器之一,被称作是绝对真实的正负法则吧,但是很不巧啊,在我成为铁神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体强度就如同铁块一般,所以物理性的攻击对我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可恶!怎么会…】
因为事先调查已经得出了铁神不在瑕亚城这个结论,所以他根本没有准备对付铁神的对策。
庚达偷偷瞄了一眼地面,在旁边倒着的守备军身上看到了一颗魔法炸弹,因为是设置成对实力者专用,所以即便是在自己身边爆炸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影响,他一边警戒着史帝欧,一边将手摸到那颗炸弹上。
【给我下地狱去吧!】
庚达将手中的魔法炸弹扔了出去。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毫不夸张地,连同墙壁的破碎,庚达被一棍打到了通道上,而那颗在空中旋转的魔法炸弹,在它爆炸之前史帝欧顺着它的轨迹将其击飞出窗外。
(果然,这种程度的东西对主神来说是根本不起作用的。)
庚达想睁开眼睛,然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往外渗出,他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微微睁开后发现手上带有血迹,看的东西不是很清楚,不过在房间的旁边,他看到了两个人影。
【战神……巧巧……】
其中,少年说话了:【公主,你‘想要亲手将那个人碾碎’的那个人就在你的眼前哦。】
看来房间里面的对话在外面的两人都听到了。
【……王兄,你又一次借助了那面镜子的力量了,没错吧?】
【因为不那样做的话,我根本就只是个弱者而已啊,没有那面正负法则,我甚至连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
【绝对的真实,也就是说无论是现实世界的自己,还是镜中世界的自己,都是真实的吗?】
一莺光灵连正眼都没看它一眼,就对着正负法则一脚踩了下去。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绝对不会坏掉,因为七把神器都是用一些特殊的金属和材料熔炼而成,甚至可以拿来当成挡箭牌,不过一莺光灵不一样。只要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改变神器的初始存在,让它变成一堆废渣即可,只要破坏掉它的话,庚达或许就会回归到一开始的他。
可是,一莺光灵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在即将接触正负法则的时候,被某股力量阻拦了,他下意识地向后远离正负法则。
【哎呀?被发现了?】
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女性从虚空之中出现了,银白色的长发,天使般的面容,以及为了衬托出她的尊贵用黑色编织出来的短裙,还有她头上那顶黑色的贝雷帽。
【天族的魔女?】
【史帝欧,这样称呼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呢?叫我久依罗月或者简称都可以。】
对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史帝欧只是保持一定距离并警惕着对方,除此之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与之相反,一莺光灵则是将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踢了出去,直刺久依罗月的咽喉。
【你还是学不乖呢,以我的魔法,直接把瑕亚城从帝国的版图上挖掉也是可以的。】
久依罗月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匕首就被看不见的力量弹开了。
看到一莺光灵已经收起了方才的那股锐气,久依罗月露出了笑容。
【你来做什么?】
【回收正负法则,以及把帝王和公主送回国都。】
久依罗月没有丝毫畏惧地从一莺光灵身旁走过,来到了庚达的面前。
【这面镜子,是谁给你的。】
答案是魔王撒旦,她是在一切情报都掌握的情况下问出的这个问题,而庚达的回复也没有隐藏丝毫的虚伪。
久依罗月本想用手撑着巧巧的肩膀,由于身高的关系她只好把身子靠在巧巧身上。
【一莺光灵,在得到神器‘空裂’的时候,它要你牺牲什么呢?】
【啊?】
【尽管我不是持有者,但这种事情可是瞒不过我的。】
【理智。】
虽然一脸嫌麻烦的样子,他还是回答了久依罗月的问题。
【难道说这些东西还会向人索求?】
【没错,而你哥哥被索求的,或许就是真实吧,为了得到力量,让绝对真实的镜子吞噬掉自己的真实。】
【然后呢,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想要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而且要是让帝国内部的大臣知道了先王死亡的真相,毫无疑问会举起反帝国的旗帜,用不了多久神族这边也会发生动乱。
【总不能说‘当时的那个我不是真的我’吧,即便是真实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如此荒诞的事实,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不知什么时候,米纷丽已经醒来了,并且加入到了对话当中。
【也就是制造出一个帝王?】
史帝欧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
【准确来说,是制造出有人冒充帝王的这么一个假象,然后安排他和那个假的帝王碰面,我猜测原本就有人怀疑是公主或帝王把先王给杀了的,那我们就在他们面前上演一出好戏,这样不但能为帝王脱去嫌疑,还能大幅度提高他在国民心中的形象。】
如果说有如此众多的人愿意协助自己的话确实可以办得到,但问题的关键是——
【为什么要救我?】
对此,他们的回答不一,然而最简单明了的回答则是:
【这是神给予败者继续在这个世上经历磨难的惩罚。】
寒冬、十二月、白雪,如果给出了这些关键词的话任谁也无法联想到如同蒸馏一般的夏日吧,然而在托特多兰城的一角,这种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完全脱节的现象可以说是已经完全地融入了人们的正常生活当中……不对不对不对!
【要死啊,如果对这种景象习以为常的话,整个人对时间的观念都会产生问题。】
空间上也会产生错乱吧。
【那你去死不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在睡梦中与时间永恒了!】
以火为形,以灵为剑,灼烧着大地的烈焰在少女的手中浓缩成了一把比她身段还要长的巨剑,那是她失去了【冥火的虚牙】后用自己的魔力拟态化的武器。与生俱来的力量,那绝对不能说是幸运。
因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与生俱来的试炼。
她一挥手中的巨剑,毫不夸张地,以少女为中心而卷起的烈焰向四周扩散并且将周围的房屋一并吞噬了。
【……不是说,不是说你持有的神器已经被战神那家伙毁掉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卡凡贝那·秋弦一边用手撩了撩她那头如同动态火焰般的长发,一边走向了这个对于绝望的实力差而感到恐惧的人的面前。
【你说的那把剑确实是被毁掉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失去了力量,那把武器只不过是作为一把辅助道具而已,红莲之名,可不是这种程度就会湮灭的。】
【这边看来是遇到了个大难题呀。】
顺着声音看过去,曾经在实力者武斗大会上有所交集的人出现在了秋弦的面前。
【所谓的天才吗?我说怎么会跑出来这么一大群急着送死的笨蛋,原来是有个天才在背后搞鬼啊!】
【居然会这么快振作起来,实在令人惊叹,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就是了。】
宇尔多加辉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像是警棍一样的武器。
【亏我还想看在你是帝国政府的人员放你一马,看来你对于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呢。】
秋弦只是挥动手中的巨剑,火焰就如同猛兽一般从剑尖喷射出去。
无需顾虑距离,原本就是由魔力构成的炎之巨剑,只要精炼魔力使剑的长度增加即可。
【你还是不明白啊,我都说了,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从警棍的两头喷射出了猛烈的飓风,将迎面而来的火焰给吹散了。
这是魔力的对决,从正常的角度来看,要想扑灭火焰的话使用沙石与水更快吧,如果是使用风的话反而有可能被对方从风的轨迹找出破绽从而被打败。
但是,假如火焰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都不可想象的地步了呢?假如说,红莲公主即使失去了能够熔化一切的七神器之一【冥火的虚牙】也能够释放出足以熔化一切的高温呢?届时,沙石将会因为极高的温度而熔化,水也会因为那热量而被蒸发成气体。
不过呢。
【只要利用风力来扭曲你的轨迹,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无用功,那种没有实体,没有质量的纯粹由魔力构成的剑可不适合你啊!】
把警棍一端产生的风当成推进器,另一端产生的风来改变火焰的轨迹,宇尔多加辉一个突进冲到了秋弦的下方。
【嗯!!?】
在对方的拳头打到自己之前,秋弦想用膝盖顶起他的下巴,然而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飞了出去,但是还没完,在她落地的一瞬间脚边发生了爆炸。
被秋弦撞上的路灯朝着秋弦这边倒了下来,她在保持自身平衡的同时用巨剑将其一刀熔断了。
【做得很不错嘛,连我的落脚点都计算好了吗?】
【不,有一点是出乎意料的,那个炸弹的摆放应该是从你左下方无法回避的死角进行设置的,本来的你应该是在炸弹爆炸后因为冲击而失去意识才对,是被你回避了直击?还是说我太过于低估魔族的身体能力?】
宇尔多加辉随手挥动警棍,产生出的飓风朝着烟雾里头冲击。
(是为了扫开阻碍视线的烟雾?)
这个想法马上就被自己下意识的行动给否定了,还没等脑袋做出反应,她已经将手中的巨剑朝烟雾中挥了过去。
飓风与烈焰发出了猛烈的撞击,随后双方同时随着碰撞产生的力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包括炸弹被回避也计算在内,包括飓风产生的攻击被抵消或躲避也计算在内,爆炸的声响再一次从烟雾的那端响起。
【自己做出的计划却总是往失败的地方考虑吗?那么已经得知了这种结果还有继续攻击下去的必要?】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趁着烟雾还未完全散去之间秋弦朝着烟雾的方向冲去,伴随着爆音的炸裂,赤红色的火焰划破了烟雾之帘。
【你以为这种情况我也没有预料到?】
天边的距离一瞬之间被拉近,不知何时宇尔多加辉已经来到了原先爆炸的地方,正对着秋弦,利用飓风改变了巨剑的轨迹,再一次从下方突击。
【同样的招数对我不管用!】
【是吗?那么这一次可不同啊!】
在原先那一颗炸弹的后方,爆音再一次贯穿了这个世界,因为把魔力全部用来对抗宇尔多加辉的攻击,所以她的背后处于完全无防备的状态,用肉身去承受炸弹带来的冲击,结果可想而知。
宇尔多加辉环顾四周,死伤的大多数都是守备军,特勤团这边也只是损失了一个战斗力,按照计算来看,在这座都市里唯一剩下的一个集团,恐怕也就是众魔罗殿了吧,尽管派遣了在相性上地魔王格美一泉的人才,不过众魔罗殿里面还是有许多强大的实力者。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红莲公主。
【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才会不断地在失败的基础上进行修正,直到成功为止。】
【那么敢问大预言家是否也预料到了我的到来呢?】
从卡凡贝那·秋弦那儿传出了声音,当然,说话者本人并不是卡凡贝那·秋弦。
既不熟悉,也不陌生。
【是路西法吗?】
【没错是我,你在城区南部的部队已经被吉尔伽美什解决了,耀眼的翡翠这边全部人也解除了武装,既然我能够在红莲的影子凝练魔力跟你对话,说明我们集团那边也还未被你攻克,除非你还留有其他战斗力,否则的话,真真正正的只有你一人了哦?】
【吉尔伽美什?你不是已经变成脑残了吗?居然还能以自身的意志让那种怪物现身?】
原本想用这种会惹恼路西法的说话方式来激怒对方,看情况是失效了。
【如果你想试试看,我随时可以让他朝着你的坐标进行攻击。】
也就是说,只要处在这座城内,无论自己走到哪儿都不能完全回避对方的攻击。
【你是想与整个帝国为敌吗?】
【要是那样的话,现在的你就已经无法与我对话了。】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个意外。】
既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那么还是趁着没有发展到更糟糕的地步而止步更好。
宇尔多加辉将上衣的联络器对准了嘴巴,按照自己的预想是不会有人回答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冲着那头说了一句:【还活着的人立刻停止战斗,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好,二十分钟之内到托特多兰城外西部先前定好的集合点集中。】
不过,既然连最终的集合点都已经定好了,也正说明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