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华胥如梦，氤氲了一世。
少年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猛烈的进攻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是软绵绵的。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眼饧骨软，不动声色，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却充斥着整个空间。
“徒劳无功，还是这么没长进。”
徒劳无功，还是这么没长进……
少年顿了一下。像是推开了尘封的禁忌。
恍惚间，沉思往事立残阳……
硝烟弥漫，兄弟们前仆后继，浴血奋战后只剩下自己，那顶掉在地上的军官贝雷帽染上一摊血污。
只剩下我了吗？
少年看着面前再次涌上来的敌人，心里平静如水。深褐色的眸子敛起一丝笑意。
剑战横空，连黄昏也被映出了血色。
“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啊啊啊啊！”
剑尖舔舐的鲜血肆意滴落，远处的天边掺着一抹玫红，近处像是翻滚的海浪，云卷云舒，是渐变的一道道红色。
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少年的心脏吗？合眼之际，少年依稀看清了刺穿自己的那个人的脸，还有他的嘴唇，动了。
大地又恢复了平静，远处响起一阵归顺的钟声。
月色透过云层，漏进地面三寸。
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日归……
不见纷纷戏蝶绕马行，却见黑羽缓缓接重云……
问道当年翩翩少年郎，已是卧躺沙场，终无见光——
不知哪来的蝴蝶，停靠在少年沾染了血腥味的发梢上，片刻，却又赶忙振翅飞去。有人挥手把它赶走了。
“阿昀，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那人坐在少年身旁，静静的陪了一晚上。
再醒来时，天又是另一个模样。
不知是蓝天赋予了云生命，还是云给予了天灵气。到底是蓝底白花，如青花瓷，亦是白底蓝花，如手织娟布。
“唔姆，看来当初是你哥哥把你杀了啊……”
“为了自己能够夺得一席地位，把自己国家出卖了……唔姆”
“没想到精心策划的偷袭竟然被敌国识破了，全员阵亡啊……唔姆”
“知道自己国家被灭亡是因为哥哥的出卖而痛不欲生了吗？……唔姆”
少年看着眼前的爱丽丝，并没有吃惊于她说的话。
“反正，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唔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深？唔姆，看来只有你对他一往情深。”
爱丽丝不禁感叹。
少年不语。
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
怪他教会我这些，又把教我的这些毁了吧……
“剑是这样拿的！想学花拳绣腿的找隔壁老王去！徒劳无功，还是这么没长进……”
“混小子！学会偷东西了啊你！偷也不会悠着点，被陈婆抓住了吧？徒劳无功，还是这么没长进……”
“阿昀，哥哥不希望你去上战场……”
“可是，哥，那你教我的这些，不就徒劳无功了吗……”
“行吧，阿昀真的长进了……”
我长进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不那么高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