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沉沉藏雾,碣石潇湘无路。
虽然塔楼已经坍塌了,但好歹也能进去,从外面看,塔楼的垛口与突堞口塌向一方,另一边的石墙因此突起一块。那石墙上还留有射孔,想来是士兵用来向围攻者射箭或抛丢其它的投掷物的。
尸手群突然停下,还没到塔楼入口,已经快速地穿过石墙的缝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把这称之为梦也不为过。
那头颅的体积想来是不可能穿过缝隙的了,稍后,那头颅又滚动起来,刚滚进那塔楼入口,忽的隐去了。
没办法,那头滚的比兔子还快,傅影是跟不上的。
这座塔楼的血腥味竟是比刚刚屋内更浓烈 ,塔楼的一楼很是空旷,但看起来荒废很久,地上干透的黑色血渍渗人,甚至有些角落丢弃了一堆人体器官,依靠着月光还能看见上面蠕动的蛆。
可是越往里走,就越暗,傅影只好燃起火把。
石壁上满是红色的掌印,有大有小,宛如人间炼狱,在傅影瞟到的那一瞬间,恍惚中那些掌印竟是活了起来,无数双死人的手破墙而出,朝他伸来。
但一回神,石壁还是好好的,那殷红的掌印却好似在低吟:“救救我……我没有……快救救我……”
艹!吓死我了……
傅影赶紧远离了石壁,生怕看多几眼又发生刚刚的情况。
傅影略略巡视了下一楼,角落处不是推挤着一团黑乎乎的头发,就是散发着腐烂气味的肾脏,还有就是脚上踩着的一大片血污。
转角处有楼梯,都是用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砌成,石梯很大,能容纳好几个人同时上楼都没问题,傅影一手举着火把,尽量靠着楼梯两旁的石墙,另一手不经意触碰到身旁的石墙,可这一碰,傅影却赶忙缩回手。
这石墙竟是如此柔软,虽然冰冷,但一碰,那石墙就像海绵凹下去,完全没有一丝石壁的感觉。
火把一照,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震惊到极点,那楼梯旁的石墙上附着着一层人皮!
可能不止一层。
那人皮的接壤处缝合的近乎完美,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针线的密痕,相比与一楼的肾脏,这皮却保存的极好,白皙中透红,可是一想到是人皮,傅影还是不禁哆嗦。
我靠!有没有人性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二楼,傅影又被眼前事物吓到了。
这哪是什么塔楼?!这分明是太平间!
和一楼的空旷相比,二楼就显得紧密许多。
密密麻麻摆着一张又一张床,每张床铺上好像都被写满了血字——救我。
哐——
我艹!我又踩到什么了?
那是一张矮小的椅子,傅影被那么一吓就把椅子跩到了一旁,踢开了几张床。
地上杂七杂八躺着无头尸,还有许多骨架,又或者是一些针线,床边还躺了几个罐子,罐子边缘洒出些灰乎乎的粉末。
在一些床边还有一些木桌,傅影用火把一照,妈呀!
这是个什么奇行种!
这就像个小小的肉块,即使全身的血变干成黑,在火光下还是能够依稀分辨出四肢和脑袋,只是五官尚未分化,这竟是还在腹中的胎儿!
胎儿旁放置着几把铁做的小刀,刀刃上无一例外都沾着黑色的污渍,还有一些类似于钳子的工具,乍一看就像现代手术室里的工具。
这就不难推测出,这胎儿是直接从腹中剖出来的。
傅影每经过一张床,内心就沉下几分。
成堆得尸体,头发,骨架,还有丧心病狂的人皮墙,还有未成型的胎儿……
地狱不过就是人类的作品。
(咳咳,作者在这里揭晓一下那些灰乎乎的粉末是啥:埃及木乃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