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我起身换好衣服,看向窗外,外面的阴沉景色似乎宣告了今天天气的糟糕,我抓了抓头发,伸了个懒腰,把晓冬叫醒,又受了她一顿起床气,最近晓冬越来越嗜睡了。
我洗漱完,拿了早餐面包,就边吃边走向学校,今天又是一个星期五,即将迎来美好的星期六,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天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早上照常的上了课,去食堂吃饭,然后准备下午的课,泽木还是没有来学校,这似乎有些奇怪了,我打算这周末去他家里看一下吧。
我一如既往的上完下午的课,似乎有些奇怪了,因为同学们这几天都异常的乖。体育课,测验第一依然是那个叫木村的男人。
放学回家的路上,这一切都好平常,除了今天的天气,明明阴云密布,却不漏下一滴雨。
我回到家,做好饭,问晓冬:“晓冬!你们最近好像有点太乖了,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觉得你是一个好老师啊,而且听说你还有被调走的危险,所以大家都打算挽留你!”她打了个哈欠。
“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不知道,反正就是传开了。”
我洗完澡,玩了会儿手机,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好像是要把积蓄一天的怒火发泄出来。
我躺上床,随着这雨所发泄的怒火,打落着本就没有多少树叶的树,睡入了安静的梦里,梦里没有雨,类似影像的东西又来了,难道是泽木?我继续往下看,旁边的店上写着周三9:00,一个高中看上去很开心,从家里走出来:“去接妈妈!”这是他路上说的唯一一句话,他是泽木,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应该是请假去接的。
他好像是因为太兴奋了,于是想快点到目的地,又走了小路,小路上的路灯虽然是早上,但还是一闪一闪的闪着光,他迈着有点大的步向目的地走去,前面似乎有人在说话:“老大的货物运到长山了没有?”
他马上就意识到他们是谁了,他扭头就跑,但是发出的声音太大,后面的人自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谁?是那个小孩,快追!”
两个人追了上去,泽木拼命的跑,但还是被抓住了,他们重重的往泽木脸上打了一拳:“跑什么跑?咱都这么熟了。”
泽木没有说话,男人继续说:“这几天来的少了啊,今天是不是要给多一点。”
“我……我没有钱!”泽木大声的喊。
“你骗谁呢?”那个男人把泽木踢到地上去:“给不给?”
“不给!”泽木似乎下定了决心。
那男人看上去非常愤怒,他拿起挎在腰部的刀,似乎是想刺下去,但是却好像愣住了一下。
“哥,不能杀人啊!”男人旁边的人警告他说。
“我知道!”他放下刀子:“所以!给不给?”
“不给!”泽木下意识捂住头:“这些钱是妈妈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你们这些败类!”他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向生活抗争。
“你说什么?”男人真的生气了,举起刀,刚准备刺下去,一个女人从远处狂奔过来,把男人推倒在地。
“你干什么!”男人被扑在地上,大声的叫。
“妈……妈妈,是你吗?”泽木愣住了,轻轻的抬起嘴角,露出了一点兴奋的表情:“妈妈!”
慢慢的,从泽木妈妈的肚子处流出鲜红的血,流到地上,男人吓得放开了手,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男人退后几步,脸上写满了恐惧。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男人嘴里嘀咕着:“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吧,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向旁边的朋友说话。
“不……不,我没有看到,是你杀的,是你杀的。”那个人也惊恐的倒在地上。
在泽木眼中,世界好安静,只能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每一下都触目惊心,他的笑脸还僵直在那里,僵直在那里,却流出了眼泪,好多眼泪:“妈……妈妈!”
她的妈妈捂住肚子的伤口,转过头,笑了一下:“对不起,泽木,我和你爸爸,没有用啊……”她失去了力气,垂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泽木的眼睛失去了颜色,他的世界好像都失去了颜色,我感到他无限的伤心,感受到他对生活的憎恶,突然,我感受不到他的情感了。
泽木站起身:“这个世界,总该满意了吧。”
他扶着水管站起,小声的说道:“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满意了,满意了吧!”泽木捡起刀,摸了摸妈妈的头,安心的笑了一下,两个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他一刀将男人的朋友捅穿,用力的把他推倒在地上,从他身上拔出刀,那个人倒在地上,鲜血喷薄而出。
男人赶紧起身,转身想跑,泽木用刀将男人的小腿刺穿,男人疼得趴在地上,抱住腿大哭,抽搐。
“你早就该死了……”泽木用刀刺进男人的背,血溅到了他的衣服和脸上“原来我身上是自己的血呢,你知道吗,就像这样。”
我猛的惊醒,看来泽木干了一些不得了的事,已经是早上了,我做好准备工作,直接出门,今天又是不消停的一天呢。
我往他家里跑去,重重的敲门,并不停的喊他的名字,没有人应,我爬墙进去,看来是没有在,我爬出来,快速的走向小路,路上什么也没有,连血的痕迹都没有,看来是他整理的,灯一闪一闪的,在白天都显得昏暗,小路走穿,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我打电话给晓冬,想听听她会不会知道泽木在哪:“喂?晓冬!”
“干什么?还在睡觉呢!”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泽木在哪?”
“不知道啊,问我干什么?去问焮啊,泽木喜欢的人,她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吧。”
“哦。”我挂掉了电话。
焮吗,好像是一班的人吧,我打电话给诚前辈:“喂,诚前辈!”
“哦,小沙啊,怎么了?”
“那个,你们班的焮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焮啊……应该现在在学校宿舍里吧,可以啊,打起这种心思来了?”
“不是,事情复杂,说不清楚。”我急忙挂断电话,向学校跑去。
我直接向女生宿舍楼跑,在楼下向阿姨咨询了一下位置,来到焮宿舍的门口,把她喊出来,她长得也确实漂亮,不过泽木也是个正常人吧,他也有资格喜欢别人,他也很坚强,很乐观的,虽然像焮这样受欢迎的女生,他也只能远远的观望。
“关于泽木,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有些焦急的问,她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严肃。
“嗯……星期四的话,好像是有,不过很奇怪,我也就没有在意。”
“他说什么了?”
“好像是什么这座城市将要被炸毁,叫我跟他走,这样能活下来。”
“炸……炸毁?”我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很严重的事,于是匆匆的跑下楼,直接往学校外跑去。
这生活也把他逼得不成人样了呢,或许也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冰冷了。